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執杯的手,微一晃動,酒液險些灑了出來。最新章節過了片刻,才扯出一絲比哭更難看的笑,“是嗎?那很好,很好。”
除了這幾個字,他實在還能說些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一個局外人,從始至終,都是局外人。
唐墨嘴角的苦笑,越發的深了。
木香看着說話的幾人,再看看皇後明顯的偏幫神情,擺明了就是:你若敢追究,便要同罪論處。
她慫了慫肩,忽然笑了,“我什麼都沒說啊,是你們想多了吧,我不過是好奇南晉的律法而已,看把你們緊張的,哎喲,窦姑娘,窦郡主,你怎麼就跪在地上了,不過是毀掉一副畫罷了,想必你們窦家像這樣的國寶,幾馬車都裝不下,區區一副先帝的畫作,你們窦家又怎會放在眼裡”
窦皇後此時的心情,已經到了隐忍的邊緣,快要氣瘋了,卻又不好發作,“襄王妃要謹言慎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該知曉,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身份,還輪不到你做主”
木香懶得跟這老女人計較,“既然你們都說了,不追究畫作的損壞,那咱們是不是該來談一談勝負的問題,在這裡站了那麼久,乏了”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語氣極為輕淡,似一陣輕風拂過。
喜鵲反應最快,趕忙端了凳子過來,“夫人您快坐一會。”
“嗯,”木香舒舒服服的坐在軟椅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窦寒煙,她仍舊跪着。
唐鑫感歎道:“這話倒是不錯,該分勝負了,老帝師,你說的話可還做數,?竟哪一副是真的,哪一副是假的,你可要看仔細了,本王跟諸位先前分明聽見你說,你手裡拿的那一副是真的,你莫要看hua眼哦;”
老帝師本來眯着的眼,陡然睜大,一臉怒氣的道:“六皇子這是質疑老夫的評判嗎?先皇的畫作,老夫怎會認錯,若是錯了,老夫把眼珠子挖出來,給你們當球踩”
老人家年紀一大把,氣都喘不均,可是氣性卻大的很。
再者說了,不管他手裡的是不是真的,那都不重要了,他是帝師,也就是皇帝的老師,雖沒有實權,但在朝中的地位,那是無可動搖的。
又那麼大年紀了,誰敢上去反駁他,他說一,就是一,他說二,那就是二了。
萬一你去反駁,再把他氣死了,唐皇肯定是要追究的。
窦寒煙跟皇後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把他老人家請出來,但讓她們沒有料到的是,木香先他們一步,把畫作塞進老帝師手裡。
他老眼昏hua,又很傲嬌,即使看不準,搞不清哪個是真的,也會按着他自己的标準,認定一個,這是老學究都會犯的毛病,年紀越大,越是嚴重。
唐鑫不無幸災樂禍的笑道:“您老悠着點,沒人懷疑您的認定,來人啊,将帝師請下去,好生款待,切勿再讓他老人家再動怒。”
幾個小厮上前,連要帶椅,把老人家擡了起來。
窦皇後是真想再問問這個老頭,會不會看錯了,怎的那丫頭随便抓一張,就是原畫,這分明就是蒙的。
但是再看那老頭喘着粗氣,都快上氣不接下氣了,她還是忍住了,氣死了老帝師,唐皇肯定要跟她急眼。
她略一思索,“既然兩副畫都毀了,此次比試已經是不公正,賢妃以為如何?”
賢妃呵呵一笑,“畫都毀了,還比什麼,不是還有一場嗎?反正襄王妃也是勝了一場,應該大度些才是,别叫人以為你是為了不想進行最後一局,所以才出此下策,我們眼睛也不瞎,看真真的,襄王妃,你說是吧?”
她笑,木香也笑,翹起了二朗腿,身子往椅背一靠,語氣慵懶的說道:“賢妃說是,那便是了,誰讓您是娘娘呢,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哪敢跟你對着幹呢;”
不就是要賴賬嗎?既然這賬,她們賴定了,那便再拖一個下水,木鳳亭啊木鳳亭,論到鬥嘴,你還嫩了點。
果然,在木香說完以後,皇後冷冷的掃了眼賢妃,明明是她問的人家,到頭來,居然又惹了她不高興。
賢妃這是吃力不讨好,白費了口舌。
連輸了兩局,還得了所有人的白眼,窦寒煙死死咬住牙龈,恨不能生吞活剝了她,明明是她占了所有的優勢,可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她猜得中開頭,卻猜不中結局,而且這結局,還是這般離奇古怪。
想來想去,那個女子之前兩局,不過是靠着投機取巧,才僥幸獲勝,接下來,拼的就是實力,她還就不信了,一個鄉下女子,沒讀過一本書,大字也不識幾個,還能猜字謎
“襄王妃,咱們各出五道字謎題,誰先猜出,就算誰赢”
木香很慢很慢的搖頭,“可以,輪流交替着來吧,快一些,時辰可不早了,我家夫君見不到我回去,肯定要找來的”
“你别得意的太早,先接第一題,來人,拿筆墨,”其實她也可以用說的,但是不行,她知道木香沒讀過書,縱然會寫幾個字,肯定也寫的十分醜陋,此等羞辱她的機會,怎能放過。
她寫好了,交給一旁的太監,挂在一處屏風上,轉動着,好讓衆人都能看到。
唐鑫低聲念道:“湖光水影月當空,打一字,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一臉的不解,唐焱在看後,眉間先是深鎖,但很快就舒展開了,“這是很典型的字謎,窦寒煙還真是大膽,她料定了對方答不出來,所以才出了一個最簡單的,就是不知……”
“不知什麼?”唐鑫不善于猜字謎,自然不清楚這裡頭的彎彎繞。
木鳳亭嘲瘋一笑,“這麼簡單的字謎,虧她說的出口,真是丢人南晉的臉。”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