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剛主持完朝會的雲厲滿臉陰沉的坐在轎子裡。
該死的門閥和氏族,還真敢跟朝廷呲牙。
他才找了些借口剝奪了幾個出身門閥和氏族的将軍的兵權,就有好些地方出現了嚴重的匪患。
那些盜匪不但到處打家劫舍,甚至還敢沖擊衙門。
有個縣的縣衙都被攻破了,府庫裡的銀子和糧倉裡的糧食全都被洗劫一空!
朝廷派去接管兵權的将領幾次帶兵圍剿盜匪,但都無疾而終。
那些盜匪就像是能掐會算一樣,每次都能精準的掌握朝廷軍隊的動向,導緻他們一次次的撲空。
現在,那幾個新派去的将領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
再動,他們搞不好就要被埋伏了!
雲厲也不是傻子,那些所謂的盜匪是怎麼回事,他心中清楚。
截止目前,朝廷的軍隊之所以還沒有被伏擊,是那些門閥和氏族還不想徹底跟朝廷撕破臉皮!
他想解決所謂的匪患,其實很簡單。
隻要将那幾個将領官複原職,那些盜匪馬上就會消失!
但是,一旦他将那幾個将領官複原職,就等于是向門閥和氏族妥協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如今,老六還沒造反呢,這些人就敢給自己來這一套。
要是老六舉兵造反了,他們是不是要自己跪下去求他們幫自己對付老六,或者,求他們别給朝廷添亂?
他們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真不敢動他們吧?
自己本來不想鬧得太難看,隻想削弱門閥和氏族,也沒想把他們連根拔起。
但他們此舉,卻讓自己不得不考慮,是否要找個門閥和氏族,将其勢力連根拔起,給其他門閥和氏族提個醒?
帶着滿腔的怒火,雲厲回到太子府。
見雲厲神色不對勁,太子府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亂說話,連太子妃都隻是小心的伺候在雲厲身邊,不敢多問。
自從監國以來,雲厲的脾氣大了很多。
一方面是因為監國後的雲厲确實有些膨脹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朝中不順心的事太多了,雲厲想有好脾氣都難。
正當雲厲打算召集朝中的幾個重臣再來讨論一下到底要不要直接滅掉一兩個門閥和氏族殺雞儆猴的時候,太子侍中崔文敬急匆匆的跑來。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
崔文敬一進來的報喜,完全不看雲厲的臉色。
顧憐月見狀,趕緊給崔文敬使眼色。
沒看到太子心情不好嗎?
果然,心情不好的雲厲直接将矛頭對準了崔文敬,厲聲訓斥:“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崔文敬一愣,馬上意識到雲厲心情不好,連忙躬身道:“臣失儀,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下次注意點!”
雲厲瞪崔文敬一眼,這才詢問:“什麼好消息?”
崔文敬馬上回答:“微臣收到消息,雲铮在阜州弄出亂子來了......”
嗯?
雲厲就像是被打了雞皿一樣,瞬間來勁。
“快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雲厲一邊示意崔文敬坐下,又讓顧憐月差人給崔文敬奉茶。
“謝太子殿下。”
崔文敬作揖緻謝,緩緩坐下,詳細的給雲厲說他收到的消息。
前些日子,阜州多名官員對雲铮不滿,選擇遞交辭呈。
不過,他們的辭呈應該是被雲铮扣下來了,吏部并未收到任何來自阜州的官員的辭呈。
當然,這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雲铮在阜州推行攤丁入畝,遭遇極大阻力。
以雎平蘇氏為首的豪強大族,紛紛低價出售手中的土地,換了個花樣将土地轉到佃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