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找死麼?
程哥說根本就不認識你!
媽的,害老子被罵!
”光頭男揮起拳頭就要打我,我媽吓得趕緊下跪求饒,我緊緊閉上眼睛,淚水劃過我的眼角,世事無常,心裡萬念俱灰。
突然聽見他的手機又響了,光頭男的拳頭硬生生僵在空中又收回,他再一次接起電話,走到一邊,“程哥,怎麼了?
”
“啊,對對對,她說她跟你很熟,是佟丹的朋友,叫蔣雯。
程哥,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叫蔣雯的女生嗎?
”
我突然萌生出希望,程野是不是記起佟丹了?
這一次,光頭男挂完電話後的表情好了很多,但還是兇狠的眼神,掃視着我和我媽,我把我媽從地上扶起來,聽見光頭男說:“程哥要見你。
”
我和程野大概有大半年沒有見過面,但關于他的事我沒少聽别人講起,程野僅靠半年時間,就坐上C城黑幫老大的位置,他的網吧轉交給胖子管理,手底下的兄弟數以千計,他開了一家高級娛樂會所,在C城很有名,算得上是本市最著名的銷金窟。
鼎豪會所,位于C城最繁華的商業街,紙醉金迷,形容這裡再恰當不過了。
光頭男領着我走進鼎豪會所,我一次都沒進過這種場所,心裡慌慌的。
迎賓大廳齊刷刷站着兩排長腿美女,各個身材絕好,五官精緻。
鼎豪會所每一處都是金光閃閃,若不是光頭男領路,恐怕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們沒走多遠,最後打開兩扇氣派的門,音樂聲和香水味撲面而來,我我深吸了一口氣,跟着光頭男走了進去。
偌大的包廂裡,有人喝酒唱歌,也有人打牌劃拳,人實在太多,我根本找不到程野在哪。
最後還是胖子認出我,醉醺醺地往我身上靠,聞了聞我的頭發,笑嘻嘻道,“美女,看着挺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嗯?
是不是在床上?
”
音樂太吵,我避開胖子的觸碰,大聲喊道:“我找程野。
”
胖子一愣,打了個酒嗝,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爆了一句粗口,說,“卧槽,這年頭還有人敢直呼程哥名字的。
”
我被他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程野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混混了,他的勢力要我想象中的強大。
胖子喝了口酒,問光頭男,“你帶來的?
”
光頭男的态度不像對我家裡人那麼兇暴,此刻的他像個孫子一樣對胖子畢恭畢敬道,“程哥讓我帶來的。
”
胖子點點頭,倒在沙發上,說,“程哥在陽台,帶她去吧。
”
包廂有個小房間,裡面隻開了一盞壁燈,淺淺映照在玻璃門上,我看見一道身影正躺在陽台上的實木沙發裡,長腿擱在小圓桌上,似乎很惬意的樣子。
我輕輕推開玻璃門,晚風吹動我的頭發,有些濃重的煙味嗆到了我。
程野輕笑出聲,指間的香煙微微轉了個方向,煙頭朝地,落入煙灰缸。
我主動說道:“程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
他懶洋洋看了我一眼,“說。
”
我定了定神,把所有的事都簡略講了一遍,程野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他問我,“你想讓我幫你解決什麼?
錢?
人?
”
我如實回答:“我隻想求你不要再讓你的手下去我家砸東西了,至于錢,你要是不急的話,我打個欠條,利息照加,等我以後有錢了慢慢還清。
”
程野說:“你當我是慈善家?
便宜豈是這麼好占的?
”
我怔仲地站在陽台上,思緒混亂,竟吐出這樣一句話:“你說吧,怎樣才肯幫我這個忙。
”
程野笑起來會有一對小小的酒窩,不是很明顯,他靜靜凝視着我,忽然反問我,“你覺得呢?
”
如果這是以前,我一定會轉身就走。
可是這一次我猶豫了,我不想沈延叙知道我現在的一切,因為我愛他,不想他受到傷害。
可我一個人根本承擔不了所有,我爸每天在外面喝得爛醉如泥回來,全身煙味熏天,每次都紅着眼對我說:“寶貝女兒,在忍耐一會兒,爸爸最近在談一個項目,談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就會變恢複原狀,爸爸向你保證。
”
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爸爸的項目還是沒有談下來,我心裡清楚,肯定是沒戲了。
程野眉毛都沒動一下,極有耐心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盡量放平聲音說:“程哥,算我求你,錢以後我會分文不差的還你。
”
他驚訝地揚了揚眉,問我:“剛剛我說的話,你沒聽懂?
”
“不,我聽得很明白,隻是想不到我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當作抵押。
”
程野像是聽到什麼有意思的笑話,低低笑出聲,眉宇間融化出淡淡的暖意。
他說:“咱們不是老熟人嗎?
怎麼現在連我想要什麼都猜不到?
”
我忍住心裡的一絲反感,說道,“程哥,我醜話說在前面,别想從我身體上得到你所要的!
”
程野面色微變,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兩眼,垂了下眼簾,随後譏诮地勾起唇角:“蔣雯,你以為自己長得傾城傾國呢?
”
說着,他從沙發上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給我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程野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有褪去不掉的年少輕狂,而現在不過半年多的時間,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強大,成熟,無需多言,就給人一種望而卻步的畏懼感。
我說:“程哥,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吧。
”
“哦?
什麼遊戲,說來聽聽。
”
“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簡漫西,但是她一直纏着你,是你解決不掉的麻煩。
不如我們玩個這樣的遊戲,三個月之内,我要是幫你擺脫簡漫西這個麻煩精,你就幫我這個忙,期間你手下的人不可以再去騷擾我家。
如果……如果我失敗了,随便你處置。
”
程野靠着防護欄,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說:“我程野雖然不做吃虧的交易,但從不欺負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