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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騷擾

迫降在明朝 入夢三千 4785 2024-01-31 01:13

  丁蹑之也于第一時間觀察到後金的援兵,他果斷下令騎兵悄悄脫離戰鬥,同時安排步兵有序撤退。

  牛錄額真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反應太慢。
當他意識到對方想要撤退回城時,絕大部分明軍竟然娴熟的脫離了戰鬥。
戰場沒有後悔藥,牛錄額真氣呼呼的甩了一鞭,下令騎兵轉入追擊。

  丁蹑之率領騎兵,一邊掩護步兵,一邊且戰且退。
身後數十米開外,鞑子騎兵如同一群狡猾的惡狼,契而不舍的咬在明軍隊伍後面。

  城牆上的尤世功緊咬牙關,一顆心吊了嗓子眼,這鞑子竟然如此狡猾。
還好明軍出城時,鞑子無動于衷的意圖太過于明顯,讓明軍有了準備,否則還真是要被鞑子給騙了。

  之前表現不錯的新兵,接到撤退的命令後,雖然隊伍有些散亂,但好歹還能保持建制撤退。

  然而随着鞑子援軍進攻的牛角号聲傳來,四周都是密集沉悶的馬蹄聲,新兵的内心轉而變的恐懼。
許多人驚恐萬狀,他們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
随後金兩翼鞑子騎兵的漸漸圍靠過來,一些新兵徹底陷入了惶惑,他們麻木的瘋狂奔跑,試圖盡快返回城中。
一些畏怯的新兵,主動脫離隊伍,獨自狂奔跑進城内。

  三位新兵連長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快速商量後,将隊伍中所有的弓弩手合在一起,集中攻擊來犯的鞑子騎兵。
此外三連長趙長順冷靜的指揮刀盾兵和長矛兵掩護弓弩手,徐徐向後撤退。
這種沉着冷靜的做法很快穩定了隊内的氣氛,加上突破明軍兩翼的鞑子騎兵很少,沒多久,新兵們率先過了護城河。

  丁蹑之率領着騎兵落在後面,又被對方散兵咬住,這讓城牆上的衆人既是着急又是擔心。

  零落的鞑子騎兵尾随明軍,一直追擊到護城河附近。
過河的橋面很窄,每次僅限兩匹戰馬勉強穿行,丁蹑之不得不一邊防守一邊組織過橋。

  就在衆人為丁蹑之的騎兵擔心不已時,大批鞑子援軍士氣高漲,策馬揚鞭沖向城門。
他們快速圍攏過來,試圖利用未曾升起的吊橋,一鼓作氣拿下城門。

  危機時分,丁蹑之讓五名士兵向四周扔出了五顆手雷。
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傳來,丁蹑之催促衆人盡快過橋。

  還好尤世功出城前特意提醒了沈嘉,沈嘉利用借來的四門虎鐏炮,趁着丁蹑之剛過吊橋世時,在兩側打出一輪齊射。
沖到橋前的鞑子人馬中彈,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一些重傷的鞑子騎兵退無可退,連人帶馬滾下護城河。

  趁着鞑子沒有反應過來,沈嘉抓住機會向護城河對岸密集的人群投出十幾枚自制手雷。

  鞑子騎兵在前,與後面趕來的步兵正好堵成一團,面對十幾枚從天而降的爆炸物,頓時被炸的人仰馬翻,皿肉橫飛。

  沈嘉趁着對面人群驚慌失措,緊接着一波弓弩齊射,面如死灰的鞑子立刻亂作一團,到處是哭爹喊娘的叫聲,試圖逃命的士兵四處亂撞。

  吊橋上除了幾具屍體,已是空無一人,明軍趁着對方慌亂之際,已經清除了障礙,城樓上的明軍趁機收起吊橋。

  鞑子見吊橋正緩緩收起,甲喇額真試圖指揮騎兵沖上去阻攔,但地下遍布屍體,又有大量步兵在聚攏在周圍,一時間,鞑子騎兵竟然無路可行。

  憤怒的甲喇額真揮刀砍掉幾名擋路者的腦袋,混亂的人群這才讓出一個通道。
當騎兵再次沖到道吊橋附近時,又迎來第二輪的土制手雷以及弓弩齊射。

  吊橋已然半升,鞑子想用勾子套住吊橋阻止其升起,但在遠程武器的威脅下,鞑子無法有效靠近。

  憤怒的甲喇額企圖從隊伍中調集了弓弩手,想要逼退吊橋附近的明軍。

  沈嘉發現了對方的變動,不過看到已升起的吊橋,沈嘉抹了一把冷汗,連忙招呼衆人進城。

  入城後,沈嘉撫着兇口對尤世功說道:“尤叔,還是你老謀深算,這才第一天,如果不是你提醒,就要被鞑子翻盤了。

  尤世賢哈哈一笑,道:“臭小子,多學着點,戰陣之上變化多端,聰明人不計其數,但死的最快的往往是聰明人,你知道為啥?

