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客從遠方來
他的心中也不住歎息,好端端一個姑娘,容顔就這樣毀了。
即便是将來結痂,也會留下疤痕。
傾城不由将李老闆給她的藥遞到孫大夫面前,道:
“孫大夫,您給看看這藥适不适合王棋塗抹。”
她沒有說此藥功效,便是想考驗孫大夫的能力。
孫大夫接過此藥,隻輕輕聞了聞,當下大驚道:
“這藥……王公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他的模樣,比看到王家秘藥時更為震驚。
傾城倒是懷疑,以孫大夫與李家的關系,他怎麼會沒有見過此藥?
但孫大夫的神态着實震驚,傾城幽幽道:
“偶然所得。”
孫大夫眼見傾城不願多說,便解釋道:
“不瞞王公子,此藥名為‘醉顔’,乃是修複疤痕第一良藥。”
傾城一愣,想到李老闆保護此藥的姿态,倒也不足為怪。
可孫大夫接着道:
“不過,早在許多年前,此藥便已絕迹。”
這也是他為什麼感到震驚的原因。
早已絕迹的藥,卻出現在傾城手中,二者之間除了緣分,必然也有關系。
同一時刻,兩種秘藥相繼出現,這讓孫大夫看到了希望。
但更多的事,他卻不能講述。
“王公子可否告知在下,是在哪裡得到的此藥?”他緊張地看向傾城,希望能夠得到一絲線索。
傾城不知孫大夫與李家是何關系,但就孫大夫不知李家有此藥,想必也是李老闆不想讓其知道。
傾城沒打算言說,半開玩笑道:
“孫大夫的家人也是此藥的受益者?”
上次孫大夫說其家人受王家秘藥恩惠,所以好奇其主人下落。如今,莫不是故伎重演?
但這回,孫大夫卻認真否定道:
“這倒不是,在下隻是奇怪。”
“有些事是好奇不得的。”傾城毫不客氣道。
她信任孫大夫的醫術,讓他來診治王棋,可不是代表她信任孫大夫一切,所有的事都要知無不言。
傾城生氣時的姿态一向淩厲,孫大夫也急忙低頭。
“是。”
他算是怕了傾城,但沒有關系,隻要傾城在,“醉顔”的主人就跑不了。
孫大夫坦言道:
“以王棋姑娘的恢複程度,此藥現在就可以塗抹。不出半個月,疤痕就可以完美修複。”
這便是“醉顔”的神奇之處,更有甚者,恢複之後的傷處比之前更加通透。
“謝謝孫大夫解惑。”傾城謝過之後,便對吩咐張甜道:
“張甜,帶孫大夫下去結賬吧。”
孫大夫明白了傾城的意思,離開之際卻開口道:
“王公子,這是我寶芝堂的牌子,下回若‘傾樓’有何事,都可以拿這塊牌子去寶芝堂找我。”
他将一塊小木牌遞給傾城面前,傾城随手拿過一看,這是一塊很普通的小木牌,上面刻有“寶芝堂”三個字。不過,既然是能找到孫大夫的牌子,傾城當然要手下。
“告辭。”孫大夫見傾城手下牌子,這才離開。
屋子裡隻剩下兩個人,傾城便也直言不諱道:
“王棋,這藥是李老闆給我的,你敢塗嗎?”
“李老闆?”王棋不由懷疑,李家人真是奇怪,李嬌傷她,李老闆卻要救她?
傾城也不隐瞞,坦言道:
“他想要用此藥求你饒過李嬌。”
她想,這件事最終還得王棋拿主意。
此藥雖好,但若是王棋不像饒過李嬌,她也會去尋更好的藥物。或許沒有此藥藥效奇特,但她絕不會放棄。
王棋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
“聽說李嬌是暗害李老闆的真兇?”
她雖不出門,但張甜已将外面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公堂之上,百姓圍觀。即便李老闆想要隐瞞,卻堵不住百姓的嘴。
傾城點點頭,解釋道:
“事情還沒有得到李嬌的親口承認,但十有八九。”
此事,恐怕李老闆也是相信的。
隻可惜,他為了女兒,卻甘願放棄一切。
想到李家酒莊,傾城也有了一個主意。
“如此,便放了李嬌吧。”王棋喃喃道。
傾城看向王棋,對她的安排有些不解。
王棋解釋道:
“李老闆那麼寵愛女兒,就讓他看清楚李嬌的心思。”
除卻李嬌,對于李家,她也沒有什麼怨恨。既然李老闆如此大義,放了李嬌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隻怕李老闆會後悔。
傾城仍心有擔憂,但王棋卻道:
“公子,我沒事。這藥可以助我恢複容顔,對我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隻要身在‘傾樓’,我什麼都不求了。”隻要留在“傾樓”,隻要守在公子身邊,她什麼都願意。
這才是王棋的心裡話。然而面對傾城,她卻說不出口。
傾城并不多想,坦誠道:
“即便王琴是花魁之首,你依舊是‘傾樓’的四大花魁之一。”
她的話是一種承諾,無論王棋是否能夠恢複原本容貌,四大花魁永遠有她一個位置。
“謝公子。”王棋心有感激,看向傾城的目光越發柔和。
傾城從王棋房中出來的時候,正碰上張甜。張甜禀報道:
“公子,淨心大師回來了,還帶來了兩位客人,正在西廂房,看起來很是神秘。”
她的神色有些慌張,模樣也透着歎息。
“怎麼講?”傾城不解。
張甜神色怪異道:
“那兩位客人身着南疆服飾,不似鳳昭人。”
鳳昭與南疆的戰亂才剛剛平息,誰也不知道下次戰亂會是什麼時候。淨心就這樣大大咧咧将兩個南疆人帶進“傾樓”,多有不便。
“南疆!”傾城一驚,直接奔赴西廂。
她想到了許多人,雪蓮、阿布、阿木王子……
如今能被淨心帶回來的,肯定是他們中之人。
“師傅。”傾城因為激動,未敲門便闖了進來。
“哼。”
淨心對傾城還有怨恨,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傾城也不在意,她隻得淨心性子,一會兒哄哄也就好了。讓她欣喜的,是從南疆而來的客人。
可是當她看過去,卻看了一個大概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和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男孩的表情帶着明媚的笑容,女孩卻有些怯怯的,一直往男孩身後躲。
場面有些怪異,女孩的模樣似腦筋有些不太正常。
“怎麼,不認識了?”淨心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