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大的雷聲在楚南的頭頂轟然炸響,楚南還沒有從自己大難不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被随之而來的傾盆大雨澆了個通透。
“快看吶,那個倒黴蛋定然是被雷劈了。”
“避着他點,這定然是被上天都不喜的人啊,禍端,是禍端啊。”
“柱子,我跟你說,你以後要是敢不喜歡我,就會像這個人一樣被天打五雷轟,快發誓,再不發誓你現在就要被雷劈。”
路上到處是慌忙避雨的人,說話的語調雖然有些怪異,聽在楚南的耳朵裡卻還是能夠聽懂,隻是這些人樣貌服飾卻與楚南先前所在的城市大不相同,
男子大多短衣短褲,露出大塊大塊的精壯肌肉來,如果這不是個人來人往的大街,楚南還以為自己是掉到了土匪窩了呢。
楚南眨了眨他的眼睛,通身烏黑的他也就這一雙眼睛白的分明。隻不過這唯一的特點在這一刻似乎并不是什麼好事,因為此刻的楚南眼睛總在往路邊那些姑娘們的身上瞟着。
“看什麼呢?賊眉鼠目的。”一個賣肉的大媽把手上的剔骨刀往案上一插,渾身的肥肉跟着一顫一顫的,趕忙讓自家穿着碎花短裙露着纖細美腿的女兒進屋去,自己提了把更加粗壯的砍刀沖了過來。
與此同時,還有七八個大媽跑了過來,一時間天上的雷鳴聲都似乎沒有了,楚南隻能感受到地面一陣陣地顫抖,以及“大媽砍人團”們發出的怒吼聲。
“這真不怪我啊,這裡的姑娘也太水靈了吧。”楚南也不是沒見過美女,隻是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一邊低聲說着,一邊告訴着自己非禮勿視,卻還是不住地四處張望着。
“太猥瑣了,這家夥居然敢想着我的青青妹妹流口水,說,你已經在腦子裡摸到哪裡了?”一個三角眼,黃龅牙,面黃肌瘦的高個瘦子指着楚南。
如果不是楚南此刻渾身焦黑,這龅牙瘦子估計就是這條街唯一的“奇人異士”了。
“我隻不過是看了個腿而已啊,還沒看兇和看臉呢。”楚南下意識地回嘴,還當是和兄弟們在喝酒打诨呢,卻被那賣肉大媽一聲暴喝吓得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你這個臭流氓!”賣肉大媽們已經走到了楚南的近前,手中的砍刀”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楚南看得清楚,砍刀在青石地上分明砍出了一道小指指節深刀痕,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我什麼都沒說,大媽……”楚南結結巴巴地解釋着,開玩笑,這一刀要是砍在自己身上,自己基本上就和那案上的肉沒有什麼區别了。
“恩?”
