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
林陽林夕倆兄弟,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消息是假的。
方浩然的情況他們都了解,從小就是個病秧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考上新平武院?
方浩然考上了新平武院?
什麼時候新平武院的要求這麼低了,連病秧子都要。
“有什麼不可能的,新平武院的榜文都貼出來了。
裡面就有方浩然那個小畜生。
”提到方浩然,沈林氏恨的咬牙切齒。
林陽林夕倆兄弟傻眼了,新平武院的榜文意味着什麼,他們心裡都很清楚。
方浩然真的考上新平武院了?
“姨母,侄兒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跷。
方浩然的底子咱們都很清楚,他不可能考上新平武院。
”林陽思考了一下,分析道。
沈林氏氣不打一處來,“新平武院榜文都貼出來了,有蹊跷又能怎樣?
”
林陽笑吟吟,“姨母,姨夫在監軍府供職,跟新平武院也能說上話。
若是那方浩然真的通過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考入到新平武院,咱們就能揭發他,到時候讓他身敗名裂,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踏入仕途。
”
好毒!
林陽的計策可以算得上一招非常狠毒的陰招。
林夕附和道:“對對對,憑咱們對方浩然的了解,那小子肯定考不上新平武院,肯定是使了什麼手段。
”
沈林氏聽了林陽的分析,憤怒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了,一想到方浩然在床卧病多年,又想到新平武院的考核嚴格,她開始相信了林陽所說。
“當真如你所說的話,确實應該讓你姨夫跟新平武院通通氣。
”一想到方浩然最後會身敗名裂,沈林氏變得開心了起來,“林陽,你真是姨母的好侄子。
剛才姨母一時失态錯怪你了。
”
沈林氏翻臉比翻書還快,林陽也适應了,恭敬的低着頭,“侄兒能理解,真讓那方浩然翻了身,侄兒心裡也不好受,就更别提姨母了。
”
“對對對,侄兒心裡也不好受。
”林夕在一旁附和。
沈林氏欣慰的點了點頭,“林陽,以後有空就經常過來坐坐。
你姨夫偶爾會帶一些朋友回來,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多接觸接觸對你有好處。
”
林陽聞言大喜,“那侄兒就多謝姨母了。
”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
林夕傻不愣登的站在一旁,愣是插不上一句話。
......
方府。
街坊鄰居們幾乎都來了,每個人手裡都帶着東西,一個個進門就喊恭喜,全然忘記了之前她們還在背後指着方浩然的脊梁骨叫罵。
趨炎附勢,是人的常态。
方浩然對這些早就看淡了,因此懶得搭理這些人,把這些人都交給了方宋氏應付,自己帶着小七回到了卧房裡。
回到卧房裡,方浩然抽出了幾張紙,把自己腦海裡想到的東西寫了出來,密密麻麻寫了足有十張紙。
裡面詳細的寫着前世接觸過的所有鍛體,恢複身體機能的所有的方法。
方浩然想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這些方法裡面,找出一個能夠恢複自己根骨的方法。
修道講究緣法、修佛講究頓悟、習武則講究的是根骨。
毫無疑問,上等根骨習武遠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特别是方浩然今日見識到了内力後,就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夠盡快的恢複根骨。
他敢肯定,内力的修煉肯定跟根骨有非常緊密的聯系,不然新平武院也不會如此注重根骨的資質。
若是真的找不到其他辦法,那就隻能去尋找神醫經了。
“少爺,你在寫什麼?
”
小七趴在桌子邊上,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方浩然在紙上寫寫畫畫。
方浩然微微一笑,道:“少爺我根骨出了問題,要想辦法将它恢複。
”
小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你找到辦法了嗎?
”
方浩然指了指桌上的紙張,“方法我想了很多,但是不知道哪一種有效。
”
“哪就一種一種挨個嘗試。
”小七歪着腦袋,給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
方浩然無奈了搖了搖頭,他所書的辦法有上百種,每一種都要花費時間,若是挨個嘗試下來,恐怕已經到了三年後了。
方浩然不願意等下去,他決定把這個問題帶到新平武院裡去。
新平武院裡高手如雲,應該有辦法能夠從這些方法裡面找出最有用的一種。
根骨的問題暫時放下了,剩下的就是錢的問題。
方府現在一貧如洗,連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以後方浩然還得大量的錢财供養他習武。
在前身的記憶裡,武科一直是一個很燒錢的地方。
從童子試一直到武進士,一路走下來得上十萬兩銀子做支撐。
十萬兩銀子,對很大一部分人來說,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也導緻了很多人放棄了武科,去選擇文科。
如此一來,武科的人才就顯得更加珍貴了。
而方浩然勵志做武狀元,那他就必須得花費更多的銀子來做支撐。
“别說十萬兩銀子了,現在家裡想拿出十兩銀子來都難。
”方浩然感歎了一句,“必須想辦法賺錢。
”
小七鼓着腮幫子,驕傲道:“小七也能幫少爺賺錢。
”
方浩然完全不在意,随口問道:“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辦法賺錢?
