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剛從府裡跑出來,一個拖着闆凳,肩上站着白鷹,一個拉着黑寶第二代小黑寶,黑寶背上還騎着一隻火紅的赤貂,在何安阻攔無果的情況下,跑去巷子路口設卡做攔路虎去了。
要說這個玩法,還是從木香那裡聽來的。
山大王占山為王,攔路敲詐,幹的事太威風了,這兩個小娃昨兒又聽了一回說書的胡吹亂侃,今兒被娘親攆出來。
無事可幹,當然要尋點刺激的事兒玩。
襄王府所在的巷子,進出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不是皇子,也是朝中一品大員。
護國公蔣振庭,這些日子過的不太好。
年紀大了,脾氣又壞,再加上蔣榮突然成了廢人,這讓他的身心更加疲憊。
因為仇恨,他對木香更是視如水火。
在朝堂上,他已無力争辯,私底下,又無比找她的麻煩。
所以他時常都會這裡溜達一圈,也是無計可施之下,無奈的選擇。
今兒他照樣過來溜達,就看見兩個小娃一個坐在小闆凳上,一個牽着一條狗,旁邊還蹲着一鷹一貂,頗有氣勢的掐腰站着,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有喜感。
蔣振庭當然認得他們是誰,看着遠處緊閉的襄王府大門,蔣振庭起了心思,報複不了木香,整整她的兒子也不錯。
他裝作啥也沒看見,擡步朝這邊走來。
“站住!”赫連舒在他靠近時,突然伸出一隻小手,闆着小臉,很嚴肅的呵止道。
赫連昕費力的翹着小胖腿,一臉吊兒锒铛的模樣,也不吭聲,曬着太陽,眯着眼兒,打量着蔣振庭。
這個老頭,他跟哥哥都是認得的,一直跟他們娘親作對。
今兒落到他們手裡……呵呵!有他苦頭吃的。
蔣振庭倒是詫異這兩個黃口小兒,吼出來的話,倒是有幾分氣勢。
他一輩子還沒跟小娃打過交道,想了想,還是決定收起那副狂傲冷戾的氣勢,盡量壓低了聲,和氣的對他倆笑了笑,“你們是誰啊?為何要叫老夫站住?”
赫連舒在心裡狠狠把他鄙視了一番,他以為逗三歲小兒呢!裝成這個模樣,也不怕惡心死人。
心裡這麼想,糖糖嘴上可不會這麼說,五歲的娃該有啥表情,他可是一清二楚。
眨着純真的大眼睛,赫連舒很純潔的笑了,“老爺爺,您沒看見我們這是攔路搶劫嗎?老二,那話怎麼說的來着?”
聽見這聲老二,赫連昕漂亮的小臉黑的可難看了,但顧及着外人在場,他不跟哥哥計較,“我娘說,占山為王,山是我的,樹是我的,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赫連舒得意的拍拍小黑寶的腦袋,“老爺爺,你聽清楚了嗎?我們是山匪!要是不給錢,小心我放黑寶咬你!”
其實黑寶也就丁點兒大,讓它撒歡還差不多,至于咬人,可真沒那個氣場。
蔣振庭一張老臉黑的不能再黑,這就是木香那個女人教育出來的小崽子,果真跟她一樣,蠻橫不講理,粗俗不堪。
壓下心底的憤怒,蔣振庭又擺出自以為最和善的笑臉,“老夫身上沒帶錢,你們想要銀子的話,可以跟我回去拿,我家離這兒不遠,你們敢嗎?”
赫連舒兄弟倆互看了一眼,沒有立馬回他的話。
蔣振庭越發得意了,“哦,原來你倆膽子這麼小,那就算了,大不了我換條路走就是,你們繼續攔路吧!”
其實他完全猜錯了,他倆互看,不是商量着要不要去,而是鬼靈精的達成了一緻的決定。
“老爺爺,你等等,”赫連舒拉着小胖狗,追上蔣振庭,“你急什麼,我們還沒說完,不就是去你家拿銀子嘛,你可不要言而無信哦,不然我會放狗咬你的。”
赫連昕也跑了過來,順便還把他的小闆凳拖着走,“那我們走吧,你家是不是有好多銀子,随便我們拿嗎?”
蔣振庭意味不明的笑,“自然是你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你們就這樣走了,不怕你們爹娘擔心嗎?”拐了這兩個小娃回家,等回府之後,再将他倆關起來,讓木香那個死丫頭急瘋了去。
“他倆正忙着造小人呢,才沒空管我們,”赫連舒已經跑到了前頭,甩着胖乎乎的小手。聽見他倆的話,不屑的嘟囔。
這兩個娃兒,是這一帶的小霸王,他倆出門,就跟大王巡山似的。
他倆也不喜歡有人跟着,就算跟着了,他倆也有辦法甩掉,還會常常弄的那些人頭疼不已,後來久而久之,暗中保護的人,隻在他倆溜出城的時候,才會現身。
一般在王府周圍,想看也看不住,這倆小子太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