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想要解釋一下,哪怕是同一種毒株,在不同的病人身上也會有不同程度的反應,這也還要看個體的免疫力——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沉香就氣憤地打斷了她。
“我隻聽說過,身體越好的人,病越容易好起來。
我們長公主是金枝玉葉,身體自然也會比平民百姓要好,而且我們長公主沒有餓過肚子,她!
”
沉香又指向了牛嬸,“我可聽說了,她來柘城的路上可是一直捱凍受餓的,她的身體肯定比我們差很多,所以,為什麼她還能好得比我們快?
!
”
病情好轉的速度也跟身體素質本身好壞有關系,這還是傅昭寧說過的話。
傅昭寧心想,牛嬸當然要好得快,她可是一連給輸液打針,用了研究過的成藥的。
而且,牛嬸本身對這種病毒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抵抗力,一家六口,其他人都熬不住病死了,剩下牛嬸,她自身在對抗著這種病毒。
可福運長公主她們,連藥都想自己煲,還堅信一句話,是藥三分毒,傅昭寧之前見過她們自己減少服用量,生怕她給她們用太多的藥了。
總之就是對她始終有防備。
而且,也不願意讓她施針。
這麼不配合,要她怎麼盡力醫治?
傅昭寧向來不會在苦口婆心勸服病人,反正難不難受是自己知道。
她以前的脾氣其實挺不好的,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牛嬸卻聽不下去。
她算是被傅昭寧救回一命的,見識到傅昭寧的醫術,這些日子又天天看到傅昭寧不怕累不怕苦,甚至不怕被他們這些人傳染,一直在盡心醫治他們。
他們都對傅昭寧很是佩服又很感激,現在怎麼能容忍這個丫鬟一直罵她?
牛嬸走了過來,瞪著沉香。
“我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這事說破天去,你們也沒資格罵傅大夫!
傅大夫明明跟你們說過,要紮針好得快吧?
你們願意讓她紮嗎?
”
“還有,傅大夫說了,你們要多喝水,盡可能地喝,喝到多去噓噓!
可你們呢?
我上回可聽到你們說的話了,說這兒茅房都是我們這些平民蹲過的,髒死了臭死了,惡心死了,能不上就不上!
所以你們還盡量少喝水!
”
噗嗤。
傅昭寧聽到牛嬸開始說多去噓噓的時候就想笑。
但是聽到後面,她臉色微沉。
她倒是不知道福運長公主和沉香還為了少上廁所而減少喝水。
多喝熱水不是一句空話,特別是在得這種病的時候,都咳成那樣了還不多喝水?
怪不得她們的病情不輕反重。
看來她之前叮囑的話,她們都是挑一半聽了,一半不聽。
她沒有空跟她們仔細科普多喝熱水能有助病情好轉是什麼道理,但遵醫囑本來就該是她們要做的。
傅昭寧沉聲問,“沒有多喝水?
那我每天送到你們屋裡的兩大壺開水呢?
”
她可是每天往她們屋裡送熱水的。
“傅大夫,你是不知道,她們就不喝,放著冷了些倒出來擦洗身子了!
”牛嬸哼了哼。
“每天擦洗?
”
“可不是?
傅大夫你之前也說過吧?
這兒天冷,風大,要注意保暖,她們倒好,每天擦洗身子,上回還洗頭了,那洗一次頭,得晾多久喲?
”
牛嬸嘖嘖出聲,“那頭濕的,病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