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無轼還是坐在那張長椅上,他的雙手依舊拿着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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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右腳,以及腳上的黑靴,卻正在那少幫主的眼中,不斷的放大着。
隻不過,就在他即将踢中對方的那張臉時,他卻看到了那個少幫主的身後,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子。
這名男子其實自始至終都在少幫主的身後,隻是他們都沒有發現罷了。
而這男子則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伸出了右手,搭在了那名少幫主的肩膀上。
接着,隻見他輕輕一扯,便将這位錯愕的少幫主,給向後拉去了數步,從而躲過了蘇無轼的這一腳。
“年輕人,做人不要太放肆”。
這是這名中年男子到目前為止說的第一句話。
而這句話,他卻說的很陰沉。
仿佛是帶着濃濃的警告之意。
“啊啊~虎叔,虎叔,快幫我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少幫主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他的聲線也已經開始沙啞。
在此之前,他從未見過有人膽敢出手打他。
就連他那身為金錢幫幫主的父親,都沒有打過他。
所以,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名未長大的孩童,正在哭索着長輩的相助。
看着這名醜陋的男子正在瘋狂的噴吐着口中的唾沫,蘇無轼便搖了搖頭,歎氣道“哎,聽見你叔的話沒,做人不要太放肆啊”。
“啊~~我殺了你”。
這少幫主又是喊打喊殺的沖了上來。
可能不幸的是,他又被他口中的那個虎叔給攔了下來。
此刻,施無為也發覺了那個中年人的不簡單,覺得這事不應該再鬧大。
于是他便起了身,向着那個中年人,拱手道“閣下,我們已用完餐。
若是貴幫還想征用此桌,那我們幾人退去便是”。
他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雖然他也看不慣這些人的作風,但作為一行人中的理性之人,他還是得收斂一些。
畢竟,若叫他以蘇無轼的作風來行事的話,那隻怕他們的南下之路,将會坎坷萬分。
所以,他此刻所說之話,已是有了幾分示弱的意思。
但事實上,他的态度,但凡有點理智的人能夠聽的出其中的意思。
他們之前沒有走,偏偏要等到此時才走,就是為了告訴金錢幫,自己這幾人并不怕你們,隻是想給大家一個台階下,而已。
隻不過,可惜的是,這場中身份最高之人,卻偏偏是個不理智的人,偏偏看不清這客棧裡的局勢。
“哈哈哈,你們這群吃軟怕硬的畜生,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走的了嗎”。
少幫主顯然是以為這人的那一番話是怕了自己,所以此刻的他,便更加放肆的大笑着。
可就在這他笑的快要差了氣的時候,他卻是被一聲極度不耐煩的聲音,給打斷了。
“啊~你别再吵了啊,我吃完這最後一口飯就走,行了吧”。
小和尚,吧唧着嘴,發了話。
他本以為這個少幫主年紀比他大,應該比他懂事才對。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見面就開始喊打喊殺,不讓自己吃飯。
而這少幫主見自己被一位呆頭呆腦的和尚所呵斥,非但沒有生氣,但倒是更加狂妄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原來還有個和尚啊。
我跟你說,城西的尼姑庵裡有幾個小尼姑還挺漂亮。
怎麼樣啊,小和尚。
要不要我去給你也叫幾個小尼姑來。
哈哈哈哈”。
對于對方言語中的取笑之意,小和尚并沒有看出來。
他反而是雙手合了十,誠心道“師傅說了,出家人不可破色戒”。
“哈哈哈哈,你們這樣和尚我見的太多了。
你快去把你師傅也叫來,那尼姑庵裡也有幾個老尼姑,我讓你師傅也去爽一爽”。
此話一出,隻見原先還一直是處變不驚的小和尚,卻突然紅了臉,極為憤怒的指着那少幫主,怒道“你,你,你不許說我師傅壞話”。
……
而這少幫主的那一番嘲笑之話一經說出,在一旁看戲的蘇無轼,心中突然一緊“不好”。
