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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24章 下手準快狠(3)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20300 2024-12-02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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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胖墩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不怕,我爹是縣官老爺,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嗳,我看見你打她,甭提有多高興了,你知道那女的有多讨厭嗎?她住進來才幾天啊,居然跟我搶修文大哥,還沖他抛媚眼,這樣,這樣……”

  “這不叫神,這叫以牙還牙,小妹妹,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看見,出去也不許跟别人說,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的,明白不?”

  面對這麼憨态可掬的笑容,木香發現她生不起氣來。

  胖墩笑起來倒是挺可愛,兩隻眼睛眯起了一條縫,看的出,她五官長的不賴,就是太胖了,肉都擠到一塊去了,加上冬天棉衣穿的又很厚,遠遠看去,整個人像個球一樣。

  “誰要跟你回家了,我又不是要對你怎麼樣,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你剛才的樣子好厲害,用鍋鏟都能把人打飛,太神了,能不能教教我啊!”

  出了門,木香站住了腳,回身看她,“你跟着我幹啥?我是要回家的,你别跟着。”她不想問關于他們之間的恩怨,因為于她無關。

  “嗳嗳,你别那麼快,等等我嘛,”大胖墩急吼吼的追上來,肉的身子,每跑一步,身上的肉都跟着抖三抖。

  前門不能走,還得走後面。不用翻牆,直接打開後門即可。

  地位高的,人家也不可能娶個瘸子做正室,怕是要當老姑娘喽!

  以她心高氣傲的性子,比她地位低的,她看不上。

  不過這趙念雲,往後日子怕是也不好過了,斷了腿,還能嫁的出去嗎?

  她不可以要了趙念雲的命,要是她的命,以她現在的情況,麻煩肯定不小。

  “那就好,反正她若是惹了麻煩,最後倒黴的,可不止我一個,”木香笑着跨過那幾具屍體,從容自然的走了出去。

  翠竹搶在巧兒開口之前表态,言詞中肯,頗得木香的心意,這丫頭很聰明,比趙念雲可強多了。

  “不敢,我們不敢亂說,小姐也不會,這事我們都沒瞧見,小姐是自己跌下馬車,摔斷的腿,等她醒來,奴婢會勸她的。”

  木香收好鍋鏟,并不理胖墩,隻對巧兒跟翠竹道:“剛才的玉佩,你倆也瞧見了,回去之後,該如何說話,你們自個兒該清楚,又或者,等赫連将軍回來,到時,我讓他跟你們這王爺說,如何?”

  這下該如何是好,她們帶着小姐出來,好好出來的,難道要這個樣子回去嗎?那老爺夫人還不得打死她們。

  巧兒跟翠竹嚎啕大哭,抱着昏過去趙念雲,不知所措。

  大胖墩費勁的從地上站起來,用胖乎乎的手,指着木香,“看見沒有,得這樣對她,才叫狠,才能給她長記性,哼,水性揚花的壞女人!”

  木香咋舌,這個大胖墩想必對趙念雲恨之入骨啊,否則也不能非叫她斷腿斷到再也接不上,從今以後都是瘸子的地步。

  隻聽見有咔嚓的聲音,再然後,就是趙念雲痛叫一聲,昏了過去。

  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情況之下,她突然一屁股坐下了,不偏不倚,正正好,坐在趙念雲的斷腿之上。

  木香這才看清,有個大胖墩正朝着趙念雲移動過去。

  光線移動,亮光重新回來了。

  “哼,她都要殺你了,你就這麼對她嗎?笨蛋,膽小鬼,看我的!”

  緊接着,一個怪腔怪調,有點像上了年歲的娃娃音,從光線遮擋處傳了過來。

  忽然,木香感覺門口的光線被遮擋了,房間裡黑了。

  趙念雲在看見玉佩的那一刻,面如死灰,整個人呆住了,像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死死的盯着它。

  赫連晟給的東西,她一直沒拿出來的顯擺過呢。雖然是頭一次拿出來,但感覺還挺過瘾的。

  沒錯,她就是存心的,故意在這個時候拿出玉佩,斬斷趙念雲心裡的最後一根防線。

  “認得它嗎?我想你應該認得,聽說……這個東西是赫連一族,主母才配戴着的東西,聽說……有了它,相當于擁有了半個襄王的權利,喂,你現在看見它,是做何感想呢?”

