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夜沒睡,希望在孔祥天他們睡覺的時候能乘虛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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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孔祥天一直盯着我,他這一夜倒像是寺廟裡的菩薩了,身體僵硬而且,連眼皮都很少眨。
天快亮的時候,我知道想要逃走估計是沒戲的,也就睡了一會兒。
等我一覺睡醒的時候寺廟裡面居然沒有人了,孔祥天和春語不見了,秋詞也不見了。
三個人同時不見了,讓我很着急。
雖然孔祥天已經答應了不殺秋詞,但是我總覺得他肯定會有所作為的。
寺廟裡的柴火堆已将熄滅了,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什麼時候不見的我居然不知道。
沒想到這一覺睡的如此熟,我連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昨夜可能是是因為天黑,沒看到這裡的是什麼樣子。
當我走出寺廟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簡直是人間仙境,寺廟在一個聳立的山頭上面,這個山頭被晨霧圍繞着,偌大一片又一片的雲海盡收眼底。
寺廟前的小院子對着的是一個懸崖,懸崖邊上生長着一顆千百年樹齡的松柏,枝葉繁茂,寬大的樹冠快要将寺廟遮蓋了。
山頭上的地方不大,放眼望去,根本沒有三人的身影。
他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了?
我站在懸崖邊上朝着四處大聲呐喊着:“秋詞,春語…;…;你們在哪裡?
”我喊了一會兒,可是沒有人答應,難道他們離開了這裡,或者秋詞被春語和孔祥天帶走了。
那樣的話就糟了,我昨天剛剛和秋詞相見,沒想到今天又要分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怪自己那一覺睡得太沉,我站在懸崖邊對着自己的臉狠狠抽着自己的耳光。
扇了幾次,臉上開始火辣辣的疼。
我一邊抽還一邊罵着:“林一生,你真的很該死,好不容易找到秋詞,現在居然又給丢了。
”
我剛剛罵完,身後便響起了秋詞的聲音:“你如果要抽的話,就應該用點力。
”
我的身後響起了銀鈴般的笑聲。
我轉過頭去,秋詞站在我的身後。
清晨的微風吹動着她的發梢,雲霧飄來的時候,她就像一個美麗的仙子。
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是哭是笑,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剛剛抽打自己的臉的時候,她肯定看見了。
“你去什麼地方了?
我還以為…;…;”
本來想說的話,卻看見了春語和孔祥天就坐在寺廟的門口。
我也就在懸崖邊上悲傷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三人就憑空出現了,他們消失的那段時間裡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你還以為我們把你的秋詞給殺了?
”春語坐在寺廟的門檻上大聲說着,現在她對我說話的口氣明顯變了。
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冰冷了,和孔祥天一樣冷,她的變化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間轉變的。
“沒有,你多想了。
”我慌忙解釋着。
“我知道你想帶着你的秋詞去過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可是秋詞卻還要跟着我們。
因為現在豐縣裡所發生的一切和狐狸有關,她要和我們一起,你總不會不跟着我們吧!
”
春語說的時候根本就沒看着我,這樣的感覺很奇怪,我們似乎陌生了很多。
“秋詞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我們之間的第二條約定,一起生,一起死。
”
秋詞聽到我說第二條約定的時候竟然沖到我的面前,将我的手臂緊緊抱住,然後輕輕跳了起來親吻了我的額頭。
我們望着彼此,秋詞盯着我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單純,單純的就像一池秋水那麼幹淨。
“要跟着我們,那等會兒我們要到崖壁下面去找我們師傅,剛剛我和師兄去準備繩子了,隻找到兩根。
你們兩人一根,我們兩人一根。
如果怕死,可以在上面等我們。
”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春語說她的師傅竟然在這懸崖下面,雲層很深,根本看不清楚雲層下面有多高多險。
我雖然不是膽小如鼠的人,可是還是為我們的安全有些擔憂。
春語從身後拿了繩子,那兩捆繩子丢在寺廟前面的院子裡面。
孔祥天拿了其中一捆繩子,然後将那捆繩子系在了那顆松柏的樹幹上面,用力拉扯一下,對着春語喊道:“你先下去還是我先下去。
”
春語一直不答話。
孔祥天就站在那顆松柏下面,等待着春語的回複。
我把那把繩子拿在手裡,學習孔祥天的樣子,依葫蘆畫瓢将手中的繩子系在了寬大的樹幹上面。
秋詞走了過來,拉着繩子說:“要不我先下去?
