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在議事廳中等候消息,羅通、薛仁貴、程處默、尉遲寶慶讓他打發走了,與士卒一起去搜查。
“啟禀将軍,薛将軍在花房發現了一條密道,薛将軍領着三十人追上去了。
”大約半刻左右,一個士兵腳步匆匆的跑來禀告。
“好!
”秦風霍然站起,忙問:“通往何方?
”
士兵答複道:“通往西方!
”
秦風腦海中播放了一下周圍地的地形,立刻下令道:“五六裡外,有一片密林,出口很可能在那,讓李業诩立即往那方向行軍,路上,分百人密集搜索。
”
那員士後走後不久,一士兵又匆匆趕來,道:“将軍,程将軍發現一道通往隔壁宅院的密道,已經率軍潛入。
”
“好!
讓張将軍分兩百士兵協助,抓捕那邊一幹人等。
”
“喏!
”
“老大!
”這時,羅通、尉遲寶慶走了進來。
秦風問:“有何發現?
”
“沒!
”兩人搖頭!
秦風沉吟道:“再查!
”
尉遲寶慶不解道:“我所轄之處都查過三遍了,這還要查啊?
”羅通亦是點頭,他也是反反複複的查了幾遍。
“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查過了?
”
“對!
”兩人很有底氣的點頭。
“廚房、茅坑、馬棚、柴房、假山、魚塘……”秦風報了一系列不容易讓人注意的地方。
他每報一個名字,兩人的臉就變一分,到最後已經是面紅耳赤。
“茅廁臭哄哄的,怎麼可能藏得了人,那麼屁大點地方就不用查了吧!
”尉遲寶慶讪讪的說道。
“正因為每個人都會這麼想,所以,有人藏身的可能性更大,萬一茅坑下面有個密道或者密室之類的地方,豈不就錯過了?
你們記住了,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是越有可能的地方。
其他人到廚房、馬棚、柴房、假山、魚塘等沒有細心查看的方查。
走,你們随我一起去茅廁看看!
”
羅通、尉遲寶慶見秦風動身,也隻能跟着動身,不過臉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秦風卻不這麼認為,茅廁确實隻有方寸之地,但,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越不可能的地方,越要細心去查。
接近茅廁的時候,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随着秦風的羅、尉遲二人及士兵無不掩鼻!
“茅廁裡絕對有問題,我有十成的把握!
”秦風十分笃定的說着,臉上的笑容十分得意!
“何以見得?
”羅通問道。
“臭,這兒太臭了。
”
尉遲寶慶問:“茅廁不都是這麼臭的嗎?
”
秦風道:“茅廁家家戶戶都有,是很臭,但是,我問你們,你們家的茅廁有這麼臭嗎?
現在天氣漸寒,按道理來說,茅廁是不可能這麼臭的,這明顯是有人攪拌後所造成的效果。
你們自己好生想想,茅廁清理過後的一天時間裡,是不是特别臭呢?
”
“王八蛋!
差點上當了。
”尉遲寶慶把手放開,恨恨的咒罵着。
羅通一臉駭然的看着秦風,這些細節他從來沒有留意過,茅廁臭哄哄的很尋常,也沒有誰願意花費心思去了解茅廁。
當他聽完秦風的話,一時間也明白過來了,這種臭确實是有人攪拌過後産生的味道!
羅通幾步上前,一腳踢飛茅廁大門,茅舍很小,四方之地,一眼可見,确實沒有可疑之處。
可是經秦風提示後,他讓士兵手裡奪過火把,看得到仔細,這一認真起來,還真有發現了,踩闆上沾滿了污漬,仿佛是重物投下後飛濺起來的樣子。
羅通心中一喜,從士兵手中拿過一杆長槍,插進了坑池,頓時,下面發出“咄”的一聲輕響,這是槍尖釘在木闆上的聲音。
他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這下面果真有貓膩。
他輕輕拿起長槍,然後他長槍猛力一插,挑起了木闆,而後,坑裡的東西經幾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流去,裡面傳出一陣陣驚叫的聲音,聲音裡有男有女!
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群人果然好算計,用地道來做僞裝,讓人誤以為跑了,實際上卻藏在絕密的地方,等風平浪靜以後在悄悄的出來。
秦風哈哈大笑,這一坑的屎屎尿尿流下去,夠下頭的人喝一壺了。
這些人沒有離開,表示下頭是一個沒有出路的絕地,“出來吧!
沒必要讓大家與你們一起鑽茅坑吧!
”
茅坑下面,毫無動靜!
以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最後那點悲哀的反抗。
“那别怪我不客氣了,來人!
給我引水灌下去,我就不信他們有魚兒一樣的本事。
”
士兵們嘻嘻哈哈的忙碌了起來,一些找來工具的人就開始用鋤頭、鐵鍬之類的東西開挖,而沒有工具的人就用手中的武器。
衆人拾柴火焰高!
過不多時,一條深達一尺的溝壑從池子連接到了茅廁,啟動源頭,水流滾滾的往茅坑灌了下去。
兩刻左右,茅坑已經沖刷幹淨,露出了一個洞口,但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秦風知道下頭有排水系列,于是讓人搬來柴火、枯枝、幹草之類易燃物,點燃後往下抛,不多時,下頭傳來陣陣咳嗽的聲音,裡頭還夾雜着叫喚:“我們自己出來,别熏了!
