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蔣振庭身經百戰,生死一線這種事,經曆過不下幾十次。
要不然,元瞳這一箭他還真躲不過去。
但是躲過了心髒,卻躲不過受傷的命運。
噗!
箭入皮肉的聲音,在他手臂處響起。
元瞳似有遺憾,喃喃的說了句,“偏了!”
木香很贊同的點頭,“是偏了,你該計算到他會躲,依照他的習慣,會往哪邊躲,這些都該算計在内,如此才能箭無虛發。”
“是,我會改進,”元瞳鄭重的點頭。
蔣振庭氣瘋了,敢情這兩人,是拿他做驗證,當他是試驗品嗎?
“木香,你說夠了沒有,今日老夫倒要看你如何走出國公府!”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
一直以來,蔣振庭在木香身上受過的窩囊氣,到了今時今日,終于忍無可忍。
殺與忍,有時隻在一念之間,這個一念,可能就是一個字,一句話。
總之一句話,蔣振庭今日忍不了了。
糖糖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巴也張的很大,“哇,他發毛了,娘,他發毛了,快跑啊!”
有危險不躲,那是傻子。
他才不傻呢!人家不過是個五歲小娃,腦子進屎了才跟他對着幹。
糖糖說跑就跑,根本不管後面的弟弟跟娘親。
邁開小短腿,就往大門口奔去。
除了元瞳之外,所有人滿頭滿臉的黑線。
尤其是木香,她暗罵,這小家夥也太慫了,除了那張臉之外,其他的方面,一點都不像她跟赫連晟。
小葫蘆無奈的搖搖頭,他走到木香身邊,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道:“娘,你現在知道他有多麼不可愛,以後不要疼他了,晚上把他丢去跟小黑寶睡覺好不好?反正黑寶的狗窩挺大,他倆擠一擠,完全可以的。”
木香故作認真的點頭,“提議不錯,老娘會考慮的,可這老頭怎麼辦,看樣子,他是想關門放狗,咬死我們哦!”
小葫蘆樂呵呵的笑了,“娘不要怕,我們有小黑寶嘛!”
糖糖跑到門口,胖乎乎的小身影一轉,就不見了。
但是在木香跟小葫蘆看不見的時候,他又悄悄扒在門邊,朝裡面望。
啥都沒露出來,隻露了一隻眼睛。
蔣振庭招了府裡的侍衛,将木香三人團團圍住,幾個家仆又跑去關府門。
糖糖眼見情勢不對,一扭頭,又跑了。
不過,他還是很講義氣的,跑歸跑,在跑之前,他還是得通知爹爹過來救人。
因為他太清楚自家老爹的脾氣,要媳婦不要兒子。若是老爹知道他丢下娘親跟弟弟,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糖糖一路上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還在路上嚷嚷。
“爹爹!爹爹!赫連晟!你老婆被人圍攻啦!”
圍攻這個詞,他是從木香嘴裡學來的。
可以這麼說,他跟弟弟說的那些無厘頭又很潮很吊的話,都是從木香口中學的。
自打他跟弟弟長大些後,娘親的脾氣越來暴躁,行為也越來越粗魯。
最近,他又無意從娘親那裡聽到一個詞:更年期。
他想,娘親肯定也到了更年期。
赫連晟正騎着馬,有事進宮一趟,此事正從宮中回來。
糖糖跑的飛快,差點就跟老爹的馬撞上。
同行的還是四皇子唐焱,依舊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但今日也騎着馬,一張蒼白的臉,在陽光下,倒是多了幾分皿色。
“籲!”赫連晟緊急拉了缰繩,滿臉黑線的看着站在馬前,五步之外的小家夥。
赫連晟身邊的人,除了何安還在京城,其他的,包括吳青,嚴忠,他們這些人,基本都被木香派到了外面經商。
反正他們在京城的安全,都由木香身邊的人負責。
除了第一批的單林淵等人之外,木香後來又訓練出好幾批人。
個個的本領,都不輸吳青等人。
對于自家娘訓練出來的人,赫連晟如今也用習慣了。
比如此時此刻,突然見到糖糖跑過來,飛身撲上去,将他的小身闆抱離開之人,按照排位,他取名叫英十三,便是最新一批訓練出來的保镖。
按着木香的說法,所有出師的保镖,最後一課,都必須由赫連晟給他們上。
經過赫連晟的最後把關,他們才算合格。
英十三抱着糖糖閃到路邊,放下他,又面無表情的退回赫連晟身邊。
糖糖倒是沒什麼驚吓,小臉平靜極了,反正這樣的情形,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
赫連晟目光沉沉,居高臨下的看着兒子,聲音平靜的問道:“你娘又怎麼了?你弟弟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跑來了?”
從前,這兩小子剛生下來那會,他還有初為人父的喜悅,直到他倆會說話,會走路,懂得那些亂七八糟,不知從哪聽來的古怪點子之後,他的喜悅,漸漸變成了頭疼。
特别是當他倆時不時的守在清風院房門外,哪怕是半夜,他倆都會搞突襲。
潛伏進房間内,掀開他跟夫人的被子,美其名曰: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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