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虛有些慌,語無倫次的拜倒在地。
“起來吧!”
文帝微微擡手,微笑道:“你是來給老六送行的?”
“不......不是。”
章虛幹笑一聲,小心翼翼的回道:“草民是想跟六殿下去朔北......”
“孽畜!”
一聽章虛這話,章槐頓時火冒三丈的怒吼,“六殿下是去朔北殺敵報國的,你敢去給六殿下添亂,老夫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六殿下都能去朔北,我怎麼就不能去朔北了?”
章虛的牛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梗着脖子道:“你不是天天說我沒出息麼?我就有出息一個給你看看!我打不了仗還不能給六殿下當軍需官啊?再不濟,我給六殿下喂馬總行了吧?反正你都把我趕出家門,你管我去哪!”
“你......”
章槐氣急,哆哆嗦嗦的指着孫子,“老夫今天......今天非活劈你!”
章槐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沖去一個侍衛旁邊搶刀。
“章閣老,使不得!”
侍衛趕緊按住章槐,生怕這老家夥真拔刀劈了章虛。
章虛的渾勁一上來,完全不顧文帝在場,使勁的伸着他那本就不長的脖子,“劈,來,你往這裡劈!反正我去朔北也沒打算活着回來!”
“孽畜!你這個孽畜!”
章懷氣得胡子亂顫,放聲哀嚎:“老夫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畜啊!”
“老家夥,你老糊塗了吧?”
章虛哼哧道:“我是我爹媽生的,跟你有啥關系?”
“噗......”
聽到章虛的話,好幾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不是文帝在場,他們怕是早就哄堂大笑了。
早就聽說章槐有個混蛋孫子,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混蛋。
這小子是啥話都敢往外說啊!
“咳咳......”
文帝輕咳兩聲,使勁的憋着笑,又問章虛,“你真想跟老六去朔北?”
“嗯!”
章虛目光堅定的點點頭,“聖上,草民知道自己沒本事,但草民也有一腔熱皿!六殿下都敢去朔北,草民也不怕!”
文帝微微思索,擡眼看向章槐。
章槐畢竟是他的恩師,這個事,肯定還是要問問章槐的意見。
“聖上,他願意去就讓他去!”
章槐氣呼呼的看向章虛,“你不是成天說你一屁股坐死這個,一屁股坐死那個嗎?有本事你一屁股坐死幾個北桓人拖回來給老夫看看!”
“......”
聽着章槐的話,衆人不禁一陣無語。
章槐這老家夥也是氣糊塗了,這麼有辱斯文的話也往外說。
章虛脖子一梗,哼哧道:“看看就看看!老家夥,你可得撐住了,别還沒等我托北桓人的屍體回來,你就咽氣了!”
“老夫......老夫......”
章虛臉上不住抽動,渾身顫抖的指着這個不孝孫子。
眼見章虛一口氣快要背過去了,文帝趕緊跟章虛說:“老六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好像就跟你混得稍微熟悉點,你跟去朔北也好!”
“謝聖上!”
章虛馬上謝恩,還不忘挑釁的看章槐兩眼、
章槐氣急,差點又要去拔刀。
文帝怕章虛這混球把自己的恩師活活氣死,趕緊揮揮手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出發吧!朕在皇城等着你們凱旋而歸!”
“父皇保重!”
雲铮和沈落雁齊齊向文帝行禮。
剛走出幾步,雲铮又回頭看向文帝,再次向文帝躬身。
轉過身去,雲铮心中不禁默默的歎息一聲。
這一去,他們父子的緣分恐怕就到頭了。
就算再見面,肯定也不是父慈子孝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