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除了舒銘震和林家人之外,在沒人知道舒老爺子對沈湘的算計。
傅少欽和沈湘更不可能知道。
這個夜,沈湘的燒漸漸退去。
人有時候就是十分神氣奧妙的動物,沈湘一直在發燒,老是反反複複不退去。
可,這個夜晚,沈唯一一直都守候在媽媽身邊,她不停的用童稚的奶音喊着:“媽媽,媽媽。”
每過一會兒,沈唯一便端起水,用棉簽為媽媽濕一濕嘴唇。
小小的孩子,年僅六歲,爸爸和家裡的家傭勸她睡去,可沈唯一一隻都說不累。
也不想睡。
她要照顧媽媽。
她更小的時候,也照顧過媽媽。
這番話直接把留襲來照顧沈湘的闵傾容和嚴顔說哭。
然而,就是沈唯一對媽媽的照顧,這個夜,沈湘終于退燒了。
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有了一點大病初愈的感覺。
翌日清晨,沈湘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她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時間,他做了很多夢。
大都是噩夢。
她夢見很多人拿着刀,在她身後不停的追殺,可她懷了孕,挺着鼓悠悠的大肚子,她跑啊跑啊,跑到最後卻是跑到了懸崖邊沿。
在往前走一步,她就會追如萬丈深淵。
可身後,那麼多拿刀的人,他們虎視眈眈的逼視着她,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最終,好幾把刀同事插入她的腰間。
他們活生生的把她的腎取走了。
還是取走了兩個。
她不能活了。
可她的寶寶。
“唯一,我的唯一怎麼辦?我要是死了,我的唯一怎麼辦?唯一,唯一......”
在六歲的沈唯一一遍遍的給沈湘擦嘴的時候,沈湘在夢中也一遍遍的喊着唯一的名字。沈湘就靠着這點毅力,支撐着自己,從噩夢中醒來,她告訴自己,這隻是夢,這不是真的。
她還活着。
她的唯一就在她身邊。
她是個母親,她不能這樣傷感,頹廢,精神崩塌。
她不能。
她的唯一才六歲。
沈湘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她額頭的燒退卻了,睜開眼眸,便看到一張小小到了臉蛋趴在她的肚子上,一雙小手張開抱住她。
沈唯一已經睡着了。
小東西也是在是太累。
沈湘不敢動彈一下。
不過,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沈湘醒了,沈唯一也醒了。
“媽媽!”沈唯一無比驚喜:“媽媽你醒了?”
沈湘頓時淚流滿面:“唯一......對不起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害怕了嗎?”
沈唯一搖搖頭:“我不怕的媽媽,我會照顧好你,媽媽,我知道你為什麼難過,你是不想讓那個大壞蛋老頭挖你的腎,媽媽,我想出來一個好辦法,可以不讓她挖你的腎。”
沈湘的心裡無比溫緩,她虛弱的笑問道:“那唯一跟媽媽說,怎麼樣才能不讓那老頭挖媽媽的腎?”
“挖我的。”沈唯一勇敢的說到。
沈湘:“......”
她頓時淚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