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着一個節目,等都輪換過一次,已經是深夜了。
殿内的人都已經散去,燭火昏暗給人一種極強的壓抑感。
高潮總會過去,就像是進入賢者時間,高延慶窩在龍椅中,感覺到無盡的空虛......
是他真的昏庸麼?
當然不是。
曾經跟高延宗争奪差點坐上帝位的人怎麼可能昏庸?
裝瘋賣傻,隐忍十餘年的人,怎麼可能隻是表面這樣?
他隻是用這種方式發洩内心的不甘。
太晚了!
他雖然得到了帝位,但也沒有多久能活了。
他上了年紀,并且因之前裝瘋賣傻進豬圈,鑽黑屋給他身體留下了隐疾,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他是得到了。
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這樣想想又有什麼意思呢?
所以他憤恨,他昏庸,他要毀了這個國家。
裝瘋賣傻隻是為了活着,他太清楚高延宗的心性了,所以出此下策。
可哪怕是這樣,他的後代子嗣也被殺了幹淨!
也就是說他無後!
這或許才是最大的悲哀。
所以他才這樣破罐子破摔了。
“墨譚,現在外面的人都在罵朕是個昏君吧?”
他低沉開口。
原來在他的身後昏暗的陰影下,還有着一個人。
此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甲胄,帶着濃重的肅殺之氣。
墨譚是他還是皇子時的手下,是他絕對的親信。
“我理解您,十多年屈辱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您需要發洩,沒有人敢忤逆您。”
墨譚低沉的說着。
“沒意思,沒意思。”
良久,高延慶發出一聲低歎。
每到夜晚他似乎就恢複了正常,到了白天又進入到那種非正常的狀态。
這麼看來,他也是個可憐人啊。
“有一件事要跟您禀報。”
墨譚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開口道:“近日發現在齊國各地都出現了一個個特殊的組織,類似于教派,他們......”
“是誰?”
墨譚正說着,話鋒陡轉,目光緊盯着殿門口,有着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是誰,膽敢來這裡。”
墨譚上前一步,呈保護姿态。
高延慶也略微坐直身子,看着那道身影走出昏暗。
看得真切了。
那是一個穿着布衣,穿着草鞋的中年人,自帶着一種特殊的氣質。
“你是誰?”
“你可能聽過我的名字,我是太上教教主,天問。”
“太上教?”
“天問。”
高延慶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即面色大變,在他的記憶深處有這個名字的印象......
“外界對你的稱呼還真的形象啊,這麼看來,你還真像頭豬。”
天問聲音平靜的說着。
“你該死!”
還未等高延慶說什麼,墨譚直接拔出配劍向天問刺去。
劍尖閃爍着寒芒,在昏暗的環境中更顯得透亮。
然而,下一刻墨譚的面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因為他的劍被控制住了,準确的說是被兩根指頭夾住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
天問的話音落下,都未見他有什麼動作,劍尖竟然被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