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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故去之人的疑惑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2219 2024-01-31 01:14

  一處豪華氈帳的外圍豎着一根根竹竿,竹竿是上面系着一片片從整塊白帷幔上撕扯下來的布條,隔遠了看,就像一面面招魂的旗幡。

  旗幡的中心位置放置着兩具新棺材,棺材的周圍跪着一群同樣白麻布加身的啼哭之人,過了今夜之後,這兩具棺木将運回剛察,本來這兩具棺木有很好的去處的,隻可惜自己本來派去調查此事的人這些年來不知所蹤。

  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有個活口說好像發現了以前措姆家族這些年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并發現了他們進入墓道的秘密通道,但這小子居然開始和自己讨價還價,無外乎以下這些托詞:這些年他們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大把的人力,大把的金錢,而且進去的人更是無一生還,說白了,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敲竹杠的,很有可能就是當年一個望風的膽小怕事之人。

  現在正在舉行喪事的正是今日在馬球場痛失二大愛子的剛察城守大人呷桑加,此時他的臉上似乎蒼老了數歲,頭發不修邊幅的随意用白巾挽在背後,眼窩深陷,原本悲喜從不輕易在外人顯露的他充滿了哀傷之情,他時不時抓起旁邊的一些黃紙丢入兩具棺材前共用的一個大火盆,揚起一陣火灰之後,明顯看見他的眼中老淚縱橫。

  他恨世道的不公,為什麼該走的沒走,不該走的卻一個都沒留下。

  加木傑和加洋傑是他正式娶的兩個老婆生的,而加林傑卻近乎有點來曆不明,呷桑加有一次醉酒之後把一個奴仆下人的妻子當成了自己的老婆,而後,就有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兒子,呷桑加從來都不承認這個兒子的地位,他很懷疑奴仆和奴仆的老婆是串通起來訛詐他的,所以等加林傑出生之後,便将加林傑的生母與養父趕出了府邸,而加林傑一直是讓一個奶媽帶大的。

  所以當那個所謂的活口借秘密墓道的事情來和他讨教還價的時候,他當時就勃然大怒,直接将那封漫天要價信件撕成了碎片,我這輩子最恨别人來敲詐勒索了,奶奶的,這方面的我才是你祖宗,這班門弄斧的小伎倆也敢來爺爺面前獻醜。

  至此這件事情便被他抛之腦後,而後那人的信件便隔三差五的傳到他下人的手中,而談判的籌碼卻越來越低,這件事情被下面的人當成了一個笑話,一個最為低級的騙術,一個最為有耐心的騙子的自白與無知。

  而最後一次,當這人再次送來一封頗讓人思量的信件之後,呷桑加才知道這人的手中也許真的是有料的,那封信件詳細的描述了這些年來措姆家族最離奇的一些事情,每到二十年的時候,措姆家族将會消失一位長子,而距離最近的一次,雖然沒有消失長子,但同樣消失了讓措姆家族最信任的一位族親兄弟,而這些人有一個同樣的特點,勇敢,忠誠,上一次那位族親兄弟甚至獲得過庫拜的第一名,為什麼措姆家族讓這些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人就這麼神秘的消失了?

  這些已經把呷桑加的興趣完全調動起來了,毫無疑問,這些人應該在守護着什麼家族的秘密,信中那些意猶未盡的隻言片語已經讓呷桑加心癢難耐,這蠢貨早點把這個放出來,至于讓這件事情拖到現在嗎?

  就在呷桑加準備好了一切,等待來人告知相關的談判地點的時候,他卻像憑空消失了那般,再也沒有來過任何信件。

  呷桑加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人也許被措姆家族滅口了,或者他見利忘義,将那些有價值的信息賣給了其它人,這件事情讓呷桑加懊悔不已。

  呷桑加本來想從送來的信上找到些許蛛絲馬迹,但那人做事很是小心謹慎,每次不是讓一個孩童來送信,就是每天管家開門的時候會在門口無緣無故的多一封信件,而且每次送信的時間間隔及送信的時間點都無規律可循,這件事情呷桑加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呷桑加調查的事情其實和當年自己的祖先大肆修建的古墓有莫大的關系,他們的家族祭祀碑上記載着這樣一件事情:他們的祖先在深山裡面發現了一處适合喪葬的龍氣之所,裡面更有千年難得一見的神木,祖先的遺訓本來是希望祖祖輩輩都能下葬于此,但那一次封墓道之後,這件事情便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呷桑加覺得最有可能的是,自己的祖先臨時變卦了,他想永遠的不被人打擾,便将所有參與之人當時就滅口陪葬了。

  但碑文上為什麼又寄希望所有的人都下葬于此呢?
這前後矛盾之言更是困擾了數代人。

  從呷桑加的父輩那一代起,為了弄清整件事情的真相,還家族史一個清白,便開始在當時懂修築墓室的人中多方面的開始打探這方面的消息,但讓他們奇怪的是,那些人居然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哪怕連一點的隻言片語都沒有。

  呷桑加的父親可以說是含恨而去的,彌留之際務必讓呷桑加繼續查下去,因為他覺得這裡面也許隐藏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呷桑加的父親是一個迷信風水的虔誠信徒,古代帝王将相為什麼選那些寶穴作為自己的下葬之所?
為什麼他們能夠世世代代永享榮華富貴?
這裡面一定有着某種聯系,而他笃信的風水學說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而自己的祖先明明下葬在了一處風水寶地,為什麼自己的家族僅僅隻是局限在剛察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貧瘠不堪的鬼地方?
難道碑文上面的豪氣之言都是騙人的?

  他此時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坐陣吐蕃的中心,成就松贊幹布的不世功勳,而臨死的時候還是被框在這九曲之地,貴胄皇氣與他無緣,而且自己這一片被衛朝人連連用兵,他有一種朝不保夕的頹廢感。

  所以他死不瞑目,最後被安葬在了并不屬于他的那一積憤之地,走之前念念叨叨:吾兒将來一定要将我與祖先同眠,這樣你的運,财,官三勢才能更進一步,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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