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厲勉強一笑,恭敬道:“兒臣先給父皇說說這半年以來的各項要事務吧?”
“朕現在不想聽這些,回頭再說吧!”
文帝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先坐下,陪朕說說話!”
“是。”
雲厲緩緩坐下,疑惑道:“父皇,怎麼才這麼點人?還有的人呢?”
就算有一部分人被擋在北麓關外,也應該還有個兩三千人才是啊!
“别提這事兒,提着朕就來氣!”
文帝喘着粗氣,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
徐皇後見狀,趕緊伸手幫文帝順氣,關切道:“聖上息怒,不管有什麼事,都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文帝捉住徐皇後的手,滿臉疲憊的歎息:“朕真想馬上拟定禅位诏書,傳位于老三,咱們以後就在宮中過點閑适的日子,不再過問朝中這些破事......”
徐皇後聞言,心中頓時大喜過望,但卻馬上勸說:“聖上,此事萬萬不可!聖上正當壯年,怎能禅位給太子?”
“是啊,父皇!”
雲厲也跟着勸說:“兒臣願為父皇分憂,但絕不能接受父皇禅位!”
開什麼玩笑?
父皇現在禅位,老六那狗東西肯定要跳起來呲牙。
他還是當他的監國太子就好了。
他要是想現在坐上皇位,還能讓文帝活着回到皇城?
“唉......”
文帝重重的歎息,自嘲苦笑:“朕年輕的時候,為了這皇位,跟那些兄弟搶得頭破皿流,七個兄弟,到頭來就剩了三個!如今這把年紀,不想要這皇位了,卻不行!這就是報應吧......”
“父皇,您千萬别這麼說。”
雲厲寬慰一句,又滿是疑惑的詢問:“父皇此番巡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老六又逼父皇了嗎?”
“他不但沒有逼朕,還對朕恭敬得很啊!”
文帝突然就喘着粗氣,似乎是在努力的壓制心中的怒火。
雲厲和徐皇後默默的相視一眼,都覺得文帝這是在說反話。
難怪文帝一回來就是這副心灰意冷的模樣,估計他此番巡視,沒少受氣吧?
“你不是問還有的人去哪裡了嗎?”
文帝擡眼看向雲厲,“那些人都被那逆子以圖謀不軌的名義給扣押了,若非朕離開皇城前拟定了诏書,他恐怕連朕都要扣押下來......”
什麼?
聽着文帝的話,母子倆頓時臉色大變。
“老六實在太放肆了!”
雲厲憤怒低吼:“他簡直沒把父皇放在眼裡!”
他說怎麼才這麼點人呢!
原來都被雲铮扣押了。
這個狗東西,真是膽大包天!
“他隻有要賞賜的時候才把朕放在眼裡!”
文帝臉上一片鐵青,“若非朕答應封他那女兒為長樂郡主,被扣押下來的那些人,恐怕全部都都會淪為他的奴隸!”
長樂......郡主?
聽着文帝的話,雲厲整個人都不好了。
無恥!
這狗東西太無恥了!
他那女兒才多大?
他憑什麼讓父皇封他女兒為長樂郡主?
他怎麼不讓父皇直接封他為太子?
“唉,封就封吧!聖上也别跟他置氣了,還是身體要緊。”
徐皇後強忍怒火寬慰文帝,“隻要聖上能平安歸來,什麼都好。”
“對!”
雲厲反應過來,趕緊附和,“父皇能夠平安歸來,就是兒臣和朝廷的福氣!父皇千萬别生氣,身子要緊......”
“不氣?朕怎能不氣啊!”
文帝悲憤的閉上眼睛,“朕自認對得起他,為了大乾的安定,朕對他是一再退讓,但他卻把朕的退讓當成了軟弱可欺!被自己的兒子逼到這個份上,朕簡直是古往今來第一窩囊皇帝......”
文帝的兇口劇烈的起伏,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徐皇後趕緊再次幫文帝順氣,“聖上,保重身體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