”她的話很輕,很溫柔,聽得讓人全身酥軟。
“别了,還是我先下去。
”我将外套脫了下來,交給秋詞,說:“墊着手,這樣擦着的時候就不會疼了。
”
我雙手握緊粗繩子,準備慢慢往下面去。
坐在寺廟門檻上面的春語也急匆匆走了過來,站在孔祥天面前盯着他。
孔祥天沒有任何反應。
春語喊着:“讓開一點,我先下去。
”
孔祥天似乎有些憋屈,說:“要不,還是我先下去。
”
“怎麼那麼多廢話。
”春語拉着繩子就先下去了,她比我的速度還快。
這樣簡易的繩子上面隻能有一個人,兩個人會晃得厲害。
春語下降的時候一直盯着自己繩子,沒看我一眼,她在我的下面,我一直望着她。
就在煙霧缭繞的時候,春語忽然加快的速度,就像是把手松開了一樣,急速下降着。
我見情況不好,也逐漸松開了手,加快了速度。
沒幾秒鐘,春語就在我的視野裡面消失了,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春語可不能在這懸崖上面有什麼閃失,不然的話我可怎麼和孔祥天交代。
怕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楚。
原本我想加快速度,沒準能早點找到秋詞,可是因為速度太快,竟然怎麼用力抓緊速度都無法讓自己的速度停下來。
可能是因為太用力,手心生疼。
也不知道向下滑行了多長距離,我的手基本上已經失去了知覺。
結果轟然掉落到了一塊樹梢上面,那些枝丫将我身上的衣服給劃破,身上也有許多地方被刺傷。
幸運的是樹梢讓我的速度降了下來,樹梢下面就是一塊三尺來寬的平台。
我重重摔倒在了平台上面。
落地的時候我是閉着眼睛的,害怕自己會一命嗚呼。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春語蹲在我的身邊。
“你怎麼這麼傻,你以為我會摔死嗎?
”她的那雙大眼睛盯着我看,眼裡滿是歉疚。
她很小心将我的手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吹了吹。
雖然現在就我們兩人,可是我還是害怕秋詞如果下來之後看到我們兩人如此親昵,會亂想的。
我不該這樣的,不能再讓秋詞傷心了。
我将手縮了回來。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快下來嗎?
就為我們兩人多争取一些時間,我知道你現在眼裡全是秋詞,你的眼裡現在根本就容不下我是不是?
”
她的話問的很直接,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我現在找到了秋詞,她是我最愛的人,可是在我的心裡春語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不要多想,我們是朋友。
”
“朋友…;…;哼哼…;…;”她忽然冷笑了起來,因為秋詞的出現,我和春語之間已經尴尬到害怕看見她的樣子,害怕聽到她冷嘲熱諷的說話。
“春語…;…;”
她站立了起來,走到了三尺見方的平台邊緣。
剛剛落地的時候我還以為這裡是谷底,沒想到這裡隻是懸崖邊上的一塊凸起來的大石。
我們依然身處在雲霧之中,看來大石下面依然還是懸崖,而且深不見底。
她背對着我說:“你現在是被秋詞給迷住了,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難道你不覺得秋詞出現的不是時候嗎?
”
其實我也有想過春語說的問題,可是秋詞在我的面前是那麼真實,在我看來她一點問題也沒有。
現在有問題的倒是春語了,她似乎越來越沉溺在我們之間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之中。
“沒有,她就是我的妻子秋詞。
無論她是什麼樣子,我都愛着她。
”我這話說的很堅定,也許和春語攤牌,可能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春語隻是冷笑了一聲。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秋詞和孔祥天也都順着繩子下到了平台上面。
秋詞見到我滿身是傷滿眼焦慮,輕聲問着我:“一生,你怎麼受傷了。
”她盯着背對着我們的春語,朝着春語大聲說着:“是不是有人傷了你,讓我替你報仇,我的道行不夠沒關系,這口惡氣咱們還是要出的。
”
秋詞在我的面前龇牙咧嘴,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我拉着秋詞的手,回答着:“别亂想,剛剛手滑了,掉下來了而已。
”
孔祥天也算是個木魚腦袋,他下來之後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傻傻站在我們旁邊盯着我們。
最後見秋詞不再鬧騰了,走到春語的身邊,小聲說:“咱們去找師傅。
”
石頭後面,一個幽深巨大的洞口等待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