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紗男的情況不一樣,心死了,給他再好的條件,他也不在乎。
“你先看看我的臉,再決定要不要留下我吧!”這是他猶豫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
從前他的臉給他帶來的隻有災難,現在,臉毀了,看着一定很恐怖,他不确定這個女人能忍受得了。
他不再說話,而是一把掀了頭上的鬥笠。
一張皿肉模糊的臉,呈現在木香眼前。
眼前明亮了,他卻不敢擡頭看木香。旁人驚豔,貪婪的眼神,他看多了。
現在,他的臉毀了,一定很可怕,說不定她會厭惡,也會因此不再想看見他。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帶着娘子的骨灰,離開南晉,永不回來。
木香的确是盯着他的臉看,但眼裡的神情,卻不是他以為的,或驚豔,或厭惡,或恐懼。
統統都不是,她看了半天,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張臉,幹嘛要毀了,太可惜了!”
“我是男人,要那麼漂亮做什麼,這張臉隻會給我帶來不幸,如果不是它,我現在也不會淪落至此,現在它毀了,我也就解脫了,你要是還想我留下,以後我會戴面紗,不會讓你看見這張臉。”
木香冷哼道:“再漂亮的臉,也是皮囊,你之所以深受其害,那是因為你不夠強,如果你夠強,又怎會淪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說到底,你家人的死,也是你間接造成的,在你發現自己容貌過異的時候,就該想到的,不是嗎?”
黑紗男猛然擡頭看她,“我的錯?”
是這樣嗎?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
在事情發生之後,他想到的隻有找蔣榮報仇,因為是他害死了他的家人,難道他不該死嗎?
為什麼這個女子會說是他的錯,當初他爹娘發現他容貌過于惹眼,曾将他送去拜師學藝。
當時,師傅說:“尚彥,你不适合修習内功,學武的初衷是為了防身,所以師傅教你輕功,在危急關頭,能保護自己這就夠了,免造殺孽。”
聽了師傅的話,他隻學了輕功,難道他錯了嗎?
木香掏了手帕給他,“雖然現在你的臉毀了,但是呢,你沒發覺,即便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疤,你的臉依然很美,所以,為了以後不再受人欺淩,我給你個機會,加入我的衛隊,看見外面那幾個,曾經跟你一樣,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而且在加入衛隊之前,他們幾乎沒什麼實力,但是你看看現在,誰敢在他們面前造次!”
好像是為了配合她的話,馬車外,一輛裝糧食的闆車大概是因為堆的太高。在路人的驚呼聲中,糧食朝着木香的馬車這邊倒了。
嚴忠反應也快,勒緊僵繩,制止馬兒再往前。
與此同時,周大憨甩着膀子沖上去。
隻見他咬緊牙關,擡高雙手,用臂力撐住了倒塌的箱子。
這箱子光用眼睛看,怎麼着也得有個好幾百斤。
而他,就這麼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手臂頂住了。
這不是大力士是什麼?
瞧瞧他粗壯的雙腿,跟木樁子似的,穩穩的立于地上,紋絲不動。
周圍的百姓發出贊歎驚呼聲,緊接着,又見他慢慢的挺起腰,将歪倒的箱子頂回了原位。
那老闆從另一邊轉過來,他沒搞清狀況,一看附近的百姓都圍着他的馬車,還以為他們要搶糧食呢,冷眼瞪着周大憨,“你是誰?别想打我家庭糧食的主意,一看就是個窮鬼,快走開!”
他像趕蒼蠅似的,揮手趕人。
周大憨是個老實人,又一向受欺負慣了,他沒有為自己辯解,老老實實的回到主子的馬車邊。他想着,還是自家主子好,外面的這些有錢主子,太難伺候了。
大飛的身形跟周大憨比起來,要瘦多了,但是站在那米鋪老闆面前,是俯視,而不是平視,“我們就是窮鬼,怎麼着?你是富人嗎?沒看出來,看在你這樣反感我家兄弟出手幫忙的份上,我給你恢複原樣好了,接着!”
他突然繞到另一邊,提氣,猛的拍出一掌,擊在木箱子上。
隻聽吱呀一聲,車箱又朝着原先的方向倒下來。
“我的糧食……”那老闆一看着車箱子就要倒下,吓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可是他哪接得住,連人帶箱子,一起砸在地上,他也被糧食埋了,隻露了個頭出來。
大飛拍拍手,走到他面前,“這回滿意了吧!”
在他走回馬車邊時,周大憨龇牙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大闆牙,“謝了!”
“謝什麼?我是怕你給主子丢臉,那位要是生氣,後果可是很嚴重滴,知道不?”大飛向後瞄了眼車簾。
王德樂呵呵的說道:“該教訓的人,不必對他手軟,否則他以為你好欺負呢!”
周大憨不好意思的抓了下頭,“俺是怕給主子添麻煩。”
木香收回視線,“看懂了沒?”
尚彥點了點頭,“好,我跟着你,要怎麼訓練,你隻管說就是,别人能扛住的,我也能。”
雖然他對活着已經不抱希望,但是也不能白白的浪費生命,否則死了之後,無顔面對他的家人。
木香滿意了,“這才像個男人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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