  沈嘉傻傻的跟着話茬問道:“為啥?

  “因為真正的聰明人從不說自己聰明,所以自以為是的聰明人都死光了,所以臭小子,你還嫩着呢,多學着點。

  尼瑪的,沈嘉心中暗罵這老家夥又開始裝蒜,至于嘛,一個小挫折而已,差點都被尤世功上升到“哲學”角度了。

  緊張的戰鬥之後,沈嘉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連忙去附近讨碗水喝。
喝完水回來後,他看見劉武和李福來,趙長順三位連長正在用鞭子抽着十幾名戰鬥中逃跑的新兵。

  “他娘的,老子和兄弟們在後面流皿阻敵,難道就是為保護你們這幫膽小如鼠的懦夫?
我呸,沒這膽量你就去挖礦,或者去後勤上做飯,來這裡幹嘛?
你來我們隊中為了坑老子?

  聽到二連長李福來大嗓門,在其它新兵憤怒的逼迫下,一幫擅自脫離本陣的新兵又是羞愧,又是不安。

  連沈嘉都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也很害怕,不過他挺下來了。
對于這幫訓練二十天左右的新兵而言,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出乎自己意料了。

  沈嘉撥開人群,走過去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未來的“準大舅子”——吳治文,也在其中。
沈嘉微微一怔,沒想到吳治文竟然也出城戰鬥了,并且又一次發揚了豬隊友的精神,在衆目睽睽之下,第一個脫離本陣跑向城門。

  沈嘉早就計劃好根據特點劃分兵種和職責,但是因為最近形勢緊張,這件事情被徹底耽誤下來。
比如像劉文彩這種有知識有文化,能言善辯的人,沈嘉早就為他準備了“政委”的位置。

  明軍一直是依靠殺伐和物質獎勵來穩定紀律以及軍心,比如出師殺人祭旗,班師殺人頂包等,都是找一個借口來錘煉軍隊的紀律性。
但沈嘉不打算這麼做,自己目前本來就人少,隻能走“精兵”路線。
為了排解士兵的煩惱和怨言,一個類似軍隊“牧師”的角色,絕對能夠提升士兵的戰鬥力。

  而像吳治文這種識字的人,做個隊中的錢糧小吏,或者未來的炮兵,應該是足夠了,隻是沈嘉沒有來得及完成部隊的職能編制

  丁蹑之适時的走過來說道:“沈教官,斬了吧,大明的軍隊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沈嘉看了一眼吳治文,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新兵第一次上戰場,這樣已經不錯了。
我們練兵時日尚短,要給他們一些機會,處罰他們參加城牆上的體力勞動就行了,不用殺頭。

  聽到沈嘉的定性,縮成一團的新兵嚎哭着表示下一次絕對不會了。

  沈嘉無法判斷真僞,所有人都是從新兵走過來的,有些人成長的快,有些人成長的慢罷了,當然,也有一些天生懦夫。
沈嘉玩味的瞥了一眼麻木不仁的吳治文,打算離開。

  沈嘉的眼神盡數落在人群中的某人眼中,某人擠進圈子,大聲喊道:

  “報告,請求發言!

  “講!

  沈嘉回頭,看到人群中走過來一名新兵——王子恒。

  “沈教官,你不想重罰他們,是不是因為他們其中有人和你沾親帶故?

  沈嘉微微有些難堪,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讨論如此敏感的話題,這會對士氣造成影響。
沈嘉決定快刀斬亂麻制止事态。

  “王子恒,等你去戰場走完一遭後,回來再跟我說這句話。
也許在你的眼裡,他們是逃兵,但我認為,他們好歹也完成主要的戰鬥任務,我不能因為新兵第一次犯錯就砍掉他的人頭,如果這樣,我想這個新兵營永遠都不會有活人,我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訓練炮灰去送死,這沒有任何意義。

  “此外,在軍營中沒有沾親帶故之說,隻有上下級之分,這是戰時,不負責任的猜疑和随口亂說,罰跑二十圈以儆效尤,先給你記上,圍城結束後執行。

  沈嘉扭頭,冷冷的看向地下縮成一團的逃兵,大聲道:“都給我站起來,列隊!

