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傅昭寧去了平河公府。
這一回長公主直接就沒有出現。
平河公帶著何二小姐一起來迎了她。
“小安昨天醒來之後一直問我們,他的腿裡還有沒有蟲子,還有沒有蟲卵,我們都不好說。
”
何二小姐看著有點兒疲乏的樣子,怏怏地提不起精神來,臉色也有些不好。
“昨天晚飯我都沒能吃下去,看到飯菜都會想到小安的腿裡鑽出來那些——嘔!
”
何二小姐還以為自己今天已經沒事了,但是在跟傅昭寧說起這些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行了行了,你今天就離得遠些別再看了。
”平河公有些無語。
不過傅昭寧看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我,我也吃不下去。
”平河公在傅昭寧了然的目光下苦笑著坦白了。
“其實可以理解。
”
傅昭寧也沒覺得他們這樣子是太矯情還是太脆弱。
畢竟那種畫面是真的很瘆人。
平河公很佩服地看著她。
“還是傅神醫膽識過人。
”
傅昭寧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處理起那樣的東西來竟然面不改色,而且沒有半點後遺症啊。
“我已經習慣了,醫者嘛,時常做手術看到各種皿淋淋的畫面。
”
這跟皿淋淋得了不是一碼事。
平河公趕緊說,“今天我哄好了夫人讓她不要再過來,這樣傅神醫也能自在些。
不過小安會一直問他的腿,我們要是不說又應付不過去,真要說了,又怕他實在接受不了。
”
他們看到的都覺得很惡心,何獻安沒有看見,到時候單是想像更是瘆人。
“我去跟他說。
”
“謝謝傅神醫!
”平河公大喜。
傅昭寧願意跟何獻安解釋一下最好不過。
見到何獻安的時候,他果然就急切地問了起來。
“你昨天怎麼不等我醒來就給我治腿?
”
他醒過來之後隻看到自己的兩條腿都包紮起來了,看包紮的程度,傷口不會很大。
“你自己暈過去的啊。
”傅昭寧說。
“我肯定隻會暈一會,一下子就醒了,怎麼會暈那麼久?
我醒來的時候你都走了!
”
何獻安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你想看你治腿的過程?
”傅昭寧反問。
何獻安的臉又發白了。
“我就想問,你昨天說的是不是騙我的!
你是不是嚇我呢?
”
他的腿時面怎麼會有蟲子?
怎麼蟲子進去之後一年半了還能活著,還能產卵!
醒來之後他一想到這個,就感覺渾身發毛,看著自己的兩條腿更是覺得很恐怖,總感覺裡面不管是骨頭還是皿管都在發癢,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鑽。
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沒有嚇你,但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
”
傅昭寧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藥箱把東西一件一件地取出來。
“你聽說過那些下地種田的嗎?
”
“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