”
小七一副你别看不起人的架勢,昂起頭,“小七會釀酒。
”
“噗嗤~”方浩然被小七一臉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你會釀酒,那你告訴我酒曲怎麼弄?
”
小七被方浩然問住了,結結巴巴了半天,“小七...小七從小就給隔壁釀酒的林伯伯打下手,小七都學會了。
”
方浩然微微搖頭,釀酒最關鍵的可是酒曲。
小七顯然是以前在酒作坊給人幫忙當打雜的,根本沒接觸到最核心的酒曲。
她所學會的隻不過是一些釀酒的技藝而已。
“你一定要相信小七,小七真的會釀酒。
”見方浩然不相信自己,小七都快急哭了。
方浩然見狀,趕忙安慰道:“好好好,我知道你會釀酒。
隻不過釀酒需要很多工具,以咱們家現在的狀況,根本置辦不了那麼多工具。
”
“小七可以去林伯伯的作坊裡面幹活賺錢。
”小七忍住哭腔,一臉倔強道。
方浩然打趣道:“你賺的那些錢,還不夠你吃糖葫蘆呢。
”
聽到糖葫蘆,小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作為小吃貨的她,确實對糖葫蘆沒有任何抵抗力。
“釀酒...釀酒...釀酒!
”方浩然突然之間眼前一亮。
“小七,快去廚房找一個小鐵鍋過來。
”
小七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家少爺又想幹嘛。
小七走後,方浩然從床頭下取出了一壇冬天用來禦寒的糟酒,又從院子裡搬進來一個小火爐。
很快,小七提着小鐵鍋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方浩然點燃了小火爐,把小鐵鍋架在了小火爐上,啟開酒壇,将壇子裡的糟酒倒入了小鐵鍋内。
小七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方浩然的動作,怯怯的,“少...少爺,您在幹嘛?
”
方浩然給小鐵鍋蓋上了鍋蓋,随後又用亞麻布圍了一圈,圍在了鐵鍋和鍋蓋的縫隙上。
“我在蒸餾。
”
“小七能幫什麼忙嗎?
”
小七一臉懂事乖巧,方浩然笑呵呵回答,“那小七就負責給小火爐裡面添加柴火。
”
“嗯~”
小七走過去,蹲在小火爐前,從炭盒裡揀出了一塊木炭,捏在手裡,細心盯着小火爐。
“少爺,為什麼要把酒放在鍋裡煮?
”
方浩然取了一個茶杯大小的瓷瓶,放在鐵鍋邊上,然後找了一根空心竹竿從縫隙内插了進去,撓撓頭道:“怎麼說呢,這隻是一種加工而已。
”
小七歪着腦袋好奇道:“為什麼要加工?
”
見小七好奇,方浩然剛好手頭上沒事做,索性就給小七解釋了一番。
“市面上的酒水太淡,一個人想要醉,必須喝很多酒。
長此以往是不是便宜了那些奸商?
”
小七思考了一下,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要醉,為什麼要花錢買酒去喝醉。
方浩然自然不知道小七想法,繼續解釋,“少爺我,隻是将市面上的酒進行提純蒸餾,取出酒内的精華,提高酒的濃度。
”
“這一壇子酒提純蒸餾了,能取出多少精華啊?
”小七眨巴着大眼睛,她覺得少爺所說的酒内的精華,肯定是好東西。
方浩然搖頭,“初次嘗試,我也不能保證,但應該不多。
”
主仆二人,守在小火爐邊上,盯着小鐵鍋等待。
漸漸的,小鐵鍋内的酒已經煮沸了,噗通噗通作響,一道細長的白煙順着鐵鍋邊緣的竹管噴射而出。
“少爺,噴氣了。
”
小七看到酒蒸汽,驚喜的喊道。
“這叫蒸汽...你看,鐵鍋裡的酒水被加熱,變成了蒸汽,順着縫隙噴出來,蒸汽凝結後,會落下來,變成水滴。
這就是酒的精華。
”
小七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去沾蒸汽凝結後的小水滴。
方浩然趕忙拉住了小七的小手,“小心燙到。
”
小七甜甜一笑,“不會的,小七以前在家裡經常燒火做飯,都沒有被燙到。
”
說話間,小七已經用另一隻手沾上了小水滴,含進了嘴裡。
“呸呸呸...好辣,好難吃。
”
“還沒弄好,你就這麼心急了。
難道你是個小酒鬼?
”
小七聞言,解釋道:“才不是,小七隻是擔心少爺這個提純蒸餾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