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怪物!我是人!”一道聲音從這黑東西身體裡發出來。
沈湘仔細一看才看出來,原來這團黑東西,竟然是一個蜷縮在一起的人,他穿了一身黑衣服。
黑色西褲,黑色的襯衫。
這樣窩在一起,乍一眼,真的分不清是人是鬼。
那人擡頭看向沈湘,表情無比頹廢:“沈湘,我又撲空了。”
沈湘:“君景瑜?”
君景瑜笑的無比凄慘:“你沒想到,我能兩次大早上的出現在你家裡吧?”
沈湘:“......”
“你的姗姐都會狡兔三窟了,她留你的手機号碼最後留下的信息。是一片墳地。”
沈湘:“......”
“那座山上的一草一木都被我翻了個遍,那山上除了墳地和一些亂草,真的就連個野生動物都沒有了,更不要說人了。”
沈湘的心忽而放了下來。
她一直在擔心,如果君景瑜找到姗姐,事情會不會惡化,現在沒找到最好。
喊了傅少欽,把喝的暈三倒四的君景瑜扶進來,坐在沙發上。
剛剛起來的小團子沈唯一站在君景瑜的面前,一陣挖苦。
“君伯伯,你現在真的像個可憐蟲。”
君景瑜:“可不!你君伯伯現在就是個可憐蟲。”
“你不光是可憐蟲好不好?你現在變得很時邋遢,像個小髒球。”
君景瑜:“......”
“你說你啊君伯伯,你還把姗姗阿姨趕走,以前姗姗阿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穿的特别幹淨,搭配的也好,現在少了姗姗阿姨照顧你,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帥,還像個小老頭。”
說着,沈唯一還捏着鼻子:“臭死了君伯伯,你不光喝酒了,你還不洗澡。你身上有酒臭味。你比要飯的還髒還臭。”
君景瑜:“......”
一向身高馬大,高高在上,無比體面的君景瑜,什麼時候被人埋汰成這樣了?
君景瑜擡起眼皮子看着這個在他面前叉腰耍橫的小東西。
他的眼裡突然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一個多月了。
他動用的人力都能組成一個團了。
可依然沒能找到杜涓姗。
她走的時候就懷上了。
現在算算時間,也該兩個多月了吧?
肚子顯懷了?
她挺着大肚子的樣子,是什麼樣?
臉上會長美麗又可愛的小雀斑嗎?
等到懷胎十月的時候,走路方便嗎?
有人扶着她嗎?
腳會腫嗎?
有人能幫她洗洗腳嗎?
君景瑜不知道。
以往,都是她給他洗腳,洗完了腳她會把她的腳抱在懷中為她按摩。
但,作為伴侶,不說夫妻,就是伴侶吧,作為伴侶,他從來沒有幫她洗過一次腳。
她不知道她的腳會不會泛酸,有時候穿着尖細細高跟鞋,跟着參加宴會穿梭在賓客之間,回來她會不會腳痛?
他不知道。
他從來沒問過。
因為每一次,從任何一個宴會場上下來,他都是正在享受那一個。
享受她對他的周身按摩,按頭,按肩膀,按腳掌。
而今,她懷着孩子,可能不能穿高跟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