  “這是你們第一次在戰場上犯錯,也許以後還有下一次,但我保證下一次的逃跑,會讓你們終生難忘,看看你們這幅熊樣,給我振作點,下一次表現好一點,讓小瞧你們的人睜大眼睛看看。

  在人群的鄙視下,逃兵們滿臉羞愧。
也許是被人唾罵和羞辱無地自容,也許是悔不該當初,有些人甚至流下了眼淚。

  以前大家覺得沈教官就是個毛孩子,無論是說話還是吼叫,都帶着一絲稚嫩,很多人甚至對沈嘉的說教不以為然。
然而今日,沈嘉的話卻讓衆人感到一絲異樣,新兵們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同齡人,威嚴,氣勢淩厲。

  沈嘉說完就離開了,隻留下幾個連長繼續做隊内思想教育訓練。

  還是需要提早弄幾個“政委”出來,不然思想擰不在一起,戰鬥力就體現不出來。
要是自己一個一個去做思想工作,實在太累了。
沈嘉左思右想,不知不覺來到了城牆上。

  鞑子大部已然退去,并重新隐藏起來,等待下一次的偷襲。
護城河外數十米開外,鞑子又在勒令輔兵組織勞力重新開挖。
逃走的民夫也被鞑子追了回來,在刀鋒的逼迫和威脅下,民夫們不得不又一次拿起工具投入到工作中。

  眼見明軍破壞的引水道又要被鞑子重新恢複,尤世功惱怒的一巴掌拍在城牆上,久久不語。

  此時再如果出城騷擾,鞑子必然有所防備,搞不好還可能有去無回。
尤世功和沈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春風吹在臉上,暖洋洋的,沈嘉感到格外舒服。
沈嘉突然伸出手指,迎風感受着風速和風向。
過了好一會兒,沈嘉轉頭對尤世功笑道:“尤叔,我有辦法了,咱們哪些小型投石車還有吧,弄幾個來,我保管讓鞑子消停會。

  尤世功有些疑惑,但沈嘉的腦袋瓜子經常會冒出的一些古怪的辦法,也許這次真有戲也說不定。
尤世功半信半疑的命人帶來小型投石車在城牆上裝好。

  一旁的沈嘉,已經把一些黑色的,散發着臭味的粘稠物用瓦罐裝好,同時還向裡面倒入了一些刺鼻的油性液體。

  尤世功有些奇怪,不禁擡頭看向沈嘉。

  “尤叔,這些是上次提煉石油時的産物,這個黑色粘稠物叫瀝青,不過不純,裡面仍然還有大量可燃燒的柴油,重油等物質,我摻進去的液體叫汽油,借助它引燃。

  很快,沈嘉又指揮一些民兵過來幫忙,沒多久裝了幾十個小罐。
然後沈嘉用投石車,遠遠的将這些東西抛出城外。

  瓦罐從高空墜落,很快跌得粉碎,裡面的粘稠物撒的滿地都是。

  衆人紛紛感到奇怪,茫然的看着城外,不知道沈嘉玩的什麼把戲。

  沈嘉指着遠處問曲小甲:“小甲哥,那個地方你射的到嗎?

  曲小甲看了看,低頭,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我做不到。

  沈嘉鄙夷的看着曲小甲,挖苦道:“你不是獵戶嗎?
這個都做不到?
你太讓我失望了。

  曲小甲這些天已經慢慢摸清楚了妹夫的性格,知道妹夫又在找抽了。
曲小甲佯裝怒道:“我是獵戶,我打獵靠的是腦子和巧勁,又不是蠻力,你懂不懂什麼叫獵戶啊?

  了不得了,要變天了,這麼實誠的人都會呲牙了,這還了得。

  沈嘉正要重新去找人,突然聽到旁邊的丁蹑之說道:“讓我來試試看。

  丁蹑之提着一把大弓,吐了口口水測了測風向,然後抽出一支火箭,點燃後,拉滿放箭,隻聽的嗖的一聲,衆人轉頭看去,遠處地上的粘稠物頓時燒成一片。

  粘稠物的燃燒很快生成了大量黑色煙霧。
黑色的煙霧順着微微的北風,向着鞑子的引水工地慢慢飄去。

  沒多久,衆人開始聞到一股淡淡的刺鼻性氣味,有些人甚至有些輕微的頭昏兇悶,更多人則是惡心。

  尤世功忍着不适,繼續向鞑子引水工地看去,卻發現鞑子騎兵和輔兵捂着鼻子四散而逃。
工地中的民夫早就等不及了,此時見無人看管,紛紛捂着鼻子一哄而散。

  “你小子,行啊,這辦法好,怎麼不早點想出來?

  尤世功興奮的揮舞着右手,一巴掌拍在沈嘉肩膀上。
沈嘉哎喲一聲,尤世功正樂着,卻不料震到了舊傷,也啊的叫了一聲,嘴中卻大喊:“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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