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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她受了多少算計，等去了京城，她要千百倍在公孫芷身上讨回來，在那個劫持阿松的人手上讨回來。

　　雲顔她們還下落不明，夜染一直跟阿滿說，可能被附近村莊裡的人救了。

　　其實，那是在騙自己。

　　當時那種情況，水流那麼湍急，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京城，我是一定要去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不能上京城我死也不甘心。”

　　夜染問阿滿：“每個人都有願望，阿滿，你的願望是什麼？”

　　要讓淩雲國覆滅，換個皇上，并不是什麼難事？

　　離開了淩雲國，他能替她做到。

　　但是，她說她的願望是去京城，不然死也不甘心？

　　阿滿不去看她的眼睛，站起身來走到芧屋的窗口：“我的願望是你。”

　　夜染一愣！

　　阿滿扭過身來，眸子閃了閃：“我是說護着少主子，我欠離叔一條命，我要護着你，将你毫發無損交回他手上。”

　　阿滿站在窗口跟夜染說話，屋外響起一道粗犷的聲音。

　　“娘，娘，我回來了，起沒起，快拿捅來擱魚……”

　　隔着窗口，阿滿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拖着魚網推開院門進來，他打算往屋裡沖，一看清楚站在窗口的阿滿，吓了一大跳。

　　阿滿知道自己的樣子有點吓人，難得的開口解釋：“過路的，借宿。”

　　那老太太聽到動靜，顫微微拎個木桶迎出來，嘴裡絮絮叨叨：“幺兒啊，大晚上你怎麼又去打魚了，天黑，娘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掉進水裡沒命喽。”

　　“娘，你真是老糊塗，又拿上門來的人當成我了。”

　　那漢子耐着性子跟她解釋：“昨天打漁在河上撈到三條白魚，是上頭過橋馬車翻進河的，大戶人家的丫鬟呢，給救活了沒斷氣，兒打算給娘背個媳婦兒回來，那一身是傷，我和二壯哥隻好将人拉到鎮上醫館，那主家就找來了，姓張，一人給了我和二壯哥五兩銀子，等攢夠了銀子，兒再娶個媳婦兒回來孝敬娘。”

　　母子倆一邊從網裡取魚，一邊絮絮叨叨說着話，在屋内的夜染和阿滿，一開始聽到白魚還不知道什麼意思，說什麼大戶人家丫鬟，三條白魚，這麼一對上，夜染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沖出屋去。

　　“這位大哥，你是說你們在河上救了三個姑娘？”

　　“可不是，三個俏生生的姑娘……”

　　漢子說到一半，看清楚從屋内沖出來的夜染，眼睛瞪直了，這女人比救的那幾個還好看，再看一眼站在夜染身後的阿滿，被那個氣勢一壓，那漢子垂下頭，說起事情的經過。

　　“我和二壯哥河上牽網，人撞到漁網裡頭，救起來沒斷氣，一身是傷，隻有一個姑娘醒了，嚷嚷着要找夫人，喊幾聲暈過去了。到底人命關天，我和二壯哥商量着先将人往醫館送，人還沒救醒，主家就找來了，是個好看的公子爺，說京城來的，姓張，他家的馬車從橋上翻下去，一人給了我們五兩銀子，好人有好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夜染喜極而泣，問阿滿：“你手頭有多少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