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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淫賊張三(求訂閱)

劊子帝 石下苦竹 3592 2024-01-31 01:13

  “小姐,奴婢冷。
”丫鬟妙妙縮縮身子,往身邊的柳若白靠了靠。

  柳若白撫摸丫鬟妙妙的頭顱,秀發自上而下,柔順軟和,安慰道:“好了,不冷,不冷。

  安慰沒有讓丫鬟安靜下來,身軀哆嗦,呼出冷氣,火焰焚燒映照臉龐上,透出一絲白色。

  外面的雨聲稀稀拉拉,拍打屋頂,樹梢,地面,水裡,發出一道道大自然美妙的聲音,冷風吹來,焚燒的火焰舍往地面低下身子,朝拜明王。

  風落在丫鬟身上,寒冷更甚,丫鬟抱着柳若白的手臂,瑟瑟發抖:“小姐,好冷。

  柳若白抱着丫鬟,用薄弱的身軀給她一點溫暖,旁邊烘暖的馬夫,雙眼注視火焰,似乎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安靜的破廟裡面,隻有零星的火焰焚燒聲音。

  “滋滋。

  風走了,可柳若白感覺自己身子哆嗦一下,沒理由顫抖,雙眼從丫鬟身上轉移,落在了周圍,破敗的廟宇,明王殘舊,多年沒有香火,逝去當年的英姿。

  明王目光所注視方向,是地面的火焰,或者是門外面,目光轉移,柳若白看向了馬夫,馬夫的臉在火光照影下,顯得蒼白無皿。

  嘴唇蠕動,似是在說話,可不曾聽到響聲,柳若白疑惑移開目光,看向外面的馬車,在雨中顯得孤單,地面渾濁,水珠滴落,翻起來泥土,腥味撲面而來。

  丫鬟妙妙擡頭看外面,漆黑,隻有雨聲不斷響起,稀稀拉拉,很是寂寥。

  “小姐,你在看什麼?

  一句話打破安靜,雨水聲停止,火焰焚燒聲沉寂,隻有她們兩個對視的眼神,疑惑而且害怕。

  彼此眼中出現了一種不同于之前的神情,身子往後面挪動,靠近明王,好像這般可以讓她們感到安全些許。

  兩人的動作,沒有躲避開他的雙眼,手指晃動,捉起來一根木棍,撩動火堆,火焰劇烈焚燒,熱量增加,可兩人并沒有感到溫暖。

  反而是更加寒冷,忍不住抱緊身軀。

  “你們在害怕嗎?

  柳若白兩人退後一點,沒有回答,行動是最好的回答,她們低頭,不敢看眼前的男子。

  男子繼續攪動火焰,雙目凝視,眼神随之發生變化,戲谑道:“你們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我隻是一名馬夫,一名平凡而且稍微……好色的馬夫,僅此而已。

  “好色”二字加重語氣,柳若白兩人身軀顫抖得更加厲害,微微擡頭,看了彼此一眼,嘴巴張大,不敢吭聲。

  好色之徒,果然如此,來者不善嗎?

  “我叫張三,本是靈州城内一名平凡普通的馬夫,和其他人一樣,我隻想過上安定的生活,早出晚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到家中,有妻子等候,兒女呼喚,吃上一頓熱飯,不失為人生樂事。

  他頭顱擡起來,看了兩人一眼,又道:“世事總是難以預料,有的人想要過安定的生活,生活卻不給你過,有的人想要過上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生活偏要和你作對,你說生活是不是很難?

  這是他心中的疑惑,一直想要問,而不知道問誰。

  柳若白咬牙擡頭,直面他,道:“生活是不會壓迫人,隻有人喜歡壓迫生活,我們雖然不是一樣的人,可人生幾乎一樣,困難,艱難,快樂,還是悲哀,無不是我們選擇的。

  “你想要過上别樣的人生,需要你堅持,如果你自己放棄了自己,那麼生活自然放棄了你,你說呢?

  張三頓了頓,頗為詫異看了一眼柳若白,想不到從她口中會說出如此有哲理的一番話,不過,這不能說服他。

  “你說隻要人堅持,就一定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生活?
那我想要聽聽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柳若白手腳冰冷,寒冷的雨天,一堆火焰無法讓自己溫暖,即使摟着丫鬟妙妙,身子還是冷。

  寒冷的不僅僅是她的身體,還有心。

  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很簡單,找一個如意郎君,過上相敬如賓,相親相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生活,這不僅僅是她的生活,也是大梁,不,整個世界女子都想要的生活。

  隻可惜,這樣的生活很難實現。

  “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想要過平凡的生活。

  張三手上動作僵硬一下,側頭看柳若白,平凡的女子嗎?
不盡如是吧?

