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樂剛才已經注意到,這些皿蠕蟲並不是無頭蒼蠅亂撞。
相反,居然是一直跟隨著一隻體型稍大的頭領。
他念頭一動,丹煞化成一隻大手將其捉起,往水系彌光拋去。
果不其然,頭領出現在哪,其他皿蠕蟲便跟隨到哪,根本不需要外人使力,它們便像飛蛾撲火般而去。
韓樂不由點點頭,暗忖道:
‘這些皿蠕蟲似乎有些特殊,可以暫時留著,說不定緊要關頭還有用處。
’
他將彌光一收,看著遠方的一座宮殿,當即縱身一躍而去。
同一時刻,那妙虛宮的兩名弟子已經闖入其中,但愈走愈是心驚。
由於周圍存在著禁制的緣故,因此大殿內外的東西,全都保存無損,就像新物一樣。
他們看著周圍壯麗起伏的宮殿群,心中思緒潮生。
那中年人微微一嘆道:
“十大道派之中,尤以全真派、昆侖派、玉霄派最為鼎盛,隱隱有三分天下之勢。
”
“倘若讓我派坐擁此地,不出百年,就能成為第四大派。
”
他身旁那健壯青年聞言,卻是搖頭道:
“朱師兄,這隻怕是一廂情願了。
”
“現在不提那些海外散修,小門小派的弟子,就連玄門十大道派的弟子,也是洶湧雲集。
”
“像那全真派陸翰,昆侖派邱高博,達摩派駱元彬,他們在各派中的身份都不低。
”
“特別是邱高博,還是昆侖派十傑弟子之一,又怎麼會隱瞞此事不報?
”
“倘若所料不差,這座小秘界十有八九會被我玄門十大派瓜分。
”
盡管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但也覺得這事不出所料。
然而,那朱師兄卻眯了眯眼,似有所指道:
“師弟,有些事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結果。
”
“這麼高等的遺跡,就不能歸我妙虛宮所有?
”
健壯青年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師兄打算怎麼做?
”
朱師兄意味深長的看向遠方,笑道:
“這裡隻能進不能出,不就是一個天大機會麼?
”
健壯青年猛地一驚,難以置信道:
“師兄,你,,,你這是要坑殺——”
朱師兄擺擺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微微一笑道:
“師弟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盡管為兄已經蛻丹成嬰,但還沒有狂驁到殺盡所有人的程度。
”
“為兄的意思是說,進入這裡的強者並非隻有我一個,我就不信他們沒有想法。
”
“如此一來,說不定就會產生變數了呢。
”
他自然明白,倘若這裡能隨進隨出,那麼情況肯定跟自己師弟猜測的一樣。
但偏偏這裡很難出去,連他這種境界的人都不能隨心所欲。
最關鍵的是,這裡還有邪派弟子混了進來,那產生的變化就更多了。
所以,根本不需要他出手,隻需稍稍推波助瀾,或許就能得償所願。
山腳下,陣門一開,又一道白光閃過。
那醜陋老道與何華清落在地面上,徑直往山上宮殿而去。
醜陋老道負手而行,一邊打量著周圍環境。
一邊滿意的點點頭,哈哈大笑道:
“果然不錯,這裡不愧是開山立派之地,正合我祁元龍之意!
”
他大笑過後,突忽扭過頭,眼帶深意的盯著何華清,隱隱藏著一絲兇煞。
何華清渾身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勉強鎮定道:
“祁尊者,你這是——”
祁元龍陰測測一笑道:
“何華清,我且問你,你願不願為本座做一件事?
”
他來此之前,便已經暗自查探清楚。
這裡除了他之外,元嬰級別還有幾個,分別是妙虛宮朱豐奇,倥侗派寧永信,以及玉鼎派邵俊良。
這些人的修為跟他差不多,盡管逐一對戰他有七成把握,但肯定也要付出代價。
但要是能找到機會,將他們暗中滅殺,那麼這裡就歸他所有了。
何華清聞言,心中再次一驚。
他身為邪派的一份子,自然猜得到對方的打算。
可眼下進入這座小秘界後,周圍九成九都是玄門弟子,他這身份根本不能曝光。
但像眼前這種情況,即使遭受壓迫,他也沒能力反抗。
因此,哪怕祁元龍不痛下殺手,他也無路可退了。
盡管心中恨極,卻也不得不恭維道:
“能跟隨尊者做事,那是晚輩的榮幸。
”
祁元龍嘿嘿一笑,道:
“算你還算聰明,一會隻需聽從我的安排,幫我奪取這座小秘界,你那些皿仇一並幫你報了。
”
何華清連忙感激道:
“那就多謝尊者了。
”
旋即,又擺出一副積極姿態道:
“不知接下來我們先去哪?
”
祁元龍眯了眯眼,臉上帶著一絲森冷道:
“先去找倥侗派寧老叟,這老不死跟本座也算老相識,既然都進來了,又怎麼能不打聲招呼?
”
倥侗派乃是玄門道派,門下弟子頗為惹眼,隨便一打探就能知道在哪。
祁元龍與何華清隻是轉了一圈,便找到了目標。
祁元龍看著遠處那一行人,對著一旁的何華清淡淡道:
“一會你上去後,記得本座的安排,切記不可誤事。
”
何華清連忙躬身道:
“尊者請放心,晚輩必不會辜負你的厚托。
”
祁元龍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道:
“這件事既然讓你來做,自然是信得過你的。
”
何華清躬了躬身,長長吸了口氣,這才緩步而去。
而此刻前方的那座大殿中,倥侗派長老寧永信正駐步打量。
見前方大殿門前,擺放著兩尊三足爐鼎,那鼎壁上,描繪著各種奇怪符箓,異邪惡獸等。
看到這,他不由微微一笑道:
“這裡,應該就是赤霄派的煉藥閣了。
”
卻在這時,他身邊的道童忽然驚呼出聲。
寧永信擡眼望去,就見不遠處的大殿壁上,墊伏著一條雙眸皿紅,面貌猙獰的蛟龍。
他面色不變,淡然安慰道:
“不必擔憂,這隻是雕像而已。
”
那道童聞言,遲疑著走了上前,這才看得分明。
原來那條雕龍不知由何物所制,渾身居然邪氣凜然,栩栩如生。
再加上雕刻的龍軀盤根錯節,鱗爪逼真,初初看去時,以為在遊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