“不,大……大美女。”楚南強忍着自己胃中的不适,違心地把“大娘”換成了“大美人”。不換不行啊,那賣肉大媽看自己的眼神,在四分之一個眨眼的時間裡已經和看案闆上的肉沒有絲毫的區别了。
“青青他娘,你可不能饒過過這個流氓啊,他剛剛都想摸青青的兇了,還是趕緊把他剁碎了做包子吧。”一旁的龅牙瘦子看到賣肉大媽的臉色變得緩和起來,頓時就不幹了,跳出來點明“大媽砍人團”的目的。
“想摸那裡根本是你吧,混蛋!”楚南咬着牙齒瞪着站在“大媽砍人團”後面的龅牙瘦子,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來解釋了,因為大媽們的怒火已經被龅牙瘦子成功地點燃了。
“美女,大美女,仙女,小仙女……饒命啊……”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看上依然還是黑漆漆一條的楚南已經從一根筆直的木頭變成了一根到處是瘤包的木頭了。
大媽們來的快去的也快,說起來純南還要感謝這天上的傾盆大雨,否則這頓毒打起碼還要持續上半個時辰不止。
“呸,算你運氣好,居然敢亵渎我家的青青。”龅牙瘦子不屑地看着楚南,哪裡知道話音未落,一把明晃晃地白菜刀就旋轉着落在了龅牙瘦子雙腿之間的地上。
“龅牙黃,你要是再敢到處亂說,小心老娘切了你的第三條腿做爐火燒。”賣肉大娘兩隻眼睛一瞪圓,兇光畢露。“對了,把那把刀給我撿回來。”
楚南看着龅牙瘦子臉色都發了白,杵在那裡比自己這個黑木頭還像木頭,知道他是被吓傻了。想來也是,誰突然中間被這麼飛一刀,能站着就算不錯了。
就在楚南準備找地方避雨的時候,那龅牙黃突然說話了。
“兄弟,要不你幫個忙,幫我把刀拔起來送過去。”龅牙黃一邊說着,一邊牙齒咬得咯咯咯響。
楚南看了看僵着身子的龅牙黃,在看看那臉上寫着要砍人的賣肉大媽,雖然說有心幫忙,但是還是搖了搖頭,總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吧,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一不小心就要被剁碎了當口糧。
“兄弟,兄弟,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那龅牙黃一看楚南沒有幫他的打算,反而想要離開,立馬就急了,看上去二十多歲的人說哭就哭了起來。
大雨天,雷轟鳴,男人的嚎啕大哭聲,一臉想要殺人的賣肉大媽,楚南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沒錯,一定是在做夢,正常的社會中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神經病一樣的事情。
況且,那些街上一閃而逝的姑娘們,美得太不像話了。
可是,就不能好好地做一個春夢嗎,非得夢到這麼多神神道道的東西。
楚南最後還是收回了準備離開的腳,準備幫龅牙男拔出插在他雙腿之間地上的白菜刀,說不定這是劇情發展的需要呢。
楚南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
隻不過,這刀插的也緊了吧!
一隻手不行,兩隻手也不行,楚南把臉憋的通紅,愣是沒有把白菜刀給拔起來。當然,就他現在這滿身黑碳的形象,也沒人看得出他臉紅。
“黑哥,我說你行不行啊。”龅牙黃等了許久,看樣子已經從震驚中緩過來了一些。
……
千萬裡之遙的一處極高白藍伸殿。
神殿有如劍刃指天,遠遠望去似乎正要撕破天空一般,正是這片大陸上四大強國之一滄浪帝國護國神塔。
神塔之中,帝國之中最為位高權重的兩人屏退左右,臉上俱是憂心忡忡的神色。
“五百年一次魔沖,這一次該輪到我滄浪帝國來承受,若是承擔不過,我滄浪帝國的千年基業,将毀于一旦。不知道國師可有解法,助我滄浪帝國安然躲過此劫。”帝袍之人看着遠天,雙眉緊皺。
“帝尊,天災易躲,人劫難防啊。”身穿湛藍星袍的國師撫着胡須,喟然長歎。
“哼,他們要是敢有什麼動作,真以為我滄浪鐵騎是吃素的不成。國師,您還是先為我找出那能過解救我帝國基業的命運之子,若是在我滄浪國境之内還好,若是在他處可就有些麻煩了。”
“如帝尊所願。”
隻見國師口中念咒,身上星袍隐隐有星光閃爍,随着國師踏出奇妙步伐,神塔之上雲層竟然四散了開來,陽光聚成一束,灌注在國師踏步的中央,一絲一絲,一道一道,在國師的步伐中,緩緩凝成一道四人合抱的光柱。
光柱之中,有着人影晃動。
國師此時已然是氣力将盡,仍是勉力提着最後一口氣完成施術,就在國師一聲喝“成”,光柱陡然凝實。
“待金光散去,帝尊自然就能看到命運之子了。”國師此時在一旁的金玉法座上回複法力,不願多說話。
就在滄浪帝國的兩位主宰的注視下,金光一點點地逸散而去,結果竟是一片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