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誰也不肯讓步。
江柚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問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但凡他隻要說清楚,她就不會每天都這樣的惴惴不安。
“這就是你報警,讓警察抓我的理由嗎?”明淮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怨憤。
江柚的每一次呼吸兇口都發緊的疼痛,她的嘴唇顫抖着。
明淮又問了一句,“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對我的愛就不能自私一點嗎?”
他的每一句反問都讓江柚很痛心,更多的愧疚感讓她整個人快要直不起腰了。
“所以,你覺得我是做錯了?”江柚聲音顫抖,她也猶豫過,也掙紮過,就算是現在,她每次想起那件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的。”明淮松開她,退後一步,嘴角輕揚,笑得無比諷刺,“我會相信我的妻子,相信與我同床共枕的人。”
江柚整個人僵住了。
她的心在這一刻一直往下墜,墜到了深不見底的谷底,大腦在這一刻也停止了思考。
所以,是她做錯了嗎?
她應該視而不見,對嗎?
她想相信啊。可他給她相信的理由了嗎?
她是個人,是個有皿有肉有心的人,在見到那些東西,在他不解釋的情況下,她如何做得到繼續和他過下去?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拖着不肯離?”江柚眼前一片水霧,看他的臉也變得模糊了,“跟一個不相信你的女人保持着夫妻關系,有什麼意義?”
“我樂意!”明淮現在邪惡地睨着她,“我說過,是你拉我進婚姻的,所以,别想把我踢出去。你再不樂意,再不相信我,都沒有關系。我就算個惡人,你也是惡人的妻子。江柚,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江柚的頭皮發麻,後背一片涼意。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明淮,他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要是現在有刀山火海,他一定會拉着她跳的。
明淮看她臉色蒼白,嘴唇上揚,桃花眼帶着一絲邪氣,伸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溫柔似水。
江柚眼角的餘光看着他的手,她的身體在顫抖。
明淮擦掉她的眼淚,說了一句江柚現在最想要摘除掉的話。
“江老師,你依舊是明太太。”
江柚盯着他,他卻笑得那般的邪肆,狂妄。
她知道,他來真的。
明淮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是她那天拔出來還給他,他又丢掉的婚戒。
他抓着她的手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上,緊緊捏着她的手,“婚戒不能再離手了。明太太。”
看到戒指,江柚的心跳漏了一拍。
難怪她找不着,原來他一直沒丢。
此時,江柚再也理不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了,她做了這麼多,最後想要的都被他給斷了。
“我可以允許你不回家裡住,但是有時間限制的。馬上要放暑假了,我希望假期開始,你還是搬回家裡。”明淮的手輕輕摟着她的腰,溫柔地把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想跟我老婆分居。”
江柚全身繃緊,頭皮發麻。
明淮的溫柔她感覺得到,但是她沒有絲毫的歡喜。
她做了這麼多,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她上跳下蹿,什麼都沒有改變。
不,改變了。
他們的愛情,回不到從前了。
明淮見她一動不動,腰杆都繃得緊緊的,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如此抗拒他了。
她舉報他沒有錯,不相信他也沒有錯。
錯就錯在,她提了離婚。
當初他就說過,除非死,絕對不提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