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妮進來了,我亡魂皆冒,我現在正躺在寡婦青的床上,便是想躲都沒地方躲去。
“睡裡面。
”寡婦青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也沒多想便翻身躺在了床内側,随後寡婦青往裡面挪了挪身子,緊緊的挨着我,手一抖,一條薄被便将我和她一起卷到了被子下。
被子蓋好,徐妮也正好走了進來。
“媽……”黑暗中傳來了徐妮的聲音,她似乎在往另一個方向走,想去開燈。
“别開燈。
”寡婦青也是被吓一跳,這黑咕隆咚的都有些怕藏不住,要真的開了燈,這床上哪裡還能藏人。
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怕引起徐妮懷疑,很快又補了句:“媽有點困,開了燈等會怕睡不着。
”
“哦。
”徐妮乖巧的答應了一聲,随後又摸索着往床的方向走。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有事嗎?
”寡婦青勉強讓聲音顯得平靜些,但她這會身上卻是有些發抖,畢竟身體還挨着我熱乎乎的身子,這随時可能被女兒撞破的刺激,讓她想平靜都平靜不下來。
“我就是睡不着。
”徐妮坐在床頭,黑暗中眼睛還晶晶亮的似在發光:“媽,你說騾子哥真的有辦法讓我去讀高中嗎。
”
徐妮這樣坐着的話,還是極容易穿幫的,寡婦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妮……妮子,你過來跟我一起躺會,媽跟你說說話。
”
“我就知道媽媽最好了。
”徐妮撒嬌的賣了一下萌,随即合衣躺在了床上,側過身,緊緊的挨了過來。
尼瑪,床都在嘎吱嘎吱的亂顫了好不好!
我的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當初在旅館裡的畫面,當時我可是跟梅香兩人生生的把床給弄塌了,為此還把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徐浩給吵醒。
這要是今天床再塌掉,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心裡正想着有的沒的,很是突然,隻覺得半邊的屁股上多了一隻手。
什麼?
多了隻手?
!
我擦!
是寡婦青?
不可能!
寡婦青這時候正背對着我躺着,她身體都還緊張的亂顫,哪裡有這膽子在這時候亂摸?
徐妮!
這手是徐妮的!
我眼珠子都瞪大了,媽了個蛋的,這下要穿幫?
“媽,你身材真好……”徐妮說着話,還拿手不輕不重的掐了我一把。
我屁股一緊,正覺她的小手纖柔,就聽到徐妮疑惑的聲音響起:“奇怪了,媽,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緊?
”
寡婦青身材豐.腴,若是她的豐臀,那手感自是柔軟舒滑的很,哪裡像我的屁股肉這麼緊實,徐妮雖黑暗中沒看太清,還是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這妮子,媽側躺着,當然會不一樣。
還有,快把手拿開,這麼大個姑娘家家了,也不知羞。
”寡婦青聲音有些發幹,卻還是成功的拉住了徐妮作怪的手,岔開話題:“你以前不是最不想讀書嗎,還巴巴的說讀高中反正也不賺錢,想出來打工賺錢來着。
怎麼,現在想讀書想的睡不着覺?
”
徐妮雖心頭有些奇怪,但這裡是母親的房間,她本能就不會覺得有問題,再一被寡婦青打岔,剛才的疑惑瞬間就淡了,反倒是她媽的話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讷讷道:“以前……以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但真的不讀書了,突然就……怎麼說呢,突然就想讀了。
尤其是今天那個死胖子徐月月在我面前嚣張的時候,我真是恨死自己了,以前要是努力點,也不會被她這個死胖子嘲笑,媽,我知道錯了。
”
對徐妮讀書的事情,寡婦青最是上心不過。
以前多少次督促女兒認真讀書,跟她說隻有讀書以後才有出路。
但徐妮常常都是當成了耳旁風,甚至還起了逆反的心思,整日裡的越發叛逆。
為了女兒厭學的事情,寡婦青真可謂費盡了心思,所以這一刻聽得女兒發自肺腑的說想讀書,她不禁又是歡喜又是難過。
歡喜的是女兒終于知道上進,難過的是以自己家的情況,便是想再讓女兒讀書也是千難萬難。
畢竟,一個高中的名額,沒個萬兒八千的那是想都别想,就算是有錢,那也還要找到人脈關系,這其中的彎彎繞,可不是她一個農村婦女有辦法擺平。
見母親沉默了,徐妮将頭往母親懷裡拱了拱,聲音幽幽道:“媽……其實,我都想過了,真要是沒辦法,我……我就給騾子哥打工,其實……其實那樣也還不錯。
”
倒是真長大了,知道體恤母親,怕媽媽為她的事情糾結難過,索性便換了個說法。
“不,你想讀書,媽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支持你去讀。
”黑暗中,寡婦青的聲音中透着異常的堅定:“妮子,你放心,你騾子哥既然敢跟胖嬸打賭,一定有他的道理,媽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幫你求求你騾子哥,讓他想想辦法去讓你讀書。
”
“可……可是那要好多錢,騾……騾子哥他要蓋竹屋,他還有那麼多錢嗎?
”
“這些你别管,你隻要告訴媽,你還想不想讀書,要不要上進?
如果你隻是想去高中玩的,那還不如早點去給你騾子哥打工,要是真想讀書……你還記得你騾子哥的話嗎,他說你以後還要上大學,要做個大學生!
”
“大學……”徐妮呢喃了一聲,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莫名的神往,沉默了好一會,她才絮絮的說道:“媽,其實怎麼說呢,我要說實話你别罵我,讀書真的好累,我不是很想讀。
但比起讀書來,我更不喜歡這一輩子都在村子裡過,徐月月說的嫁給個泥腿子然後生幾個農村娃,我真有些被吓到了。
我想讀書,我就是想跳出農村去,然後去大城市看看,聽說那裡有好多好多漂亮衣服,而且讀了大學就能賺大錢了,我要賺好多好多錢,喜歡什麼買什麼,再也不用為了一兩千塊的醫藥費差點把命都給丢了。
”
聽着徐妮發自肺腑的話,寡婦青也覺得有些心酸。
女兒雖沒說些如就是喜歡讀書般讨喜的話,但這樣一番肺腑之言,反而更加實際,也更符合徐妮的性子。
這反而讓寡婦青更堅定了決心,既然女兒想要跳出農村,讀書去改變命運,那不管如何,她都要幫女兒實現這個心願才行。
她自己不行,不是還有騾子嗎,隻要去求求騾子……
一想到要求求騾子,感受着身後男人那溫熱的體溫,寡婦青一時也不禁心蕩神怡,莫名滋味在心間彌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