  木香笑的肆意,又靠近了些,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在趙念雲眼前晃了晃。

  哆哆嗦嗦着講完這麼一大段子話,已是趙念雲最後一絲力氣。

  “木香,你别忘了,我爹是趙王,他是當朝的王爺,隻要,隻要你現在肯罷手,你傷我的事,你殺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咱們兩清了,我再不找你的麻煩!”

  又見着木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在掃過她時,猶如毒蛇爬過她的身上,鑽心的冷。

  趙念雲看着滿地的屍體,覺着頭暈眼花,她快撐不住了。

  翠竹見她那麼快就解決掉趙王府的侍衛,吓的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别過來,放我們走,我們即刻就回京城,再不來這裡,再不會來!”

  不,她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她的來曆……

  趙念雲拖着斷腿,往後面躲,她現在是真的怕了,這女人手段太狠了,殺人跟切菜似的,連眼睛都不眨。

  你不殺他,他便會殺了你。是生是死,全在你的手上。

  弱肉強食的世界,便是如此。

  至于這四個人,同樣的想緻她于死地。

  這女人居心歹毒,若是不徹底斷了她羽翼,日後還不一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說實話,她來這裡,隻想找趙念雲一個人算賬的。她派人想殺她,又傷了木朗。

  木香解決掉最後一個侍衛,順手扯了那人的衣服,把她的鍋鏟擦幹淨。

  屋裡

  可惜她身闆太肥,就是爬,目标也忒大。

  她才蹑手蹑腳的從樹後面走出來,走到門口時,怕被人瞧見,幹脆用爬的。

  等到最後一個男人,被鍋鏟擊中頭部,是死是活不知道,反正是倒了下去。

  此時,有個胖乎乎的肉墩子,正扒在院子的一棵樹後面,偷偷看着屋裡的打鬥。

  屋子裡,不斷傳出一聲又一聲的劇響,有桌椅翻倒,也有人的掙紮,痛苦的喊叫聲。

  以為她會擊在同一個地方嗎?傻逼!

  而木香,卻在此時笑了。

  剩下的三人,再看向木香手裡的鍋鏟時,明顯的多了幾分懼意。

  與同伴出生入死,情義雖沒有多麼的深,但眼睜睜看着同伴死于非命,他們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你殺了他,拿命來!”

  三人傻了眼。

  其餘三人見同伴,居然這麼快就死了,死的角度還很刁鑽。

  可為時已晚,木香的鍋鏟入頸三分,竟硬生生的将那人的頸椎打斷。

  當鍋鏟襲向他的脖頸處之時,他隻來得及擡手去擋。

  與她對立的那人,打死也想不到,會有人想用鍋鏟要他的命,更沒想到,能有人的近身速度如此之快。

  這一招考驗的是,狠、準、穩,還有近身的速度。

  唯有從對方弱點入手,橫着打向對方咽喉,一招擊中,脖子就得斷。

  沒錯,她的鍋鏟很鈍,并不鋒利,若是以長劍的姿勢,想刺傷他們,幾乎不可能。

  木香踢飛一個桌子,借着桌子翻飛的力度,她握着鍋鏟,以橫斜的角度,突然劈向其中一人脖子。

  砰!

  她得速戰速絕,不能再拖延,誰讓她手裡握的是鍋鏟,而不是劍呢!

  見他們改了套路,木香這個過來人,又豈會不知他們的技倆。

  由兩人纏鬥,吸引她的注意力,另外兩人伺機偷襲。

  四人之間長期作戰,已形成了一定的默契,見纏鬥不是個事,隻得改變策略。

  一個村姑也就罷了,瘦瘦弱弱的也就罷了,可最令他們不能接受的是,一個瘦弱的小村姑,竟然舉着鍋鏟,跟他們纏鬥的難分敵手,真是奇恥大辱啊!

  那四人打着打着,也是囧了。

  可令木香驚奇的是,被四把劍輪流砍過,她手裡的鍋鏟,除了有些刮痕之外,竟一點都沒有,簡直太神奇了。

  木香冷靜一笑,舉着手裡的鍋鏟,擋開直面劈過來的四把劍。兵器與鍋鏟的碰撞,乒乓作響,火花四濺。

  那四人得了主子的命令,自然不會放過木香,四人四把劍,同時朝着木香人刺去。

  此時,她的眼裡,心裡,腦子裡,隻有三個字,“殺了她!”

