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裡。
一個身影悄然無聲的朝裡面摸去。
他小心翼翼,屏息凝神,每一步都十分的噤聲。
地牢内的守衛不多。
畢竟現在整個聖山都出了亂子,到處都要人手,因此這裡的守衛也被抽調走了大部分,隻有少數幾人靠着牆壁在打瞌睡。
身影悄然穿過守衛所在的過道,緩緩的朝地牢的最深處走。
在地牢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鐵門。
這扇鐵門非同一般。
它的表面呈現着藍紫色,鐵門的上頭遍布各種詭異符文,尤為古怪。
身影小心的伸出手觸碰,然而僅僅是碰到了一丁點兒,手指便猛然縮回。
望了眼那觸碰了的手指處,發現那兒竟是被凍爛了。
想來這鐵門的溫度十分低,什麼物體觸碰,都會被凍結成霜。
不過身影并沒有驚慌失措,他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自然也知曉這鐵門的厲害,當即從口袋裡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鐵絲,刺進了鑰匙孔,旋動起來。
雖然是鐵絲,然而插進去後,溫度也在急劇下降,恐怖的低溫蔓延至他那捏着鐵絲的手指上。
一瞬間,身影感覺自己的手指似乎要失去了知覺。
但他沒有停下,緊咬着牙關,繼續扭動鐵絲。
終于。
咔嚓!
一記輕微的響聲傳出,大門打開了。
身影大喜,等松開手時,那捏着鐵絲的兩根手指直接從他手掌落下,砸在了地上。
手指徹底被凍斷。
身影卻顧不得疼痛,立刻拉開大門,朝裡頭跑。
“什麼聲音?”
這點微弱的動靜被一名小憩的守衛捕捉到,他猛地打開眼,凝聲而問。
“哪有什麼聲音?你是不是聽錯了?”
“是我的幻覺嗎?”
那守衛皺眉起身,沙啞道:“我去那邊看看。”
“你愛去你去吧。”
旁邊的人揮了揮手,繼續打起鼾。
青紫色大門的後頭是一閃閃皿紅色鐵欄的牢籠。
這些牢籠大部分都是空的,其中有幾個堆放着一些漆黑的骨頭。
身影目光急轉,到處掃視。
終于,等他跑到了最後一個牢籠前時,身形當即僵住了。
隻見這牢籠内趴着一個披頭散發的身影。
這身影衣衫褴褛,渾身都是傷痕,紋絲未動,其手腳統統被砍斷,耳朵被砍掉了一隻,眼睛也被挖掉了一顆,宛若人彘一般,隻保持着微弱的呼吸。
身影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牢籠,是再也忍不住了,無力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哭喊:“母親!”
牢籠内的人猛然一顫,竭力的擡起了頭,朝前看去,當望見牢籠外的身影,淚水好似決堤一般淌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
她張着嘴想要呼喊什麼,然而任憑她怎樣呼喊,都發不出一句話。
原來她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母親!”
身影也就是蔡平安趴在牢籠前,痛哭流涕。
他根本就沒想到聖山之人會如此折磨自己的母親,将一個好好的人,摧殘至這般模樣....
牢籠内的人用着不多的手臂穿過欄杆,輕輕觸碰着牢籠外的蔡平安。
當抹着他那溫熱的臉時,淚水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臉上也重新浮現起了笑容。
蔡平安抹掉淚水,咬牙道:“母親,您稍等一下,我馬上把你救出來,我帶你去找林神醫,林神醫一定會治好你的,你等着!”
說罷,蔡平安重新拿出那根凍僵了的鐵絲,朝牢籠的鎖眼紮去。
然而鐵絲已是凍到了極緻,稍稍發力。
咔嚓!
鐵絲斷成了碎片。
“什麼?”
蔡平安愣住了。
他急忙抓起地上斷裂的鐵絲,繼續刺進鎖眼。
可鐵絲因為寒冰而導緻沒有多少硬度,無論他怎樣使用,都會被折斷。
怎麼會這樣?
蔡平安有些慌神了,急忙翻找身上的物品,想要尋出什麼能夠替代鐵絲的。
然而找了一圈,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時,外頭的走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蔡平安與牢籠中的人齊齊朝聲源望,無不色變。
“啊啊!啊啊啊啊....”
牢籠中的人急忙呼喊,似乎想要勸蔡平安離去。
可蔡平安豈肯就此罷休?
“母親!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要救你出去!”
蔡平安咬牙道。
“啊啊...啊啊啊....”
牢籠中的人再度淚水決堤,不住的呼喊。
卻是毫無作用。
“什麼聲音?”
走廊上的腳步聲驟然加快,直朝這奔來。
他速度奇快,不過一個呼吸,便沖到了這排牢房内。
然而等他沖至此處時,卻沒有看到蔡平安的身影,隻瞧見了那牢籠中的人彘。
“混賬東西!原來是你在這裡鬼哭狼嚎!我告訴你!你得罪了我們聖山,殺了我聖山之人,你隻會在無盡的悲苦與折磨中死去!”
那人叫罵着,直接蓄起氣勁,不斷朝牢籠中的人拍打。
“啊!啊....”
牢籠中的人吃痛而呼,哀嚎不斷。
但下一秒,蔡平安突然從暗處竄出,出現在那守衛身影,直接一拳狠狠砸在了那守衛的後腦門處。
砰!
守衛猝不及防,直接栽倒在地,暈厥過去。
蔡平安大喜,立刻從那守衛身上翻出鑰匙,将牢籠打開,抱起母親便要離去。
可當他剛剛抱着母親轉身之時,便傻眼了。
隻見走廊盡頭,兩名守衛正提着戰刀,冰冷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