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阙剛轉身,門打開了。
明淮推着輪椅出來,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柚。
很冷清,很無情,毫無波瀾,毫無情感。
江柚在見到明淮的那一刻,原本建立起來的那道堅強在這一刻突然就坍塌了。
她所有豎起來的刺,在面對他的時候,都自動的化了。
明淮對闫阙說:“你進去。”
闫阙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江柚,總害怕他倆會鬧起來。
“你好好說話。”闫阙拍了一下明淮的肩膀。
明淮沒應他。
闫阙進去後,明淮淡漠地看着江柚,“楊太太大年三十不在家裡陪老公,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的話一出口便是刺,紮得江柚心裡生疼。
之前她離開他要去陪明朗過生日的時候,還特意說了要回來陪他一起過年。
現在,跨年夜,他卻不需要她陪了。
她摳着手指,壓着心裡的那份難受,她說:“我想帶明朗回家陪我爸媽吃頓飯。”
“不好意思,太晚了。”明淮拒絕了。
江柚掐着掌心,她克制着要崩掉的情緒,“明淮,這一點要求你都不肯滿足我嗎?”
“我可以帶明朗去見二老,但是我不會把孩子給你。明天新年初一,我會帶孩子去給外公外婆拜年的。”明淮也沒有那麼完全不近人情,“今晚,就别想了。”
江柚覺得明淮就像是換了一個人那般冷漠無情,他看她的眼神無比的陌生,再也不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她的身影了。
深情和無情在他身上,能夠展現得淋漓盡緻。
她見過他的深情,讓她無法自拔。
也見過了他的無情,讓她心如刀絞。
“還有事嗎?”明淮倒是客氣。
江柚看着明淮,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甚至都能夠想象到她開口之後明淮會有多麼的不耐煩。
都已經要跟她争孩子的撫養權了,他還對她有什麼感情可言?
沒有感情,又還能說什麼呢?
“我跟楊澤新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江柚想解釋的隻有這一點。
之前楊澤新倒是提醒了她,她和楊澤新在一起那麼久,甚至還辦了婚禮,沒有人會相信她和楊澤新是清白的吧。
不管明淮信不信,她得解釋。
她為了守住這份清白,豁出了性命。
所以,她得讓他知道。
明淮眸光微動,他捏着手指,淡淡地說:“楊太太跟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是他太太!”江柚很不喜歡聽他這麼稱呼她,她覺得很刺耳,“隻是一個婚禮,什麼都不是。”
現在的解釋聽起來都那麼無力。
那個婚禮,毀了她的一切。
包括,她最愛的人。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也不希望就這麼被你扣上了一頂從沒有發生過的帽子。”江柚不想被他誤會,“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明淮低頭捏着手指,隻是輕笑了一聲,他再擡頭看着江柚,“如果那天你跟我走,就算是你們發生了什麼,我也可以無所謂。江柚,我說過,那是最後一次機會。”
江柚瞬間啞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别的事,不奉陪了。”明淮轉過輪椅,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