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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寝室裡空無一人。
渾身酸痛得就像是被人将全身的骨頭拆卸了一般,我扯了下嘴角倒吸着冷氣,勉強扶着牆壁坐了起來。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闖入一抹暗綠色。
定眼一看,是一塊玉佩。
頭皮乍然收緊,手腳頃刻間變得冰涼,森森的涼意爬滿了我整個後背,很快蹿遍了全身……
昨晚的夢又一次出現在腦海裡,我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看見床上的玉佩突然化作一張巨大的嘴巴,黑乎乎的洞口猛地朝我靠近――
我慘叫一聲,一把抓起玉佩朝着地上扔去!
玉佩砸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然而令我震驚的是,那玉佩不僅沒有碎裂,反而飄出一股白煙。
刹那間,周圍的一切都在不斷地後退,我的世界陷入一片蒼涼的白色,隻剩下我和那被我摔在地上的玉佩……
那白煙迅速凝聚成一道清晰的人影,挺拔的身姿,帥氣無比的面龐,涼薄的目光,緊抿的唇,這一切,我都熟悉無比!
是夢境裡那個男人!
我顫抖得更厲害了,寒毛根根豎起,張嘴想要發出尖叫聲,卻發現聲音就像是被扼住在喉嚨裡。
男人勾着邪魅的笑容,走來兩指捏着我的下巴,目光陰冷泛着寒霜:“你居然還敢砸碎玉佩?
”
他的話,就像是一盆冰水從我頭頂澆蓋而下,将我淋了個透心涼。
我想起昨天的事情,登時慌了神,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他望着我,笑容越發邪魅,在我驚恐的目光中,他的大掌拉住我的睡衣,用力一扯――
“嘩啦!
”
衣服被撕裂成了兩半。
我尖叫出聲,他卻猛地欺身而上,緊密地貼着我的身體。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哭喊着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
男人一隻手将我雙手緊緊扣在頭頂,另一隻手尖銳的指甲從我的脖子上一點點地往下,最後停留在我的兇口打着旋兒,似怒似笑:“你再叫一句,我就挖出你的心髒。
”
這一句話比什麼都有用,我當即收住了哭喊聲,連忙用目光向他求饒。
他這才稍稍滿意,卻并不打算放過我,反而道:“作為懲罰,入夜以後帶着玉佩去圖書館負一樓來找我。
”
我鼓足了勇氣想要問他為什麼,可是眼淚卻“吧嗒”掉個不停。
那男人俯下身一點點吻去我的眼淚,溫柔之中帶着強勢:“乖,不要讓我生氣,後果你承受不起。
”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求求你……”
可是男人沒回答我,慢慢地消失了。
我再也忍受不住痛哭出聲。
從小我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是奶奶一手帶大的。
然而奶奶在我考上大學的那一年也去世了,在那以後我就沒有了親人。
如今突然碰到這麼恐怖事情,我甚至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哭了一場,我總算好受些,低頭望着被撕爛的睡衣還有脖子上的牙齒印,心中無限恐懼和悲涼。
玉佩還靜靜躺在地上,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苦笑了一聲,爬下床将它塞進了書包裡。
離開的時候,我發現隔壁寝室被封警戒條封了起來,門口還拉着警戒線,一副除了事故的樣子。
我不由朝着那寝室多看了一眼,下意識靠近……
刹那間,一股森森的陰氣撲面而來。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目光加快腳步走過那件寝室。
還是下午,圖書館有來這自習看書的人,我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準備靜下心來看書。
漸漸的,那密密麻麻的字體在我眼中緩慢消失,到最後凝聚成一張妖異俊美的臉,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我吓了一大跳,條件反射性叫出聲來,書和筆一塊被我打落在地上。
整個自習室的人都朝着我看――
“葉兮,你吓死我了!
”室友吳曉琳頓時抱怨出聲,黑着臉看着我。
“是曉琳啊。
”我拍着兇口,呼出一口氣,可是心髒卻狂跳着。
吳曉琳連忙将我扯着坐下,沒好氣地開口:“你想什麼呢,這麼大反應?
”
“沒,沒什麼。
”我彎腰将地上的筆撿了起來。
吳曉琳看了看四周,随後壓低了聲音問我:“你看見隔壁寝室貼的封條嗎?
”
我點點頭。
“聽說是隔壁班的班花李瑩死了,死在廁所裡,腦漿腸子都出來了,流了一地皿。
她們寝室的人都吓瘋了,直接進了醫院……”
身子猛地僵住,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湧而上。
我情不自禁腦補出那樣的畫面,頓時抖了抖,隻感覺背後刮過一陣涼風,忍不住抱住了手臂:,勉強道:“曉琳,這笑話不好笑。
”
吳曉琳白了我一眼,掏出書來:“誰跟你開玩笑,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你不是在寝室嗎,難道沒聽見尖叫嗎?
”
我搖頭。
吳曉琳氣得戳了下我的腦袋:“你還真是豬啊,睡得這麼死!
”
我想要幹笑兩聲,可是我笑不出來。
一道黑氣卻突然闖進我的視線之中,就在吳曉琳的眉心之處。
我一愣,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再睜眼看的時候,卻發現那黑氣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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