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時間都不早了。
火紅的小家夥早早的就爬上木香跟宮晟的炕,蜷縮成一團。
不知是不是天色暗了的緣故,這小家夥的毛,看上去,似乎淡了些;。
赫連晟雙手掐着腰,盯着那團火色的小東西,俊美無雙的臉上,盡是快要瀕臨的怒意,“它不能跟我們睡一起,讓它去帳外睡”
木香趴在木闆床上,盯着紅色小家夥,正遇上它轉過來的頭,對上在小紅毛黑豆似的眼睛,隻覺得那眼神裡帶着祈求與可憐,難道它能聽懂人說話?
“它還那麼小,就讓它在這裡睡着吧,不是說,人跟動物也講緣分的嗎?我倒覺得,我跟這小家夥挺有緣的,”木香伸手戳了戳它的臉,撓撓它的下巴。
赫連公子還是闆着臉,好不容易能抱着心愛的娘子睡覺,怎麼能被一隻四不像的小畜生攪合呢
木香逗了會小紅毛,沒聽見他的回答,回頭一看,赫連晟正死死盯着賴在炕上,不願離開的小東西,那眼神,那表情,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她噗嗤笑了,“好了啦,你快上來,我跟你說一個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她欠起身,拉着赫連晟的手,硬将他拖到了木闆床上,然後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赫連晟哪明白她指的是什麼,還以為她肚子不舒服呢
木香沖他調皮的一笑,“我月事過了有十五天,沒有來,被苗玉軒劫持之前就該來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靜,起初我以為是受傷的緣故,但一直都沒有來,就肯定不對了,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還得看過郎中才能定下。”
她說完了,赫連晟卻傻呆呆的愣在那,半響都沒有反應。
“喂,你倒是說話呀,有什麼問題嗎?”
赫連晟使勁深吸幾下,突然,以最迅捷的速度站起來,沖到帳外,瘋了似的狂喊嚴忠。
他這樣失态,這樣慌張,可把嚴忠他們吓的不輕。
一番手忙腳亂,人仰馬翻之後,總算在老村長的幫助下,找了他們村裡最好,也是唯一的穩婆;。
她不光會幫人接生,也會看脈象,簡單的醫術也懂得一些,沒辦法,這裡的人,很多時候,都是自生自滅。
會治,治的好,就治。
治不好,不會治,就不治。
三更半夜的,村裡鬧的這一通,連酒醉的苗玉軒都被驚醒了,安平钰也一臉神色複雜的站在帳外,劍眉深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名穩婆,可能是已經睡下了,才被人拖起來,所以心情不大好。
心情不好,态度也就不大好了,冷幫幫的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這麼關鍵的時刻,赫連晟哪顧得上跟她計較,恨不得把她捧起來呢
别說他緊張,就連木香也很緊張,她擔心一切都隻是她的猜測,或許沒有懷上,切或許她就是單獨的身體不适。
唉說起來,真是天意弄人。居然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請人把喜脈。
她在那胡思亂想,那穩婆卻已經把完脈,并且站起來,說了三個字,“她沒事”
一聽見這三個字,木香的心裡咯噔一下。
沒事是什麼意思?是她沒有懷娃的意思嗎?
“婆婆,我真的沒事?”
“沒事啊,你身體好的很”
木香的心一瞬間沉重到了谷底,都不敢看赫連晟的臉,怕看見他失望的表情。
在她慘淡的表情下,那穩波自言自語道:“我老婆子給人把脈那麼些年,還沒見過像你這般強壯的喜脈,夫人哪,你家娃兒小身體太強了,你之前還受過傷,還泡過冷水,要擱别人身上,這娃兒早受不住掉了”
“你……你是說,我真的有喜了?”
“當然有了,一個半月左右,正是最該小心的時候,往後可得仔細着,這娃兒跟你們有緣,以後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不用太忌口,就是别吃桂元在,熱性,大補的東西,吃多了,對孩子不好,”穩婆簡單交待了幾句,就轉身走了;。
她嗓門不小,外面的人,也都聽見了。
最高興的,莫過于赫連晟的屬下。他們終于盼到了小主子,真正的小主子,未來的赫連家家主,下一任繼承人。
呃現在不用考慮是男是女,隻要有了就好。
想想也是,除了赫連晟跟木香的種,有幾個能那麼抗打,抗折騰,這基因,不是一般的強大。
但有時,憑的也是緣分。不是在那麼一句話嘛,不是你的強留不住,是你的,趕也趕不走。
苗玉軒慘兮兮的苦笑,“唉,又失算了,早該如此的,這下可如何是好喲”
安玉軒轉過身,對着暗夜中的河水。一陣風吹過,帶起他的衣襟,顯的那般凄美。
那個女人的兇悍,霸道,不講理。
這些分明都是缺點,可他怎麼就放不下,忘不掉呢
該不是着了魔吧?
這兩人各懷心事,但要論最激動,最慌張的,要屬赫連晟了。
在穩婆離開後,他一直盯着木香的肚子,連眼睛都不再眨的,一直盯着,一直不動。
木香在平複完心緒,撫着肚子,忽然查覺屋裡好像少了什麼。
一擡頭,這才看見他呆滞的站在那,不動不語。
“怎麼了?你總站在那兒幹嘛,快上來睡覺啊,還有兩日船才能修好吧?等船修好了,咱們就可以回去了,唉,出來這幾日,實在是惦記着家裡,還有我的生意,你派人通知府裡的人沒有?”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