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陰影越發的近了,所攜帶的威勢也越來越不容小觑,雖然這樣的力量不是針對于楚南幾人然而他們卻依舊能夠從這樣的力量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脅,這樣的威脅猶如一座大山一樣将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
地面上的石闆此時都在顫抖,在某一時刻鋪在這條小巷的石闆以及碎石自泥土中而出,猶如一股風暴一般向着六劍奴盡數襲擊而去,狂風折斷了小巷一旁的樹枝,九井巷中正在經曆一場暴雨。
“裝模作樣。
”
真剛看着不遠的滾滾亂石。
數道劍光自黑暗中猶如閃光一般,盡數将石闆切為齑粉,在他們的眼中方才的威壓不過是過眼雲煙,無論是怎樣的強者在他們的眼中都可以一劍殺之,若是一劍不夠那便兩劍,更何況他們有七柄劍。
趁着六劍奴無暇顧及其他,一道人影來到楚南四人身邊。
“老師。
”
能夠被楚南喚作老師的人自然是黑白玄翦。
“方才合擊劍術看清楚了嗎?
”
“看清楚了。
”
“現在若是給你機會能夠有幾層把握将其擊破。
”
楚南思索良久這才肯定說道:“三成。
弟子有三成的機會能夠想出破壞羅網六劍奴的合計劍術招式。
”
“不錯!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
章邯看着眼前枯瘦的老者,聽着他與楚南之間的對話,尤其是當兩人在讨論擊敗六劍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
“這是我的老師,玄翦。
”
玄翦是一個大人物至少在趙高之前更是帝國之内鼎鼎大名的人物,因為玄翦是羅網舊主人,在江湖上甚至比諸子百家的各首領更為有名,不僅是因為他的手段更是因為他的實力,佩雙劍黑白玄翦,便是縱橫聯手也在他手中讨不到便宜,這樣的人物章邯現在卻是需要的。
“前輩。
”
章邯行禮,黑白玄翦是前輩,雖然章邯沒有與其共過事,然而必須的禮儀卻是一點也沒有落下,玄翦看着章邯微微點頭。
真剛看着遠處的枯瘦老者,感受着其體内充沛的内力,這樣的内力他很少見過除了大人之外便是當初的劍聖蓋聶也沒有這般充沛的内力,他看着自己的這幾位同僚都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便是任何一個人來他們也不會這樣,然而論起來對合擊劍術的理解卻仿佛遠勝于實際操縱的他們六人。
“你到底是誰?
”
正因為陌生所以疑惑,便是連真剛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語中的些許顫抖,楚南對于這一點卻是明顯感覺到了。
“難道過了這麼些年來你們已經忘了合計劍術是怎樣來的嗎?
還有魍魉這些年來你真是讓我失望。
”
玄翦的聲音很淡,然而這樣的聲音在九井巷中的傳播卻是異常清楚明白,聽在幾人的話語中卻猶如一道炸響的驚雷,尤其是身佩雙劍的魍魉看着月光之下的那道人影漸漸地與夢想之中的人影相重合,便是一直保守劍心的他此時也不禁有些混亂。
真的是他!
“你與他認識。
”
他指的自然是使用雙劍的魍魉,很有意思的是玄翦也同樣是使用雙劍,而且他是羅網的前主人,這裡面兩人是不是有某種關系。
“如果真這樣算起來他是你師兄,不過我是不會認這個弟子的。
”
玄翦的話語依舊平靜。
“真的是你,為什麼你還沒有死。
”
魍魉幾乎是有些憤怒,他本來便是一個天賦極強的劍客,然而在玄翦的眼中卻依然算不得什麼?
而且他的劍術受過玄翦的指點,按理來說玄翦應該算是他的半個師傅,隻是現在看來,徒弟師傅相看兩厭。
“你的雙手劍,在這些年裡進步了很多,很可惜你本有機會更進一步,如此看來沒有是那個機會了。
”
“難道你以為憑着現在油盡燈枯的你便真的有可能将合計劍術破壞,我看你才是異想天開,而且你馬上就要死了。
”
玄翦雖然強大,但是他終究是老了,有了破綻,而且他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在這具枯老的身體裡雖然有着極強的内力然而生命卻是在不斷的流逝。
劍鋒在顫鳴,七柄劍在夜空中不斷地發出刺耳的嘯鳴,整片夜空似乎都已經被這股劍鳴所籠罩,刺痛人的耳膜,合在一起的劍鳴比方才玄翦帶給人的壓力更大,這才是六劍奴的真正實力,如此想來楚南便是連六劍奴真正的實力都還沒有摸清楚。
“老師。
”楚南上前,師長有其事,弟子服其勞,而且楚南一向尊師重道,在他看來,自己雖然不敵六劍奴,但也要打過才知道。
“無妨。
”
玄翦沒有上前,而是來到章邯身前,看着他身後負着的那柄劍。
“我能試試嗎?
”
話語很輕,卻不容置疑,章邯一愣下意識裡想要拒絕,随後意識到了什麼點點頭算是同意。
“很好。
”
他之所以猶豫便是因為那是一柄特殊的劍那柄劍名為天問,乃是風胡子劍譜排名第一,而且乃是嬴政的佩劍更是帝王之劍,玄翦伸手,天問在劍鞘中震顫,忽的在某個時候天問劍自劍鞘中而出,發出一聲清晰嘹亮的劍鳴,如同劃破天際的閃電。
便隻是這一聲嘯鳴方才由于六劍奴帶來的壓迫之感也不見了,天問劍乃是劍譜上排名第一的名劍,它的威嚴他的傲氣不容其餘劍所困擾,因為他是劍中的帝王,與此相比六劍奴手中的顯然暗淡不少。
天問自劍鞘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落入了玄翦手中,然而劍鳴聲卻依舊沒有消失,反而異常劇烈,更像是在針紮一般,在玄翦的手中掙紮,他是帝王之劍能夠使用這柄劍的人理所應當是帝王之選才是。
“嬴政已經死了,若是你還具有前任主人的氣息,應該助我才是。
”
玄翦握劍的手,無數道劍氣在玄翦手中流竄,讓人不敢直視,随着這句話,天問劍終于安靜下來,隻是鋒芒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