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欽:“......”
他看到了地上
那個眼角裡留着皿淚混合的和自己長得很像的男人。
男人嘴裡不停的重複着:“我想要一個家,我就是想要
一個家,一個家......”
傅少欽的喉部哽的厲害。
但他終究是個男人,他什麼也沒說,隻緊緊握着雙胞胎弟弟的說。
他何嘗不想要親人?
從小到大,和他親的隻有母親,他整個少年和童年都無比需要父親寬厚的兇膛,可是父親雖然疼他,雖然給他錢花,卻也是那樣的疏離。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從小
,他也很想進入傅家老宅的宅院内,看着自己的幾個哥哥,堂哥堂兄弟,姐妹,和他們一起玩耍。
可,從童年到少年,傅少欽都沒有機會進入傅家老宅半步。
傅少欽之所以性子如此清冷狠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他也渴望親情。
無比的渴望。
和地上的潘昊旸,一樣的渴望。
他們兩兄弟都是悲情的。
他們都需要一份親情,一個不算大,隻要足夠安穩的家,就可以了。
潘昊旸的瞳孔越來越渙散,語氣越來越輕:“我......不想和你争奪家産......我不想針對你......我沒有要報複你......我,我......隻想要一個家。
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家......
我想......感受一下......你......被媽媽......疼愛......的感覺。
我想......體會一下......你沉浸在......幸福家庭......之中,有女兒......有妻子......的感覺......
我不是要......跟你争......
我隻是想......和你......換一換。
哪怕......就換一天......”
潘昊旸說的氣若遊絲,斷斷續續
。
傅少欽卻聽的無比沉重。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在潘昊旸的臉上。
潘昊旸笑了,笑的是那樣吃力,他眼睛都張不開了,幾次都閉上了,但又張開了,他努力的對傅少欽說:“我沒見過她......
把我......把我......把我埋在她......”
潘昊旸最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就這樣死在了傅少欽的懷中。
傅少欽的眼淚浸潤了他的前身。
他将這個長得和他有着五六分相似的頭顱和臉龐,緊緊的抱着,緊緊的抱在懷中,他的嘴裡喃喃自語:“我的親人......我的親人......又死了一個。”
“我的親人......”
突然,傅少欽驟然擡頭揚天長喊:“我的弟弟......死了!”
他的弟弟死了。
唯一的親弟弟。
媽媽臨死之前最大的心願,媽媽是想讓他把弟弟找回來,他找了這麼久,弟弟終于來到他的身邊了,卻死了。
傅少欽渾濁的眼看着遠處被按壓的英銘。
英銘猩紅了雙眼看着傅少欽,唇上有着得意的笑。
一旁的英姿看着躺在地上,已經沒有生命迹象的潘昊旸,她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潘昊旸,是英姿三十歲的人生裡,最好的,最溫暖的一到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