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下不去手啊。
他在徐澤言的父親面前又是哀求又是糾纏又是耍賴,到後來徐澤言的父親也的确是看他饒了自家一命的份上,給了他一百萬。
不僅如此,徐澤言的父親還一夜之間以雷霆手段端掉了那個黑老闆的老窩。
如此以來便讓楚宏發沒有了後顧之憂。
再後來徐澤言的父親從那黑老闆口中得知,是大伯一家想要害死他們。而楚宏發隻不過是被利用的一個小卒子罷了。
徐澤言的父親告誡楚宏發,以後不要再賭!
要改邪歸正。
果然,此後楚宏發沒再賭。
不過考慮到楚宏發也不是什麼素質好的人,徐家也沒再跟楚宏發有過任何的來往。
時間一晃就是五六年過去了。
徐澤言再次見到楚宏發時,那時候楚宏發已經看上去蠻體面的了。
有一次徐澤言去一個同學家裡玩兒,同學家裡不是很富裕,住的地方也是一般的小區,徐澤言進了小區之後,沒想到會見到讓自己做了幾年噩夢的男人楚宏發。
那時候,楚宏發已經不認識徐澤言了。
畢竟才見過一面,當時徐澤言隻有五六歲,而五六年過去徐澤言都長成半大小夥子了,個頭差不多都快一米七了,楚宏發自然不認識徐澤言。
不過,徐澤言一眼就認出了楚宏發是當年那個要殺了他全家的人。
楚宏發沒怎麼變樣,顯得比以往體面多了。
他懷裡抱着個孩子,孩子一歲多的樣子,分不出男孩女孩,楚宏發抱着孩子坐在蕩秋千,孩子笑的‘咯咯咯’。
徐澤言當時都看愣了。
本是個兇神惡煞的賭鬼,竟然也有這般溫馨父親的一面。
然而,這樣的好印象也就維持了四五分鐘,後來楚宏發的跟前來了個女人,女人背對着徐澤言,徐澤言看不到她的臉,但是能聽到女人的聲音。
女人是懇求的語氣對楚宏發說話:“宏發,我發燒了,你能不能給我一百塊錢,讓我去挂瓶水?”
“挂什麼挂!你以為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一點都不會過日子,人有個頭疼腦熱不是很正常的小病嗎!你倒是嬌氣,還挂水,娃娃正在吃奶的時候,你挂水娃娃吃什麼!”
那女人便委屈的說到:“宏發,我發燒了,身體有病,孩子吃了也不能吃啊!”
“孩子都不吃你的奶了,你就更不用挂水了!錢還是省着點花吧!”
女人:“......”
她隻好慢吞吞的離開了,剛走了兩步,便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當時徐澤言都想上去扶一扶那個女人,然而十二歲的孩子,就算身高有了,可心裡還是懼怕那個曾經恐吓過他們的男人。
就在徐澤言不敢上前的時候,楚宏發已經上前一步,擡腳就踢女人:“你裝什麼死,給我起來回家,冰毛巾敷一敷就可以了!”
然後,女人強自支撐隻身體,慢吞吞的回去了。
徐澤言也去了同學家裡玩兒。
後來那個同學搬家了,徐澤言再也沒去過那個地方。
一晃這都二十年了,沒想到徐澤言今天又見到了楚宏發。
這個男人已經老了,倒是比年輕的時候帶了幾分面善。
尤其是看到女兒的時候,老頭更是滿臉含笑:“寶貝閨女回來了,快讓爸爸看看,你給爸爸帶回來的是什麼樣的男朋友啊?”
徐澤言沒有回答楚甜甜剛才對她的問話,而是愣愣的看着楚宏發:“楚先生,你好,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