  “走開,你們走開!”趙念雲披散着頭發,衣裳淩亂,根本不理她倆,甚至一把将她倆推開。

  “小姐,你痛不痛,奴婢去給你找大夫!”

  “小姐,小姐,你的腿……”

  巧兒跟翠竹,瞅到了機會,紛紛撲到趙念雲身邊。

  趙念雲翻在地上,不顧腿上的鮮皿淋淋,抖着手,指向木香,眼裡的恨意,似是恨不得讓她抽筋剝皮。

  “殺了她,快幫我殺了她!”

  “小姐!”

  四人覺察到不對勁,撞開門,沖了進來。

  砰!

  小腿處傳來的劇痛,讓趙念雲翻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蓋過了迷。藥的藥效。她痛的叫出了聲,一聲凄厲的嘶叫,驚動了院子裡四名侍衛。

  “啊!我的腿……”

  趙念雲被揣懵,可還沒等她醒過神來,一個重物正朝她飛來,她躲閃不及,重物砸在她的腿上。

  說完最後一個字,木香突然一腳揣在趙念雲兇口,将她揣倒在地。

  “你錯在……傷了我的家人!”

  木香要的,便是戳中她的痛處,讓她卸下那層外衣,“既然是我胡編的,你那麼激動做啥?趙念雲,你知道自己的錯在哪嗎?”

  隻要是跟他沾邊的事,趙念雲便失了分寸,亂了陣腳。

  赫連晟是她的軟肋,趙念雲很早便迷戀上他,那個神祗一般,站在雲端高處,看得見,卻觸不到的男子。外表俊美不凡,内在更是無可挑剔,完美到人神共憤。

  趙念雲的臉色慘白了一片,果真站在那不動了,“你說的我不信,赫連他……不會這麼說我的,一定是你胡編亂造!”

  趙念雲說話的時候,慢慢的起身,像是想要靠近些跟木香說話似的。木香危險的眯起眼,“你别再靠近,身上的脂粉味那麼重,我不喜歡,不光我不喜歡,赫連晟也最讨厭這個味道,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他最讨厭,走路的時候,脂粉啪啪掉的人?”

  “我……我真沒有!”

  “編,你繼續編?”木香覺得好笑,這聰明的女人,都喜歡把别人當傻子嗎?

  趙念雲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擡起袖子,将眼淚抹幹,哽咽着道:“姑娘說的趙五,他是趙家府上的下人,不過早就被我爹爹趕走了,聽說他落草為寇,做了強盜,具體的事,我并不清楚,可能是誤會,也可能……可能是……”

  木香握着鍋鏟,壞笑道:“喲,你怎麼不哭了?趙念雲,你演技不錯啊,不過,既然敢做,就得敢承認,趙五你認識吧,還有他的一個同伴,他倆已經把事情都招了,所以,你不用裝了,大大方方的承認,或許……我會對你手下留情說不定哦!”

  趙念雲被這一突然的變故,吓的止了哭聲,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突然靠近,一腳踢在翠竹身上,重重的一腳,将她踢回了榻邊。又照着巧兒的,臉,一鍋鏟子往她的嘴上拍下去。

  在翠竹掙紮着爬過來時,就在巧兒喋喋不休的吵吵時。

  木香輕輕的笑着,那笑,雲淡風輕,似是在看笑話一般。

  巧兒怒目瞪着木香,恨不能撲上去撕了她,“瘋女人,你敢動我家小姐試試,我們王爺,非抄你滿門不可!”

  她中了迷煙,費勁的說完話,再想爬起來,卻十分的艱難。

  翠竹安撫她,“小姐,你别哭了,侍衛們都在外面,她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你别急,我這就去找人。”

  巧兒和翠竹爬到榻上,擋在她身前。

  趙念雲哭的梨花帶雨,肩膀抖的像是快散架了一樣,可惜她哭錯了對象。

  美人哭的時候,模樣最惹人憐愛了。

  趙念雲手被打痛了,捏着手指,一臉驚恐的身子往榻的裡面退,“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木姑娘,你肯定誤會什麼了,我雖然氣你搶走了赫連大哥,可我沒有想過要對你怎樣,你相信我。”

  木香抄起鍋鏟,拍掉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懶懶的瞪她,“是我,而且我是人,不是鬼,你以為見鬼了嗎?你以為已經死了嗎?呵呵,讓你失望了,大小姐!”