但緊接着,一股幸災樂禍的表情卻是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他依稀記得,上一次小和尚這般發怒後,自己的兇口是活生生的痛了三天。
他心想“好一個無知無畏的家夥,好一個勇猛的少幫主”。
于是乎,便見他眯着眼,看了看同樣是在幸災樂禍的木一一,看了看有些無奈的施無為。
随後,一臉壞笑的他終于是從那少幫主的口中,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那一句話。
而這句話,他也曾經對小和尚說過。
“哈哈哈,我就說你師傅了,我就說了你能把…………”。
這個金錢幫的少幫主對于在這之後的兩個時辰内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的。
因為在他還沒有将這一句話說完,他就已經被小和尚的一掌,給拍暈了。
若不是他身後的這些幫衆們将他接了下來,恐怕他将會撞壞好幾張桌椅。
而此時,場中的那名一直沉穩的中年人見這小和尚在自己一不留神之際,竟然是傷了自己的少幫主。
于是,他隻能怒喝道“你敢爾”。
說完,他便伸出了那隻緊握成拳的右手。
原本就是怒氣未消的小和尚見這中年人竟然還想為這個可惡的男子出氣。
于是,他想也不想,就又是給出了一掌。
小掌心佛光普照,四周亦是響起了滾滾佛音。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過後。
一陣狂風,便是小和尚的那一隻小手與那中年人的拳頭之間,産生了。
這一掌一拳,來勢雖然洶洶,但卻是一碰即分。
因為雙方都是被對方擊退了。
小和尚退了兩步。
中年人,隻退了一步。
“大膽,弟兄們,給我上,殺了他們”。
就在這兩人分開之後,一直在場中的二三十名金錢幫的弟子終于是沖了上來,想要為他們的少幫主,出氣了。
但他們還沒沖出幾步,卻又是被一道命令之聲,給喊停了。
“退下,都别動”。
隻見方才那名被小和尚震退的中年男子,正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小和尚,看向了施無為幾人。
他的心中更是震驚着“這是……佛宗的功夫!
!
”。
“堂主,讓弟兄們殺了他們啊”。
“堂主,為少幫主報仇啊”。
“是啊,堂主”。
……
“都别吵了”。
這中年男子一聲大喝。
之後,他便不再去管他手下的這些弟子,反而是對着小和尚,說道“小師傅,是佛宗的人?
”。
他方才已經從小和尚的那一掌中感受到了最純正的佛宗内力。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謹慎。
畢竟,他金錢幫與佛宗相比,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小和尚此時還在生着悶氣,不過他見對方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才便賭氣道“是又怎麼樣”。
小和尚此話一出,這場間頓時想起了一聲聲一輪之聲。
“什麼…這和尚是佛宗的人?
?
”
“他…是佛宗的人?
…難怪他跟堂主能不分上下”。
“這…少幫主得罪了佛宗的人,這豈不是要遭殃了?
”
“你們不要慌,佛宗雖強,但這裡比較還是我們金錢幫的地盤”。
………
相比于這些幫中弟子們的慌亂,那中年人卻是冷靜地拱手道“原來是佛宗的高僧。
在下黃飛虎,是金錢幫,白虎堂的堂主…方才我那侄兒對貴宗的前輩出言不遜,還請小師傅原諒他年少無知……而小師傅給他的那一掌純屬他罪有因得”。
其實若是此時對方隻是一名普通的佛宗小僧,那身為白虎堂堂主的他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低三下四的。
但他知道,能在如此的年紀,就已經擁有了二品下的修為,那這小和尚就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佛宗小僧。
而且,令他做出此番态度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已經擁有了二品上階修為的他,卻是跟這小和尚幾乎是打了個平局。
雖然剛剛他隻是用出了七成的功力,但他知道,對方剛剛應該也沒有出全力。
“難道這就是頂尖門派所調教出來的弟子嗎?
……看來我金錢幫跟佛道二宗的差距,還是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