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手?
翻翻手他大爺啊!
聽着徐金的話,我心裡卻是愈發氣惱。
也懶得跟徐金搭話,往前就走。
徐金見我不甩他,臉色難看了些,陰陽怪氣的在後邊嘀咕:“什麼玩意,還真是有幾個破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
艹!
我咬了咬牙,腳步緩了一緩,一旁的青山叔搭了我肩膀一下,半推半拉的讓我繼續往前走。
“别節外生枝。
”青山叔點了一句,我勉強笑笑:“山子叔我不是想找不相幹的人麻煩,隻是有些氣不過,我的農家樂不聲不響的就被人賣了,憑什麼大家還覺得是我得了便宜?
”
青山叔道:“農村裡幾萬塊就能做多少事了,你看看你這才兩萬塊左右,就能蓋起那麼多竹屋,要是換了是拿這麼多錢在青家溝,怕還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要為你動上心思。
要是你真能一下子賺個幾萬塊,别人覺得你發财了其實也沒說錯。
”
我一時失語,或許是心裡有了更大的野心,我這才有些看不上這區區的幾萬塊。
要是換做幾個月前,我現在怕是早已樂得不行了吧?
别忘了,那時為了五萬塊的租地錢,村民們可是連要拆我父母墳地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現在我隻要賣了農家樂,就能賺個幾萬塊,也難怪村民們會看着眼紅,還一個個朝我巴結的打招呼。
青山叔忽然道:“要是真的能賺到幾萬,其實也不錯了。
你想過了沒,賣不賣?
”
青山叔的這話問的我一愣,一開始是出于激怒,所以義憤填膺的一路往這邊趕。
但剛才被徐金這麼一說,看起來事情跟我想象的有些出路,這次老狐狸徐松林并不是準備一口把我的農家樂給吞了,而是還想着讓我賺上一筆。
要是這種情況下,我是該賣還是不賣?
青山叔這一問,讓我的心有些亂,正這時,前面已經到了村委會的矮樓前,我把紛亂的心思先壓了壓,準備先将事情了解清楚再說。
加快腳步,我和青山叔很快便到了村委會二樓。
還沒走近,遠遠的便聽到一群人的歡笑聲。
老狐狸徐松林的聲音也變得似乎格外洪亮:“宋老闆放心,你是第一個有意來我們村投資的商家,現在各地不都在招商引資嗎,這也是符合上級的文件精神,我徐松林敢在這裡拍闆,隻要宋老闆願意投錢,我們村沒說的,将來絕對是鼎力相助,讓宋老闆看看我們村村民的熱情。
至于宋老闆想要的那塊荒山,我給做主了,八萬塊吧,拿八萬塊出來,那荒山連帶着荒山上的竹屋,就全都是宋老闆的了!
”
徐松林這番話擲地有聲,卻把我原本有些按捺住的火氣又給點了起來。
我艹他大爺的!
還你做主?
你做你麻痹的主啊!
這荒山是我的,竹屋也是我的,八萬塊?
艹你媽!
你以為我羅志真是傻叉嗎!
怒火攻心,見村委會議室的木門半開半合,我想都沒想,便猛地一腳踹了過去!
“砰!
”
木門發出一聲怪響,激起大片塵埃,原本還歡聲笑語的會議室呢,說笑聲戛然而止,我怒目圓睜昂藏而入,青山叔則苦笑着搖了搖頭,也隻能随在我身後跟了進去。
會議室呢,人還不少。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徐松林外,還有七八個村民代表,而除了徐家村的人,另外還有三個外鄉人格外顯眼,看到這三人時,我的瞳孔微微一縮,随即恍然,現在坐在三人中間位置,臉上微微有些錯愕随即又恢複平靜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之前幾天在荒山上遇到的那個宋老闆。
早就覺得這三個不速之客有問題,原來竟是想來買我的農家樂!
“原來是騾子來了,怎麼,一大早就這麼大火氣?
”老狐狸徐松林臉上有一瞬間變得通紅,但轉瞬他又強自按捺住了怒火,皮笑肉不笑道:“正想讓人去尋你,不過你來了也是正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太願意租那塊荒山嗎,現在有人願意出高價從你手裡轉租,村裡也已經答應了,等會你過來把合同簽了就好。
”
徐松林的話頤指氣使,把我的荒山賣了,聽起來反倒像是施舍。
我心中怒火一陣陣往上竄,這也真他娘的欺人太甚了!
現在知道老子不願意租了?
早幹嘛去了!
以前又是誰逼着我去租荒山的?
為了五萬塊,甚至連我家爸媽的墳地都快要給拆了!
艹他媽的!
合着壞人是你,好人也是你,就我羅志在中間被你們當成了大傻缺,根本就連招呼都不需要提前打一聲的對吧?
!
看着徐松林在台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我真恨不得上去一拳幹翻了他。
強壓怒火,我在腦子裡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要冷靜,現在絕不是沖動的時候。
都說理直氣壯,我占着理,手裡頭也有村子裡把荒山租給我的合同,白紙黑字寫明了的,我還怕個鳥?
!
想到這,我幹脆也學着老狐狸徐松林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随後一拉身旁的凳子,直接往上面一靠,然後也不顧是什麼場合,直接就當場翹起了二郎腿。
我這番做派,反倒是讓所有人都愣怔了下,徐松林瞳孔一縮,随即目光又再次冷了三分。
隻有我身後的青山叔微微錯愕後,眼中現出一抹激賞之色,随後也拉出了一條凳子,四平八穩的坐在了我身旁。
越是憤怒,就越是要表現的平靜。
我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冷然的眸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不動聲色的宋老闆身上。
“宋老闆對吧?
上次匆匆見過一面,還不知道宋老闆叫什麼?
”
“宋天德。
”中年發福的宋老闆眯着眼,臉上露出商人特有的市儈笑容:“我知道你叫羅志,上次見你就對你印象深刻,果然是年少有為……”
“宋老闆擡舉了,我就爛命一條,哪裡算是年少有為。
”我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随手将煙盒“啪”的一下扔到了桌子上,單刀直入:“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宋老闆件事。
”
宋天德依然在笑:“你說。
”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孤陋寡聞,你們商人要做生意,原來都是跟旁邊不相幹的人談的?
那話怎麼說來着,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找個沒卵子的太監談,那能談出個卵子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