”
“我看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早知現在,何必多受一些苦頭呢!
”
不多時,陸陸續續的爬上來六個人,一個個臭轟轟、髒兮兮的。
除了一個女人,其餘都是中年男人。
尉遲寶慶借着火光,發現那女人十分面熟,突然想起了什麼,便說道:“老大,她是碧水坊的掌櫃。
”
秦風微微一笑,碧水坊的掌櫃出現在這兒,秦風已經沒有絲毫疑惑了,前院見到封不平的時候,他已将碧水坊判了死刑。
“老大,這碧水坊乃是長安最大的色藝場,而且碧水坊還在洛陽等地開着一樣的色藝場,裡面的歌姬個個都是色藝雙絕。
”
尉遲寶慶知道秦風向來潔身自好,從來沒有沾這些,生怕他不知道碧水坊是什麼東西,便解釋了起來。
“如此說來,你也去過碧水坊了,而且還不少,要不然你也認不出這女人了。
”秦風看着章尉遲寶慶,嘿嘿的取笑着
“額……這個,這個,我确實去過幾次!
”
這話頓時将尉遲寶慶給弄了個滿臉通紅。
旁邊的羅通看着尉遲寶慶窘迫的樣子,低着頭咧着嘴忍着笑意,身子一聳一聳的憋的好生辛苦。
羅通本人不喜歡,甚至鄙視碧水坊、萬家賭坊這種場合,但是并不妨礙他與尉遲寶慶的友誼,人各有志,誰也勉強不了。
人家去那種場合,或者跟自己騎馬射箭一樣是個人的興趣與愛好呢!
“明白,明白!
等會咱們大家一起見識見識。
”秦風一本正經的樣子,可眼中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了,這也是憨厚老實的尉遲寶慶,要是房遺愛、杜荷二人,恐怕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沾沾自喜呢。
秦風讓人将他們五花大綁的押下去,自己則與羅通、尉遲寶慶回到議事廳靜候消息。
不一會兒,蘇烈、薛仁貴、李業诩依次返回,随行的還有十多個企圖從地道逃走的人。
除了李業诩兇口被利刃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其餘兩人絲毫無損。
“挂彩了?
嚴不嚴重?
”兄弟裡,李業诩的武藝相對要弱一些,每次受傷的總是他。
“小傷!
”李業诩咧嘴一笑道:“多虧了蘇将軍。
”
秦風忙問緣由。
原來他們在那片叢林的時候,正巧遇到逃走的人剛出密道口,拼鬥中,李業诩被偷襲了一下,蘇烈正好趕到,不但解了李業诩之困,還聯手将他們一網打盡。
“點子确實比較紮手!
”蘇烈笑了笑道:“此人身材矮小,卻靈活得不像話,力氣也大得出奇,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業诩武藝比他高出很多,但沒有遇到這種打法,故而,一時失了先手。
”
秦風心頭一動,問道:“人呢?
”
蘇烈問:“死了!
”
“去将屍體給我找回來,此事很重要,我須要仔細辯認一二。
”
蘇烈見秦風表情凝重,連忙派人飛馬而去。
“老大,不過區區一個刺客,何須如此重視?
”李業诩不解的問,餘人也是疑惑的表情。
“我懷疑是倭國人。
倭國人身材矮小、兇悍異常,還有一雙羅圈腿,這些與定方說的十分相似。
故而,我懷疑這些人與倭國人一起狼狽為奸。
”
聽秦風一說,大家也凝重了起來,這已經涉及到了國與國之間的利益了,如果是個人行為還好說,但若是倭國人受命與今天抓捕的人相勾結,那問題可就不僅僅是刺客這麼簡單了。
過不了多久,士兵将那具屍體送了過來。
秦風讓人将其剝了個精光,目光觸及其檔下,那裡,有一片地方的顔色要白一些,他知道那是兜裆布造成的,而兜裆布隻有一個奇葩的民族擁有,那就是倭國小鬼子。
“是倭國人。
”在衆所期待中,秦風說出自己的答案。
蘇烈問道:“何以見得?
”
秦風指着那一團肉道:“小鬼子處東海之中,長年累月以打漁為生,由于海上勢,這些不要臉的家夥就剝光了衣服,僅以一小片布料遮羞,那布片被他們叫做兜裆布!
不過,倭國現在依然過着窮困潦倒的日子,普通人連窮得連衣服都穿不上,更不要說什麼兜裆布了,兜裆布是倭國貴族特有的标志,可見,此人的身份來曆不太簡單。
好了,此間事已罷,我會向陛下詳細禀報。
定方、業诩,你們比較心細一些,率本部兵馬協助張士貴,做善後事項,周邊的宅際一一清查清楚,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要冤枉一個好人,清查過程中若是有人做出禍害百姓的行為,不管是誰給我殺無赦。
”最後一聲,已是殺機騰騰。
“喏!
”衆人心頭一凜,盡管虎贲軍軍規嚴曆,也一直強調着不拿百姓一針一紅,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誰也不敢保證軍人沒有害群之馬,頓時都重視了起來。
“羅通、處默、寶慶、仁貴,你們率軍與我去碧水坊玩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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