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甯甯驚訝的再次打量着這個自稱叫寶山的男人:“你是寶山?
真是不敢認了,不過,還是有一點那時候的模樣……”
丁寶山是蕭甯甯的表哥,自小在一起長大,在丁寶山十五歲那年,全家移民去了美國。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從青澀少年長成一個大男人,蕭甯甯根本沒法能認出來。
蕭太太:“甯甯,寶山現在改了名字,叫丁凱文。
以後就不要寶山寶山的叫了。
”
丁凱文:“名字隻是一個符号,叫什麼都可以……姨媽,這位小姐是?
”
“哦,看我這記性,險些忘了給你們介紹。
這是我的幹女兒夏菊。
夏菊,凱文是我的外甥,說起來都是一家人。
”
“你好,夏小姐。
”
“你好,丁先生。
”
“嘀嘀!
”
這時候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蕭甯甯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爸爸回來了!
梁媽,準備開飯了!
”
蕭太太無奈的搖搖頭:“甯甯,你就不能淑女一些嗎?
”
丁凱文笑道:“甯甯還是和以前一樣,活潑可愛。
”
蕭甯甯:“看吧,在國外讀書的人都說我是活潑可愛,您偏要我做什麼淑女,淑女就讓夏菊來做吧,我做我的活潑可愛。
”
正說着話,蕭萬廷邁步走進客廳。
“姨夫,你好。
”丁凱文恭敬的深鞠一躬。
蕭萬廷一頭霧水,轉臉去看蕭太太。
蕭太太:“連你都不記得,難怪甯甯想不起來。
這是大姐家的寶山,現在叫凱文,剛剛從美國回來。
”
蕭萬廷想了想:“寶山?
是不是有一年春節,因為新衣服被甯甯扯破了,哭鼻子的那個寶山?
”
蕭太太笑道:“對,就是他。
”
蕭萬廷:“嗳呀,這可是稀客,快請坐。
”
梁媽從廚房走出來:“太太,現在可以開飯了嗎?
”
蕭太太:“對對,現在就開飯,大家都入席吧。
”
蕭甯甯:“就是嘛,邊吃邊聊多好呀,怎麼能讓客人餓着肚子說話呢。
”
蕭萬廷:“凱文,能喝一點酒嗎?
姨夫陪你喝一杯。
”
蕭甯甯苦着臉:“爸爸,您能别提酒嗎……”
蕭萬廷:“飲酒要适量,誰像你一樣,每次都要喝到失憶才罷休!
凱文,你喝什麼酒?
白酒還是洋酒?
”
丁凱文:“這麼多女士在場,我想還是喝一點葡萄酒吧,葡萄酒的酒精度數比較低,這樣的話,大家都可以喝一點。
”
蕭萬廷:“好好,今天是主随客便,客人說了算。
”
蕭太太:“梁媽,去把凱文帶給先生的葡萄酒拿一瓶來,我們也都嘗嘗美國人釀的酒是什麼味道。
”
“是,太太。
”梁媽從酒櫃裡拿出一瓶葡萄酒。
丁凱文親自把葡萄酒的木塞打開,一股甜膩的果味香,立刻彌漫在空氣中:“這是維吉尼亞最好的葡萄酒,雖然沒有波爾多葡萄酒那麼聞名于世,但是在葡萄酒種類中,也算是上好的佳品。
”
丁凱文先給蕭萬廷倒上酒,然後就近給夏菊的酒杯裡倒酒,夏菊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會喝酒,謝謝。
”
丁凱文:“這是純正的葡萄酒,氣味芬芳口感甘甜,少喝一點,對女士的皮膚和睡眠都很有好處。
”
蕭甯甯瞪大眼睛:“真的嗎?
給我也倒一杯,讓你這麼一說,好像很神奇的樣子。
”
丁凱文:“姨媽,您也來一點?
”
蕭太太:“來一點,我最近睡眠就很不好。
”
夏菊看着丁凱文笑容滿面的依次倒酒,她發現這個人很有所謂的人格魅力,而且善于用語言把對方帶進他期望的語境中去。
說白了就是很會洗腦!
蕭萬廷輕抿一口酒,贊道:“好酒!
想不到美國人不光是會造飛機大炮,造酒的水平也不錯!
”
丁凱文:“工業發達的國家,他在各行各業的整體發展水平都是向上,沒有哪一行會過于薄弱,就連造酒這樣的行業也不例外。
”
蕭甯甯:“表哥,你在美國哪所學校讀書?
”
丁凱文:“我現在就讀于維吉尼亞軍事學校特别科目班!
”
丁凱文說到這所學校的名字,滿心期待的以為會得到一些贊賞,但是無論是蕭甯甯還是夏菊,她們對這所學校的名字表現出的都是一副茫然神态。
蕭甯甯:“很好啊。
”
夏菊:“嗯,是挺不錯。
”
這種近乎敷衍的誇贊讓氣氛有些沉悶,蕭太太打着圓場:“凱文,她們是女孩子,對這種學校都很陌生。
我其實還是知道一點的,你姨夫跟我提起過,說是重慶那邊有一個叫孫什麼人的,就是在這所學校畢業。
”
丁凱文:“姨夫說的應該是孫立人将軍,他是遠征軍第38師師長,現在正在緬甸和日軍作戰。
不過我在臨回來前,聽說他的38師正在撤往印度。
”
蕭萬廷放下酒杯:“凱文,你剛回來,對國内的一些事情,可能還不是很了解。
像孫立人這三個字最好提都不要提,更不要說在名字後面加上将軍二字!
這很犯忌諱!
”
丁凱文:“是。
姨夫說的對,我失言了。
”
蕭太太白了丈夫一眼:“這是家裡人在吃飯,又不是你們特工總部!
弄得那麼嚴肅幹什麼?
”
蕭萬廷:“你懂什麼!
婦人之見!
我這是提醒凱文,這是上海,不是重慶!
說話稍有不注意,就會惹禍上身!
”
蕭甯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表哥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
丁凱文:“我這次回國,其實就沒想要再回去,我準備留在上海,所以還要仰仗姨夫多多關照才行。
”
蕭萬廷:“關照不是問題,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
隻是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
丁凱文:“我想加入特工總部!
”
蕭萬廷停住筷子:“加入特工總部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差事,每天面對的不是軍統就是共黨,運氣不好的話,一顆子彈就丢了性命,你真的确定你要加入特工工總部?
”
丁凱文:“是的,我在飛機上就已經想好了,況且我學的就是這個專業。
”
蕭萬廷:“不對吧,既然你是出身維吉尼亞軍事學校,以你的專業知識,應該去作戰部隊。
”
丁凱文:“姨夫,我是維吉尼亞軍事學校特别科目班。
”
蕭萬廷:“有什麼不同嗎?
”
丁凱文:“這是維吉尼亞軍事學校出于對戰争的整體考慮,專門設立的情報員訓練班,所以我覺得我是最适合到特工總部任職!
”
身為特工總部的一名處長,往裡面送個把人還是非常容易,隻要通過身份背景調查,加上蕭萬廷的面子,進入特工總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同意凱文到我們那去工作?
”蕭萬廷轉臉問妻子。
蕭太太:“凱文剛來的時候已經和我說了他的決定。
他是一個大男人,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沒有意見。
”
丁凱文:“謝謝姨媽。
”
蕭萬廷沉思片刻:“好吧!
我已經給特工總部送進去兩個,也不差你一個了。
你明天把自己的簡曆和身份證明這些東西給我送來,我先交到人事科,估計快的話,一周左右就會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