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喝多了酒,加上又是夏天的晚上,雖山裡還有些涼快,怎奈那米酒的後勁搞得我心火燥熱,喝了一肚子的涼白開原本舒服了些,等翻身壓在那清涼的身子上,全身便愈發的舒爽了起來。
我早就不是菜鳥,即便半睡半醒間恍如夢中,我的雙手也熟悉的在那身體上流連攀爬,但當我的手落在一處仍顯稚嫩的隆起上時,原本還有些醉意,以為對方是寡婦青的我,卻是猛地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她不是寡婦青!
寡婦青的身材極好,又怎麼可能這麼幹巴巴的瘦弱?
!
腦子裡這一個念頭閃過,也讓我猛然驚醒了過來。
我一下子從床上彈跳下床,喝了酒的我嗓門粗大的喊:“誰,你到底是誰?
”
那躺在我床上的女人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随即卻是在黑暗中,嘤嘤哭泣了起來。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想要看清她到底是誰。
但這個時候,旁邊房間傳來異響,沒等我反應過來,耳邊已是傳來了寡婦青的聲音:“怎麼了騾子,出什麼事了?
”
随即,一盞煤油燈亮起,雖是昏暗,卻好歹把整個房間都給照亮了起來。
隻是在寡婦青看到我的床上,一個正坐着哭泣的全.裸少女時,也跟我一樣都傻了眼。
那女人就顧着在那哭,這會背着身,又有滿頭的秀發遮擋,倒是沒看清長相如何。
尼瑪,好在我衣服還沒脫,要不然這不是屎也是屎,怎麼解釋的清楚?
不過……這女人的皮膚可真好,剛才摸起來的手感如絲綢錦緞,可是好摸的緊。
我也是笨,剛才怎麼就那麼快叫出聲了?
多摸幾下會死啊!
我有些慶幸,又隐隐有些懊悔的時候,寡婦青卻已是白了我一眼,走上去拿着薄被蓋在了那少女的身上。
身上有被子蓋着,或許是讓她感受到了一些安全感。
直到這會,那少女才停了哭泣,擡起了頭。
一雙有些紅腫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這會卻滿滿的都是凄惶無助。
我愣住了,下意識的擡頭跟寡婦青對視一眼,這自己脫.光了爬我床上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村裡的小芳!
之前喝酒時,她都還曾幫着端盤子上桌,她爺爺更是有意誇耀她的能幹,當着我的面說起過她的本名,似乎記得是叫青芳還是青芳芳來着?
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半夜爬上我的床。
這裡可還是青家溝,她家裡的竹屋離這裡也近的很,該不會是仙人跳吧?
想到我被青家溝的村民們當成了财神爺,半夜小芳又突然爬上我的床,這期間的可能聯系,卻是讓我無端端的驚出了一聲冷汗,連酒都不由得醒了三分。
我又退後了兩步,仔細去聽外面的動靜。
還好這時外面萬籁俱寂,似乎并沒有什麼其他異常?
照理說,真要玩仙人跳,小芳爬我床上後,那些人就該進來了才對,而現在卻還是靜悄悄的,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還在那迷糊不解呢,寡婦青已是勸住了抽泣的小芳,這會又見我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頓時便沒好氣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人家姑娘吃了這麼大虧還沒說什麼,你倒是一驚一乍的,弄得好像很委屈?
”
尼瑪,要不是說話的是寡婦青,我非跟她急眼不可。
我好端端的在床上睡覺,這尼瑪倒還成了我占便宜了?
喂,寡婦青,你确定你不是跟着一起玩仙人跳的?
!
“好了,你跟他說吧,反正事情到了這份上,你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寡婦青朝小芳輕聲軟語了幾句,小芳擡着淚眼咬唇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幾下,卻是突然披着薄被走下了床,然後在我身前盈盈跪倒。
“騾子哥,你……你就要了我吧。
”
這小芳不開口還好,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我剩下的醉意,又給吓醒了幾分。
什麼?
我這沒幻聽吧?
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家,怎麼跟我說話呢?
!
便是喝了頓酒,我騾子該醜還是醜,哪裡會有這麼個漂亮女孩,巴巴的要上趕着把自己給我?
這尼瑪的,我還沒睡醒呢吧!
寡婦青拍了拍小芳的背:“青芳,你好好說,别急,這裡還有你紅霞姐幫你做主呢。
”
青芳感激的點了點頭,這才又緩聲開口:“騾子哥,我爺爺說了,要麼讓我跟你,要麼再過幾天,就把我送給林底寨的張老爺當小老婆。
那張老爺就是個老頭子,我才不願意跟着他,騾子哥我求你了,你就讓我跟了你吧。
”
她說的話,還是有些亂七八糟,我一時沒聽懂,救助的看向寡婦青。
寡婦青剜了我一眼,還是開口解釋:“林底寨比青家溝還要遠一些,要再走上幾個小時才能到。
不過林底寨比青家溝要好很多,那裡也通了公路,真說起來,可能比徐家村的條件還要好些。
”
我管什麼林底寨還是林底溝的,這都火燒眉毛了啊姐,我最多就跟小芳見過兩次面,這怎麼還賴上我了?
寡婦青卻沒管我的眼神示意,而是繼續解釋:“那張老爺我也曾經聽說過,以前年輕那會,還曾經上我家來想讨我當他小老婆,被我爸給拒了。
”
我靠!
這麼個老東西,寡婦青年輕那會,擱現在都十幾年了吧?
他妹的這麼老了,怎麼還盡想着讨小老婆,國家不是也不讓二婚的嗎,怎麼還有小老婆了?
見我滿臉疑惑,寡婦青苦笑道:“那張老爺家很有錢,他給的起錢,也養的起人,說是小老婆,名義上不過是給他家當當傭人,又哪裡會有什麼名分。
”
我這才恍然,不過心中倒是不由得多了幾分怒氣,朝青芳道:“我去找你爺爺說說,他這也太過分了,把你嫁給誰不好,竟要把你嫁給這麼個老東西!
”
我作勢準備出門,卻被驚到的青芳死死拽住了衣角:“騾子哥,你别,爺爺身體不好,你可别再為難他了,這些年他為了我已經夠苦的了。
”
寡婦青也忙幫着攔我,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實情:“剛才青芳把事情已經跟我說了,她爺爺可真沒想害她。
隻是家裡太窮,他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撒手人寰,怕以後青芳沒人照顧會受委屈,便想臨死前先把青芳給許了人家再說。
這樣他也能走得沒有牽挂,至于為什麼是張老爺……”
寡婦青幽幽一歎:“她爺爺身體一直不好,家裡還欠了錢,這青家溝裡哪家不是日子過得緊巴,便是有人想娶了青芳也沒這彩禮錢,還不如把她許了給張老爺當小老婆,一來能得些彩禮錢把家裡的外債都給還了,畢竟借的那些人家也都不容易,還了錢也能讓她爺爺得個安心。
二便是我剛才說的,青芳以後也能有個着落,不至于她爺爺死後無親無故,落得個凄涼下場。
”
這話題沉重的仿佛壓在了人的心窩上,一時間,我們三人都沉默了下來,我也一時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