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苦情女在終身山上癡癡等候了幾十年,她所等的人,就在山腳下。
林陽怔怔的望着老人,最終是歎了口氣。
“前輩為何不上山與她一見?難道前輩不知她在等你?”
“我豈能不知?”老人沙啞道:“隻是....我不能見她!”
“為何?”
“我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我這輩子都沒臉見她!即便我知曉她在山上,我也不能去見她!”
老人面容憔悴,眼神痛苦,聲音也愈發沙啞。
“什麼錯誤不能被原諒?更何況她等了你幾十年!這便已經證明了她原諒了你,想要見你!”林陽道。
“可見到我,她隻會更加痛苦!我不想再給她帶來痛苦!”
“究竟是什麼事?”
“你不會理解我的苦衷的!那還是五十多年前,那時的我,是個藥癡!喜歡收集天下奇藥,想要依靠藥物來增加修為,而苦情女,就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我兩從小一塊長大,一塊闖蕩江湖,雖然我們各自所投不同派系的高人麾下,可這并不影響我們的感情!并且我們已經悄悄的私定了終生!并在兩位恩師及親友們的見證下,我們即将成親!”
“隻可惜大婚之日...我犯下了彌天大錯!”
老人抱着腦袋,痛苦道:“在大婚之前,我千辛萬苦,費盡心思找到了一味傳說中的藥,名為彼岸花,我想用這味藥材煉制出一枚永駐青春的丹丸,送給她,然而我發現我錯了,我根本不了解彼岸花的藥性,而我所收集到的關于彼岸花的信息也全部是錯誤的!我信心滿滿的煉制了藥物,并試用了一顆,以确保丹藥無誤,豈料這丹藥的藥性完全是錯誤的!”
“在服用彼岸花丹藥後,我的實力突然暴增近十倍,且變得六親不認,近乎走火入魔!逢人便殺!于是...我硬生生的屠戮了婚禮現場近半的親朋!因為藥丸增幅實力,無人能夠制服我,而已經陷入癫瘋的我誰也不認,最後是兩位恩師聯手,方才将我制服。可也因為如此,兩位恩師雙雙殒命。”
“這些...都是我造的孽!我殺了恩師,殺了她的至親,甚至連她最敬仰的哥哥,都死在了我的手中!你說,我有何面目去見她?”
老人說着說着,再也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林陽默默的聆聽着,望着老人那張滄桑且布滿淚痕的臉,心裡也是諸多感慨。
“老前輩!這不是你的錯,嚴格來講,這隻是一場意外,我想她不會怪你,你也不必為此難過!相反,你更應該去找她,而不是讓她苦等幾十年,因為她連至親都已經失去了,你卻消失不見,豈不是讓她也痛失摯愛?”林陽道。
老人嗫嚅了下唇,随後默默搖頭:“現在說這麼多已經沒用了,她走了,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說到這,老人突然轉身,朝山上走去。
“老前輩,你去哪?”林陽問。
“我去為她收屍,年輕人,你且在這等我。”
老人說着,步伐有些蹒跚,消失于夜色當中。
如此過了數個小時,才看到他滿身泥濘的身影出現。
他的身材很幹瘦,但卻死死抱着苦情女的屍體,頭顱被他用身上扯下來的布條綁住,看似‘完整’。
等到了這後,老人徒手挖出一個坑,将苦情女安葬。
望着苦情女的墳墓,老人久久沒有出聲,眼裡徒剩淚光。
“老前輩,節哀。”林陽低聲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看開了。”
老人沙啞道,卻是轉過身,盯着林陽嚴肅的問:“年輕人,我問你,你想不想殺了之前那個女人?”
“什麼?”
林陽有些發懵。
“我是問你,想不想殺了先前那個渾身是皿的女人,保護你的親朋愛人?”老人凝聲道。
“當然想,不過這并不是件輕松的事。”
“那可未必!”
老人走到旁邊岩壁處的一個洞穴内。
這洞穴想必就是老人一直居住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從裡頭翻出一個破舊的包裹,将包裹打開,裡面是一本書及被風幹的花。
“這本書是我畢生所學,而這株花,就是彼岸花!”老人沙啞道。
林陽瞳孔一漲,視線死死鎖在彼岸花上。
“彼岸花的藥力堪稱瘋狂,若是将其藥力釋放并服用,完全可以讓人的實力暴漲十幾倍,你如果得彼岸花力量增幅,要殺那個女人,絕不會困難!”老人沙啞道。
林陽聞聲,苦澀一笑:“老前輩,彼岸花的副作用您是深有體會的,你讓我用它?怕不是害我...”
“你放心便是,彼岸花我已經研究了幾十年,關于它的藥力,我也全部弄清楚了,這些都記載在這本書裡,你可自行翻閱。”
“真的?”林陽忙接過那本書,粗略翻找,發現最後面果然有關于彼岸花的信息記載。
“多謝前輩。”林陽忙道。
“不必謝我,想要完美吸收彼岸花力量而不被它影響,其實還是有個先決條件的,這個條件得你去創造,我幫不了你!”老人低聲道。
“什麼條件?”
“你必須得找一個至邪至陰的地方使用彼岸花!”
“至邪至陰?”
林陽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