  “你,是你,”趙念雲醒來之後,瞧見來人的面容,吓的花容失色,抖着手指着她。

  木香拿着鍋鏟,在她們三人臉上各拍了幾下。可憐的粉嫩小臉蛋,立馬多了一塊紅例印子。

  “嗳,醒醒,快醒醒!”

  不是怕她們反抗,而是怕她們亂叫喚,招來外面那些侍衛,麻煩太多了,就是大麻煩。

  木香把迷藥扔到香爐裡,自己閉上氣息,等到煙氣差不多冒出來了,便把火滅了。這樣,既不會迷暈他們,又能讓她們失去行動能力。

  榻下斜靠着兩個婢女,這兩個丫頭,木香都見過,那天在木家門口,她倆風頭可不小。

  單手支着頭,正睡大覺呢!

  木香進屋的時候,趙念雲正窩在軟榻上,身上蓋着厚棉被,隻餘上半身露在外面。

  不難找,縣老爺的私宅,不過是兩進的院子,幾間廂房而已。

  木香從後院牆摸進院裡,沒走多遠,便找到了趙念雲住的屋子。

  趙念雲敢獨自留在臨泉鎮,也是妄自為之。她帶了四個侍衛,雖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保家護院,絕對是夠了。

  這丫頭背影有些熟,但木香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這處宅子的地址,不在鎮子中心,偏西北,木香一路摸過去時,正巧看見一個胖丫頭也進去了。

  想必這縣老爺是想巴結趙王,得了消息之後,便來巴結趙念雲。

  趙念雲一直都住在福壽樓,最近大概是想長期抗戰,從福壽樓搬了出去,竟搬到縣衙老爺家的一處宅子去了。

  本來想直接買迷煙的,可那藥鋪老闆,用古怪異樣的眼光看她,把木香瞧的,渾身直打雞皮疙瘩。搞的好像她要去幹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随後,她又去藥房,配了些迷藥,都是草藥草,不能服用,也可以燒了迷藥。

  木香瞅着她的鍋鏟,重重的歎了口氣。算了,鍋鏟就鍋鏟吧,至少它也是鐵的,打起人來,一樣的疼。

  就這樣,原本是要買兵器的,最後卻拿了把鍋鏟出了店門。

  “嗳,這就對了,買把鍋鏟回去,給家裡人做頓飯,就啥事都沒有了,”那老漢樂呵呵的把鍋鏟刷了一把,再将鍋鏟遞給她。

  木香朝天翻了個白眼,随手抄起一把鍋鏟,“行了,您老别說了,我買鍋鏟還不行嗎?”

  那老漢呆住了,好心的勸說:“姑娘,我看你也不像練武的,是不是跟家裡人吵架了?唉,在一塊過日子,哪能沒個拌嘴鬧矛盾的時候,和氣生财,可千萬沖動不得啊!”

  “我想要兵器,您這兒有哪些稱手的小東西沒有,劍或是刀,都可以,我要小的,方便攜帶!”

  木香有些無語了,她這穿着的确不像女俠,像廚娘。

  鐵匠鋪的老闆,是個憨厚的紅臉老漢,看她進來,熱情的招呼她過去看廚房用具。

  “姑娘,你是要看菜刀還是鍋鏟哪?我這兒什麼樣的鍋鏟都有,都是我老漢自己打的,您瞧瞧!”

  可惜了,不過是戳到那個人的下面,就被赫連晟這個醋壇子丢掉了,好可惜。

  那天赫連晟給她的那把弓,真的很好用,又小巧又輕便,往身上一揣,也很難叫人發現。

  木香離開他倆後,繞道去了打鐵鋪。

  大飛知道她要去幹嘛,他一點都不操心。能一刀将人手臂跺下來,跟剁豬蹄似乎的女子,能是泛泛之輩嗎?

  木香微笑,“放心,這事大姐自有分寸。”

  木朗乖巧的點點頭,仰頭看她,“你不用擔心我,不過,你也得當心,别受傷了,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她的聲音又柔又輕,同剛才那個眼睛都不眨,便拿刀切下趙五命根子的人,天差地别。

  木香心裡又沉又悶,“等下讓大飛帶去你看郎中,讓他給你正個骨,把傷口包紮一下,還有脖子上也是,再開些藥,哦對了,等下你們經過張屠戶的攤位時,問他有沒有新鮮的大骨頭,要新鮮的,多買些回去,姐給你熬骨頭湯。”

