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當年太子恩
太子似乎窺見阿布心思,他承諾道:
“我不會拿它害好人。”
如果可以,他甯願一輩子都不使用。
他身邊沒有得力的幹将,又沒有特别的勢力,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太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阿布隻有道:
“好吧。”
太子并沒有多留,隻是又對傾城道:
“跟我出來。”
說完,也不等傾城同不同意,直接走了出去。
太子邀請,她敢不去嗎?
傾城心煩意亂地瞪了阿布一眼,心中隻有無奈。
來到太子屋内,一路上傾城也想了許多。
她救下太子,從根本來說是件好事。時機成熟,她也打算對太子言說。
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她現在是王城,不是沐傾城。
王城怎麼會和雪蓮扯上關系,而且還聯手救下太子呢?
身份問題攪得她焦頭爛額,偏偏已經來到了太子屋内。
“是你和雪蓮救的我?”
太子主動開口,傾城也沒得隐瞞。
“主要是雪蓮,我其實沒做什麼。”
這件事,隻要太子與雪蓮稍稍對峙,便可以明白事情經過。
她原本就沒做什麼,也沒有什麼功勞可言。
太子并沒有糾結在這件事上,而是對自己的皿液有了好奇。
“我的皿不但百毒不侵,還可以救人?”他先前在屋外聽傾城說阿布的皿液神奇,既然他們同吃了一種果子,那麼他們的身體也應該是一樣的。
“應該是這樣。”傾城不太肯定。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雪蓮不留任何證明,卻依然笃定太子會成為她的庇護。
雪蓮果的藥效如此神奇,恐怕也隻有雪蓮才知道它的真正功效。
如果太子對此好奇,她推薦太子去找雪蓮詢問。
因為,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大概也看出了傾城的無奈,他的話題又跳轉到傾城身上。
“這件事,沐家大小姐有沒有參與?”
太子的目光帶着審視意味,讓傾城有些郁悶。
原來不止是鳳焱,就連太子都發現了雪蓮的另一個身份。
果然,皇家的人哪個也不是純善之輩。
“也有……吧。”為了自己的以後考量,傾城也不确定應該如何回答。
如果她回答沒有,那麼她和雪蓮的相識就很奇怪。如果她說有,難不成,成為“王城”的她,還與成為“沐傾城”的她見過面?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倆其實一個人。
太子的目光略有不滿,傾城忙道:
“有,她也參與了。”
太子似乎也松了口氣,傾城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不拿這件事要挾我?”太子話鋒一轉,語氣陡然提升。
這樣的太子,才是傾城認識的太子。她的思量也恢複清晰,反問道:
“要挾?我有什麼事可以要挾殿下的呢?”
“救人不求回報,王城,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太子對傾城很是好奇,因為與他交往的人中,傾城太過特别,也非常特殊。
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态度來對待傾城。
君臣?不是。
知己?未必。
親人?胡鬧。
朋友?
自從成為儲君之後,他的生活中便沒了朋友。
母妃告訴他說,與他交往的人都有着利益牽扯。父皇告訴他說,身份一國之君便不能有朋友。
可面對傾城,他真是有了一種朋友的感覺。
傾城見太子把她想的那樣好,便也解釋說:
“其實,我也不是不求回報。如果将來,我犯了事,還請太子網開一面,手下留人。”
這才是她最為看重的,也是她的最終目的。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那她便提上一句。
“你就這麼笃定,以後你會犯事?”太子不以為意,他倒不覺得傾城會犯事。不過,也不好說,傾城看似無所不能。興許,她不犯則已,要犯就犯大事。
不得不說,太子對傾城的了解足夠深刻。
但這份深刻沒有引起他的足夠重視,所以當那一天到來之時,也隻能怨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答應?
“有備無患嘛,将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傾城輕松道,巧妙地将此事成為朋友間的分享。
說實話,如果太子成為她的朋友,而又成為未來聖上的話。那她豈不是在鳳昭國可以橫着走了?
那就是傾城的終極目标。
太子越來越覺得與傾城相處十分舒服,這份舒服讓他越來越貪戀,他竟不自覺道:
“你竟然救過我的命,我欠你的越來越多了。”
這是他第一次肯定對一個的虧欠,就連皇後,都不曾擁有。
傾城擺手道:
“不不不,我救殿下是應該的,幫助殿下也是為了将來考量,殿下不要有太多壓力。”
她隻想得太子庇護,若是他們能夠成為朋友,那就再好不過了。卻不是要讓太子覺得虧欠,許多事,一但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做起事來便會覺得委屈。到最後,隻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如此,今後你說什麼,我就要聽什麼。”果然,還沒開始呢,太子已經想到了以後的麻煩。
這才是傾城最為擔憂的,她就怕太子會有這種想法。
“我從沒想過要左右殿下的決定,無論我說了什麼,最終的決定權還在殿下手中。”傾城将兩個人的關系解釋清楚。
太子便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留在南疆吧。”
他的語氣不似玩笑,讓傾城猛然一驚。
“留在南疆?”她不安道。
她做了這麼多努力,不是讓太子留在南疆的。
可若是她不允許,那豈不是将先前的話都推翻了?
傾城兩難之際,太子卻解釋說:
“我很喜歡這裡的人和物,若是将來奪儲不成,留在這裡開辟自己的一片疆域也好。”
他說得煞有其事,似乎早已在腦海中規劃過了。
“我聽說,前任城主,便是想獨立開辟一座城?”太子話鋒一轉,大有要終身留下的想法。
傾城倒不怕太子留下來,她怕太子再也不會内京。
她心裡不斷提醒。
您是太子啊,怎麼能和市井小民一般想法呢。
再說了,太子若是不奪儲,來到這裡自立為王,那麼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