  “我張三從來不會對普通平凡的女子出手。

  一句話,說明他不是平凡的女子,如果是,那豈不是我張三眼瞎了。

  柳若白心中一凜,這個人,有些瘋狂,自信,危險,她不敢亂說話,萬一得罪這個人,受傷的人肯定是自己。

  “你我皆是芸芸衆生中一員,平凡,卑微,如燒毀的焦土,随風而散。

  百年之後,你我将會化作一抔黃土,埋入地面以下。

  不平凡嗎?

  平凡,普通,對于世界而言,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換而言之,我們都是同一種人,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們兩個?

  火焰熠熠燃燒,紅光落在廟宇中,照亮夜色下的細雨,披上一層美麗的外套。

  “很好的解釋,隻可惜了,我不是文人雅士,聽不懂你的話,太可惜了,柳若白啊柳若白,為何你要碰上我呢?
我真的不想對你動手。
”張三一臉悲憫道。

  對你動手,不是我的本心,為何要讓我碰上你。

  虛僞!

  柳若白心中大罵一聲,這個人太虛僞了,自己跟了她們如此久,此刻說這些話,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可她不敢說出來,這個人,是個瘋子,自言自語的瘋子。

  招惹一個瘋子,可不是聰明人做的事情。

  “你是誰派來的?

  認識自己,并且還能跟着自己如此久,直到現在才出手,這個人,毅力非同小可,更加讓她感覺恐怖的是,眼前的人和她的馬夫一模一樣。

  柳若白不禁想起一門功法,易容術。

  眼睛審量他的臉頰,火光之下,顯得十分明顯,蒼白得不像是人的臉蛋,無皿色,而且沒有表情,除了雙眼,五官扭曲,并不像是一個人的臉龐。

  突兀的五官,僵硬的嘴臉,無皿蒼白的肌膚,無不在證明他帶上了假面具。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你看出來了嗎?
”張三觸碰臉頰,微微發笑:“這是本人秘法易容術,取人之臉皮,剝開,經過特殊方法處理,曆經三十六道工序,費時三天三夜,勉強可以造出一張人皮面具。

  “我臉上這張,是你的那個馬夫的,當初我還擔心你們會發現我,看來我想太多了,在你們眼中,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不,是他。

  馬夫,沒有人會注意,即使換人了,隻要能趕馬,誰會在意他們。

  “他活得真悲哀,跟着你們走了半個大梁,最後死了,都沒有被人發現,呵呵。
”内心發笑,是冷笑。

  冷漠而驚悚的笑容,森冷如地獄,柳若白和丫鬟抱得更緊,雙臂環抱,不敢說話。

  瘋子發瘋了。

  她們心中唯一的一句話。

  “你們的眼裡,永遠隻有站在高位上的人,權力大小,是你們衡量的标準,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沒有資格評判你們,可我很讨厭你們這種人。

  “大梁第一花魁,呵呵,那不過是你們貼在臉上的一張假面具罷了,你們是勾欄的人,隻是那些人的玩物罷了,這是你們的悲哀。

  不在乎兩人憤怒的眼神,張三繼續道:“每個人的生活不一樣,所經曆的自然不一樣,而彼此的悲哀,或多或少相似,甚至一樣。

  手指指着柳若白,道:“你是。

  “你也是。
”指着丫鬟妙妙。

  “甚至我也是。
”指着自己,苦澀發笑:“想要知道我為何會尋找上你們嗎?

  兩女點點頭,她們很想知道,為何他要找自己等人的麻煩,她們不敢說自己光明磊落,可她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我從來沒有害死一個人。

  仁慈,善良,在她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緻。

  可為何他要找自己麻煩?

  “我也不知道為何尋找上你們,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我本來想着這是最後一單,做完金盤洗手,從此不再做這勾當,熟料,你們碰上來了,你說你們是不是很倒黴?

  張三緩緩說着,兩女臉色變得很微妙,照他這麼說,自己等人真的很倒黴,這都能碰上。

  柳若白張開嘴唇,好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卻說不出來。

  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丫鬟妙妙埋頭小姐的懷中,不敢擡頭看,瑟瑟發抖的身子,不斷抖動。

  “唉,你說如果碰上我的人不是你們,那該多好。
”張三感慨道。

  “你可以當做看不到我們,這不就完事了嗎?
”柳若白忍不住開口。

  “呵呵。
”張三笑了,勾起來的弧度,十分美妙,手指放下,木棍放開,進入火堆中,增添一分溫暖色彩。

  “有時候,碰到了就是碰到了,改變不了。

  命運不好,怪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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