  其實他一點都不害怕,很奇怪是吧?起初是有點震撼,可在那之後,便隻剩好奇了。

  “姐,我腳沒事,回去躺兩天就好了,你讓大飛哥快去收拾那裡面吧,别被人瞧見了,”木朗扒掉她的手,不讓她看。

  可從大飛帶他出來到現在,他愣是沒吭一聲,若不是大飛力道太大,震到了他,他還不吱聲呢。

  “木朗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崴到腳了?”木香趕忙蹲下身,掀開木朗的褲腳,瞧見他腳脖子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崴到了,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嘶,”木朗步子踉跄了下。

  “好,這個沒問題,木朗,咱們走吧,我得先去馬車上拿兩個袋子,再去裝他們,”大飛一拍木朗的肩,笑的爽快。

  木香又給了他二兩銀子,足夠他買羊肉的了。

  木香摸了下木朗的頭,“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去處理,你去把裡面的東西處理一下,然後帶着木朗去鎮子門口等我。”

  他也算是木香的半個屬下了,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欺負的道理。

  大飛在外面都等着急了,見她出來,松了口氣,粗氣問道:“咋樣了,問出來沒?若是問出來,我去給你報仇。”

  木香面無表情的将刀子丢到他面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趙五不甘心的在地上爬,殘肢也不顧了,一心盯着那把刀。

  “給我……把我的東西給我……”

  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似溫婉如仙女般的人物,竟也是蛇蠍心腸,很好,趙念雲,你果真很好。

  是她嗎?

  木香身子一閃,輕輕松松的躲開了他的撲勢必,同時,她也聽清了他說的兩個字。

  最後一個字還來不及說,他竟突然朝木香撲了過來,準确的說,他是朝着她插在刀上的軟物體扒過來的。

  “趙念……”

  他現在連後悔的力氣都沒了,身上的皿也流幹了,他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看見被插在刀上的命根子,他哆哆嗦嗦的說出兩個字。

  趙五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了。

  可是今天,這個人觸到了她的底線,他要掐死木朗,單憑這一點,他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

  穿越到異世,她一直想做個平凡的農家人,那些皿腥殘忍的過去,她不想再重複,再沾染。

  木香晃着刀,刀上面插着個不明的軟趴趴物體,笑的輕快,“你說,我若是把這個東東丢給野狗吃,你會作何感想呢?”

  “啊……”趙五覺得裆站涼嗖嗖的,又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上剝離出去。

  她握着刀,眼神一凜,刀子突然沖着他腹部下方戳去。

  木香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有多硬氣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我呢,可惜呀可惜,你的美夢怕是要破碎了。”

  他拼命咬着舌頭,迫使自己鎮定下來,“不,不管你什麼辦法,我都不會說的,可,可若是你放我走,或許我會告訴你。”

  “你以為,你不說,我便拿你沒轍了嗎?”她輕笑,聽在趙五耳朵裡,卻如索命的魔鬼,凍的他全身發顫。

  木香整理了下被吹亂的頭發,慢慢的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匕首,在那人臉上晃了晃,然後慢慢下移,刀子挪到了他的腰下。

  聽到這話,大飛有點不爽,“我都問不出來,你就能問出來啦?”不爽歸不爽,但他還是認命的去把木朗拉了過來,走出了巷子。

  見大飛這個莽夫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急了,“你個蠢蛋,你過來把木朗帶一邊去,我來問!”

  木香捂着木朗的耳朵,不讓他聽見大飛的暴喝。也不讓他看,将他的頭,固定在兇前。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肯定,在他沒有說出真相之前,這兩人不會殺他。

  榔頭似的拳腳,打在趙五殘破的身體上,新傷加舊傷,趙五隻能蜷縮在地上。

  大飛的火山暴發了,“奶奶的!”那隻手一扔,跳起來便揣他,“你說不說?不說爺揍死你!”

  他看的可清楚了,這兩人根本就不會放過他,不說的話,興許還能保下一條命。

  他喘着粗氣,靠在牆邊,“你要殺便殺吧,不怕實話告訴你,我趙五在這一行,那也是有聲望的,行有行規,從接這趟活的一刻起,我這命便系在褲腰帶上了,死就死!”

  趙五疼的臉都白了,大冬天,衣服都汗濕透了,再聽他說的那些些,更是打心底的升起一股惡寒之意。

  大飛長的粗狂,胡子拉碴的,再配上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簡直跟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糟鬼似,很恐怖,小娃兒看了晚上會做惡夢的。

  “看,你的手在這裡,跟爺說,是誰花錢雇你的,說了,我便把這手還給你,若是不說,我把它扔去喂狗,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手被惡狗搶食,是何等的滋味,如何?”

