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裡寂靜依舊,彷佛是無人居住。
成公英屋中傳來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蒼狼先生,我們到了。
”說着,亮出了信物。
成公英一見男子手中之物,接了過來,仔細看過之後,說道:“果然是麒麟令。
君侯有何口谕?
”成公英将令牌扔了回去,問道。
那男子一伸手就接過了令牌,說道:“君侯言道,速戰速決。
”
成公英點點頭,拿出一張圖鋪在桌案上,說道:“在下明白。
不成想五麒麟都來了,此次行動定能馬到成功。
此乃安邑城圖,在下費了不少功夫才搞到的,請上眼。
”
五麒麟,按五行金木水火土分别命名,乃騰骧衛五大高手,輕易的不出現,在暗中保護韓炜。
此次讓遮雲打着五麒麟的旗号,也是韓炜的意思。
畢竟,像董旻這種貨色,還用不上五麒麟。
金木水火土五人圍至桌案之前與成公英商議對策,成公英借着昏暗的燭火光打量這五人。
這五麒麟都黑紗蒙面,面紗蓋過鼻梁,隻露出雙眼。
一身緊緻的黑衣,兩個手腕帶着玄鐵腕甲,上面分别篆刻着金木水火土五字,其他裝扮幾乎都一樣。
銳金麒麟手中拿的正是韓炜特地打造的麒麟密令,上雕琢麒麟飛騰于黃河之上,栩栩如生。
屬于韓炜的傳令通訊的信物,見麒麟令如見韓炜。
董府裡依舊是夜夜笙歌,董旻開心的緊,将整個河東郡的美豔的歌舞姬都弄到了安邑城中,犒勞呂布。
可惜那呂布消受不得,因為呂布眼界太高了,他接觸的都是洛陽有名的歌舞妓,這些胭脂俗粉根本無法入呂布法眼。
雖然對這些次品不感興趣,但是呂布卻無法拒絕美酒。
這幾日董旻供呂布吃喝不盡,私藏搜刮衛家的美酒盡數奉上,算是好好享受了一番。
董旻諸将可是開了大葷,他們可是色中餓鬼,每每喝醉都要挑選一名舞姬抗在肩頭之上帶走。
李儒跟董璜幹着急瞪眼,卻不敢越雷池半步。
畢竟董旻面前怎麼可以公然放肆?
萬一傳到董卓耳中,那後果不言而喻。
成公英自然也派了眼線打入了董府,當然有夜狼衛辦成的家奴園工,也有幾個知名的花魁。
不過這些姑娘能帶回來什麼消息,完全看造化。
畢竟,都是沒有正規受過訓練。
董旻下手諸将,總是被一頓勸酒,最後成爛泥了。
日子久了,這個情況漸漸的被李儒發現,不過李儒經常是酒醉之中驚鴻一瞥,酒醒之後就忘卻。
李儒号為狐鬼先生,絕不是浪得虛名。
他的陰謀詭計無一不是陰損異常,當年丁原就是輕視了這條狐狸,才沙場殒命。
連呂布那無雙猛将也極為忌憚李儒。
這一日,李儒一覺醒來,揉搓着太陽穴,思索近日來發生的種種,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心中暗暗思忖:為何有幾個女子每夜都纏着幾名重要将領。
到底這其中有何不對呢?
一邊穿衣,一邊自顧到着茶水。
提起水壺往杯子裡倒水,卻發現了壺中茶水已然殆盡。
心中一陣不爽快,喝到:“來人啊!
”而後自言自語道:“這些個狗奴才,如此粗心,這茶都沒了。
”
話音剛落,李儒心中突然一顫,立即發現了端倪。
狐鬼先生果然不是沽名釣譽之徒,他興奮的一拍桌子,仰天大笑:“哈哈,原來如此。
”李儒突然發覺,這府邸之中有些家丁好像總是出現在宴會廳周圍。
李儒驟然起身,推門就往外走。
恰逢侍者送來茶水,一扇門忽然就打在了侍者面門,侍者嗚呼哀哉摔倒在地。
隻見李儒也不在意,興沖沖的就往董旻的花廳跑去。
今日職守的恰好是董璜,董璜見李儒行色匆匆,就知道有要事見董旻。
旋即開口:“先生可是有軍情告知叔父?
”
“少将軍所言正是,有勞通傳。
”李儒面帶微笑,說道。
少時,董璜出來表示可以進見。
李儒朝他一拱手,就往屋裡走。
李儒見到董旻,不等董旻睜開朦胧的睡眼,就說道:“将軍,在下發現昨夜廳中的舞女跟侍者有蹊跷。
那些個家丁一個個的表現,根本不是普通的賤民。
看他們行為舉止,頗有行伍之風。
”
董旻還在懵着呢,揉揉眼上的眼屎,揚起肥胖的脖子,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而後嘟嘟囔囔一陣不耐煩的說道:“哎呀,我的先生,擾人清夢着實不美。
什麼舞女侍者的,又如何行伍之色呀?
”
“将軍,在下的意思是,府上有細作呀!
”李儒表情肯定的說道。
董旻一聽,睡意全無。
急忙問道:“此話怎講?
細作?
你還不去速速捉拿?
”
“将軍莫急,在下還有定計。
”李儒撫了一把三柳短須,一雙狐目,極其陰損,眼神之中陣陣陰冷。
李儒洞若觀火的發現了成公英安插在董府的眼線,他告訴董旻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是夜,董旻府邸依舊是笙歌燕舞,衆人好不自在。
幾個風塵女子毫不知情,她們依然恪盡職守的用盡渾身解數獲取有用的情報。
當然其中幾個也成功誘惑了幾個西涼副将,但這些人口中的情報沒有任何意義。
諸如李儒、呂布、董璜等重要的将領,她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無獨有偶,李蒙王方今夜來得晚了一些,上好的舞姬已然被衆人瓜分。
舞池中倒是群芳争豔,可他倆也不敢動手,畢竟董旻還在那裡坐着呢。
四下打量之後,李蒙相中了一名姿色不錯的,對于這等成色的話,董旻倒是覺得無所謂,都是胭脂俗粉而已,又有什麼姿色?
李蒙色從心頭起,抱起那女子就要出了大廳。
那風塵女子何等心智?
見李蒙送上門來,自然是演技爆棚。
朝李蒙的肩頭又捶又打,一臉的不情願。
這個舉動,還惹的董旻哈哈大笑,他以為這是李儒安排之計。
董旻一邊笑,一邊朝李儒點頭。
李儒呢,心中也是暗贊董旻機智,這樣的安排很合适,無聲無息的抓人,絕不會打草驚蛇。
可門外轉悠的夜狼衛看到此景,也是各個都是心中大定。
畢竟他們很清楚,這李蒙的身份在西涼軍中的資曆雖算不上第一層,但也是第二層之首。
更是李儒的族弟,若是能從李蒙這裡下手,倒也是極好的。
宴會繼續,可是董旻卻漸漸的發現,沒有武将再來抓人。
心中自然狐疑起來,不由得看向李儒。
李儒也納悶此事,也看向董旻。
少時,李儒一拍腦門,心道:不妙呀!
這李蒙不是董旻安排的。
遂起身來在董旻身前,董旻很自然的附耳過去。
“将軍,動手吧!
遲則生變了。
”李儒急道。
董旻一聽,三擊掌之後,自有飛熊禁衛從側室出來,各個威武雄壯,三下五除二的将廳外的家丁就五花大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