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小雨,夏淑敏的墳墓更顯的蕭索。
而她那漆黑的墓碑前,趴着的爛醉如泥的男人,竟然是潘昊旸。
他身前一大束鮮花被細密的雨水打濕了之後,更顯的那花兒撲棱棱。
可那些冷色調的花,卻又給人無比悲涼的感覺。
那些花兒就在潘昊旸的身前,其實他本來是用手握着的,一直沒舍得放松,隻不過被保镖給他一翻身,他手松開了而已。
那束花孤零零的躺在黑色的理石上,更顯的孤零零。
台階下,傅正雄看着這一切,心中更迷惑了。
“他怎麼會來夏淑敏的墳上來!這人到底是誰!”秦紋予的心中已經起了疑惑。
到底是女人,心思方面自然是更敏感些。
秦紋予能聯想到潘昊旸每一次來騷擾她和傅正雄的時候,其實都是隻打她,他并沒有動手打過傅正雄。
再一聯想,他是加星島潘家的第四子。
他的年齡和少欽看上去差不多大。
秦紋予的心頭驟然一驚,她立即吩咐保镖:“把他的頭傅正,把他的臉上雨水擦一擦,讓我仔細看一看。”
聽到妻子的聲音在顫抖,傅正雄也怔住了。
這時候,保镖又将潘昊旸扶正,然後擦了擦他臉上的水。
也許是因為被人這樣翻來翻去的不得勁,潘昊旸終于動彈了一下,然後他睜開半醉半醒的眼眸。
首先看到的便是傅正雄。
頓時間,潘昊旸的眼眸又睜大了。
他通紅如皿的雙目看着傅正雄:“你......你這個老雜毛!你......你怎麼來了!你是怎麼來的,你還知道來!”
“你給我滾!滾!”
語必,潘昊旸發了瘋一樣的擡腳就踢傅正雄。
幸好有保镖在保護傅正雄,幸好潘昊旸也在醉酒中,以至于他并沒有踢到傅正雄。
傅正雄被保镖扶住,然後後退了好幾步之後,他才無比疑惑的問道:“潘昊旸!你......你不是潘家的四公子,你到底是誰!說,你!是!誰!”
這一刻,别說秦紋予有所懷疑了。
就連傅正雄也有着深深的懷疑!
不僅如此,傅正雄還有着滿腔的,幾乎要火山爆發的怒氣!
潘昊旸朦胧的醉眼無比蕭條的看着傅正雄,自嘲的嘟囔着:“我是誰?我是誰?我......我是誰?”
“哈哈!呵呵呵!你給我定義我是誰了嗎?”
“既然你不曾定義我是誰,你又有什麼權利問我,我是誰?”
“啊!”
“你這個老雜毛!你告訴我,你來告訴我!你來告訴我我是誰!你為什麼不給我定義我的身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誰?”潘昊旸抓住傅正雄的衣服,幾乎要把傅正雄的老骨頭架子搖晃散了架。
傅正雄:“......”
潘昊旸突然松開了傅正雄,他一回頭,都看到那被雨臨時的,十分幹淨黑肅的墓碑上。
那又慈祥又和藹,又優雅又漂亮笑容。
她的頭上有絲絲白發。
她的眼神那樣溫和,溫和中帶着一種深深的憂郁。
她是那樣的美麗。
她的美麗,成了一種永恒。
她永久的躺在了這墓碑之内。
潘昊旸看着這墓碑上的照片,突然嚎啕大哭的邁遠道:“你!你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不等我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你怎麼這麼狠心!”
“他狠心!你也狠心!你們都狠心!”
“他問我我是誰?我是誰啊?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你來來告訴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