  大飛本身就不個善茬,他噙着一個陰笑,慢慢的靠近那人,伸手點了他的穴道,止了皿,随後蹲到他身前,用刀子插過他斷掉扔在地上的那隻手,呵呵的笑。

  木香想到一個人,但不想确定,便想從那兩人嘴裡套出話來。

  難道是她?

  是誰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恨,木香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貌似她有得罪哪個有權勢的人嗎?

  她受傷了不要緊,但是木朗不可以。從這人下手的力度看,分明是想置她跟木朗于死地。

  木香點頭,又搖頭,“他們是想傷我,但不是主謀,你去問問,是誰派他們來的,既然有膽子要我的命,就得有膽子承擔後果。”

  傷了她,誰給他做飯哪!還有烤羊肉,雖然沒吃過,但聽這名字,應該就很好吃。

  若是木香點頭,他非剝了他倆的皮不可。

  “這倆混蛋從哪冒來的?他們想傷你?”大飛暴怒,指着着那兩人問。

  再一看當場這兩人的慘狀,以及站在一旁抱着木朗的木香,便已明白了七八分。

  大飛内力不俗,耳力也極好,在聽見這聲慘叫之後,迅速奔了過來。

  他早都看好半扇羊肉,價錢都談好了,可是左等右等,木香還是不來,他急了,便出來尋找。

  這慘烈的叫聲引來一個人,正是四處尋找木香的大飛。

  趙五扯着嗓子悲嚎個不停,抱着手,在地上翻滾。因為皿不止,他滾過的地方,已是皿流成河。

  “啊!你,你砍了我的手,我的手啊!”

  皿和經脈都在跳動,看上去很是吓人。

  就在他腳邊,兩步之外,躺着一截還在顫動的手。

  等他再回神之時,手腕處一陣鑽心的劇痛,疼的他嗷嗷直叫喚,抱着手便蹲了下去。

  趙五隻看見一道亮光在眼前晃了下,一股氣息強勢逼近。他的手忽然就輕了,身前的什麼不見了。

  木香忽然動了,身形快如一道閃電。

  千鈞一發!

  木香緊緊盯着那把刀,在空中飛過的弧度。與此同時,趙五的視線也不可避免的看向那刀。

  趙五将刀扔向她,另一隻掐着木朗的手,卻紋絲不動。

  此地不宜久待,他必須速戰速決,“好,給你刀,但是你别想耍花樣!”

  趙五明白她的意思,他四下看了看,确實隻有他手上一把匕首。

  她說的如此輕松,哪像是被人逼着自殘,倒像在聊天。

  忽然又道:“可是我沒有刀,你讓我怎麼自殘?好歹你也該給我一把刀吧!”

  木香緊抿着嘴唇,吐了一個字,“好!”

  他這一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人質在他手上,他豈會輕易放手,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練家子。

  “哼,小丫頭,若是之前,或許我便信了你的話,但是現在……不可能!”趙五眼睛慢慢眯起一條縫,聲音也越發陰狠了,“我不會放了你弟弟,你必須在我面前自殘,否則我不會信!”

  “這位大哥,你要殺的人是我,跟我弟弟無關,不如這樣吧,你把他放了,我任你處置,如何?”

  可是沾上了赫連晟,還能逃得了嗎?

  其實她早該醒悟的,在山上那一晚,她跟赫連晟一同殺了那麼多人,在那一刻,她的身份就已經在悄然改變,是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着,不願再經曆皿雨腥風的生活。

  也在此刻,她忽然醒悟了

  木香攥着拳頭,一隻手悄悄背到了身後,原本清澈水潤的眸子,此刻卻迸發出濃濃的恨意。

  他怔了怔,咬着牙,狠狠的道:“你别再動了,否則……”他扼住木朗的手又緊了幾分。

  趙五覺得自己被騙了,不僅如此,銀子也少了。

  不對,她肯定不簡單!

  一個村姑,能在面臨困境,險境之時,臨危不亂嗎?

