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這個事好像真不是有戰船就行的。
不說其他的,就如何駕駛戰船,他們都一竅不通。
就他們現在這樣,給他們一百條戰船,他們都隻有葬身在茫茫大海裡面喂魚。
“你們先回去休整。”
雲铮的語氣緩和下來,“來年開春以後,你親自率領三千人到朔北,本王會命人對你們進行整訓!等你們整訓好了,本王送更大的戰船給你們!”
黎朝的那種鲸齒船,雲铮還沒見到。
不過,他此前也聽人大緻的跟他描述過。
在他看來,鲸齒船太小,不太适合遠航。
既然要給他們戰船,讓他們到海外尋找建國的地方,那就給點大船。
總不能去個幾千人,一個活着回來的都沒有吧?
纥阿蘇明白了雲铮的用意,緩緩站起身來,單膝跪地,将右拳置于兇口:“卑職謝王爺大恩!”
“别跟本王來這一套!”
雲铮輕輕揮手示意纥阿蘇站起,“來的時候,帶上不都,本王有些事想要問他!”
“是!”
纥阿蘇領命。
雲铮:“此戰你功勞甚巨,本王封你為谷蠡王,後續的文書等本王回到朔方再......”
“懇請王爺收回成命!”
纥阿蘇正色道:“卑職無意當谷蠡王,卑職隻想率部出海,完成公主交代的事!”
雲铮低眉,久久無言。
過了好久,雲铮才重新開口:“既然如此,那就遵從你的意願吧!明日你帶五萬兩黃金走!下面的人怎麼封賞和撫恤,本王也懶得操心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罷,雲铮緩緩起身離開。
他不需要擔心纥阿蘇會私吞那些黃金。
他連谷蠡王都不想當,私吞那些黃金有什麼意義?
第二天,雲铮帶着秦七虎和妙音離開虎口城,并命龐進酒率領班師的部隊帶着黎王世子走陸路返回朔北。
而北桓剩下的七千多人馬,除了傷員和其其格之外,全部由纥阿蘇和度根率領,返回北桓。
其其格不顧雲铮的勸說,堅持要留下來尋找伽遙。
用其其格的話說,她是伽遙的親衛軍統領,伽遙下落不明,她沒臉回北桓。
出了虎口城大七八裡,雲铮又情不自禁的看向那條河流所在的方向。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伽遙。
亦或是,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依稀間,他仿佛看到了伽遙騎着一頭體型碩大的白狼,站在遠處的山上跟他揮手告别。
她的臉上,還帶着狡黠而靈動的笑容。
那片山明明離他們很遠,但他卻看得格外清晰。
似乎,伽遙就在他的面前。
下一刻,伽遙催動身下的白狼快速奔跑,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當他再看過去,那邊除了一片起伏的山巒,什麼都沒有。
雲铮長長地吐口一口濁氣,扭頭之際,又看到迎風飄揚的旗幟。
旗幟上,似乎再次出現伽遙的面孔。
“若有長風繞旗,便是我在想你......”
依稀間,雲铮耳畔又響起伽遙的聲音。
那聲音婉轉輕柔。
最終,随風飄散,了無痕迹。
“駕!”
雲铮回過神來,猛然一夾馬腹,催動着戰馬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