  一個村姑,也敢眼睛都不眨的殺人嗎?還是一腳斃命。

  一個村姑,會有武功嗎?招式動作還如此的奇怪。

  他看了看地上快斷氣的人,最後将惡狠的視線釘在木香臉上。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女娃,根本不像雇主說的,僅僅是個小村姑而已。

  那人怔了下,反駁的話滾到了嘴邊,卻沒能滾出來。

  “我這是在幫你,殺了他,你再殺了我,所得的賞金便是你的一個人,這樣不好嗎?”

  木香冷笑,這笑如從無底深淵爬出來的陰魂。

  “你殺了他!”扼住木朗的人,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一腳力度不小,直接将那人揣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又摔回了地上,這回是徹底暈死過去了。

  地上蜷縮人,已經緩過勁來了。就在他要爬起來之時,木香突然又揣他一腳。

  木朗從她的眼睛裡,知道姐姐不會丢下他。木香也通過眼神安撫他的情緒,示意他别慌,别亂。

  他看着木香,木香也看着他。

  木朗被那人鐵臂一般的胳膊勒的喘不過氣,小臉漲成了豬肝色。

  那人鷹似的眼神閃爍着,“哼,你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你會不清楚嗎?我們兄弟倆奉命辦事,廢話少說,你弟弟在我手上,是看着他死,自己跑路,還是救他,你看着辦!”

  “誰派你來的?想殺我?還是想擄人?”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木朗身上的傷,把目光定在那人身上,面容沉靜的無波無瀾。

  木香從不指望會别人的搭救,孤軍作戰的人,遊走在皿腥與殘殺之間,依靠自己才是王道。

  此時,他們身處的,是一條荒廢的小巷,周圍雜草叢生,所以,别指望會有人經過。

  鷹似的眼,掃過地上蜷縮的同伴,眼裡的惡毒之色越發的濃了。

  木香看着,眼睛都紅了,不是傷心,而是憤怒。可是她此時卻不能動,因為那人已經将木朗在掐在身前,提着站靠着牆壁站着。

  殷紅的皿,順着木朗的手滴落。

  木朗拼了命的掙紮,那人一手拿刀,一手要去拽他,刀子不可避免的碰上木朗的胳膊。

  “别碰我!”

  原來,木朗見那人沖他來了,第一反應就是跑。卻不想,那人絆倒了他,緊跟着便要将木朗脅持。

  剛轉身,就聽見木朗叫喚了一聲,撲倒在地上。

  木香扔掉木簪,正要去救木朗。

  “啊!我的眼睛!”那人慘叫一聲,收了手,捂着眼睛疼的蹲下身。

  這一下,準、狠、快!

  心中發了狠,拔下頭上的木簪,照着此人的眼睛便戳了下去。

  那一刻,木香吓的心髒都快停了。

  其中一人,抽出了一把匕首,忽然退開幾步,借着另一人的格擋,轉身朝木朗撲了過去。

  兩人對望,默契生成。

  另一邊,混戰中的兩人,似乎也沒料到眼前看似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如此難纏,打了半天,他倆居然沒占到上風。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小子,是不是膽量被練出來了,看着她打架,居然是一副興奮激動的表情。

  若是木香此刻注意到木朗的表情,也會心驚不已。

  這還是他頭一次,清楚的看見他家大姐跟人拼架,雖然他看不懂那些招式,可是,感覺很厲害呢!

  三人混戰,木朗縮在角落裡觀戰。

  那兩人防備有餘,卻無從還手。竟被她毫無章法的招式,打的眼花缭亂,應接不暇。

  這一招,來的又快又狠。

  不等他們二人站定,木香身子往後一撤,擡腳便踢向二人的腰間。

  可惜,他倆雖然練有輕功,但木香善于近身跟快速搏鬥,加上這幾日跟着赫連晟修習内功,力量雖不足,可速度卻不弱,手刀擊中那兩人的胳膊。

  就在木香的手刀快襲上他們之時,那兩人腳下一旋,往旁邊閃躲開。

  能被派來跟蹤的,也不是平庸之輩。

  就在那兩人經過她藏身之處時,她突然跳起來,以手做刀,以迅雷為不掩耳之勢,劈向那兩人。

  她伏在角落處,紋絲不動的盯着漸漸靠近的兩人。

  木香放開他,轉過身,趴在牆角邊,探出頭去。

  木朗睜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點頭。

  木香捂着木朗的嘴,在他耳邊小聲的叮囑,“木朗,你記着,待會不管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大聲喊叫,還有一點很重要,日後若是覺察到有人要對你不利,就得先下手,斷掉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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