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附近最大的城鎮，可一眼望去，不足一千平，比S市的商場都要小。

　　隻有中心才有寥寥十來棟建築。

　　周圍都是隨地擺攤的小商小販。

　　即便隻有這麼點規模，卻也是附近最好的市集了。

　　厲柏哲目光淩厲的掃視著周圍的每個角落，觀察著每一個路過的人，每一個可以藏人的角落，確認著安全。

　　“自己多小心。”

　　他壓低了嗓音叮囑著。

　　季衍暗暗點頭，悄悄混入了人群。

　　或許正好是采購的時間，最近附近流動的人口多了起來。

　　季衍混跡在人群裡，一眼望去竟不會突兀，甚至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隨意的來到一處小攤，像個普通的客人般比比劃劃，要買東西。

　　季衍來之前就略懂一些文字和口語，如今又學了很多，能做到最基本的溝通。

　　而且這裡人流復雜，語言就有幾十種甚至上百種。

　　很多人都是又比又畫的溝通，所以即便她一個字不識，一個音都不懂，也不會很顯眼。

　　她就這樣比比劃劃，還讓對方在自己的草稿紙上書寫，討價還價似得溝通著。

　　季衍此番易容成個老太太，就是為了裝作耳背聽不清，以便讓對方多次重復，反復確定。

　　就這樣與幾名店家溝通了幾次，不僅得到了文字，寫法，讀音，還掌握了各種物品對應的字符。

　　季衍腦袋轉的飛快，她邊學邊寫，迅速將剛學到手的字詞拿來與人溝通，加深印像與用法。

　　好一會兒她才談成一筆生意，買了一張草席。

　　繼而又閑雲漫步的去往另一個攤位，繼續剛才的舉動。

　　附近買賣頻繁，誰也沒察覺到這個老太太有什麼特別之處。

　　季衍一邊記錄學習，眼睛耳朵也一邊不停記錄周圍的情況。

　　這市集人流復雜，淩亂隨意，四處都散發著惡臭，也不知道是排洩物還是食物腐臭味，刺鼻的厲害。

　　卻沒有一個人掩住口鼻，像是習慣了。

　　有人倒在路邊，也不知道是昏死了還是在睡覺，反正誰都不會去多看一眼。

　　而與之相反的......

　　季衍擡起頭來，打量不遠處的建築物。

　　煥然一新的高樓平地而起，住在裡面的人顯然衣著更為幹淨整潔。

　　貴族與平民倒是很好分辨。

　　住在建築物裡錦衣玉食，還有閑情逸緻打量外面，發出陣陣笑聲的就是貴族。

　　而那些躺在角落裡，衣衫襤褸，生死不明，甚至蹲守賣貨的都是平民......

　　季衍初探次地，不敢更深入，隻能通過觀察，淺嘗而止。

　　但短短小半天下來，也收獲頗豐。

　　就在季衍想繼續逛逛市集，繼續收集時，一聲尖叫劃破了整個市集！

　　凄厲的叫聲像是野獸臨死前發出的！

　　厲柏哲一個激靈，趕到季衍身側！

　　緊接著就發現，傳來聲音的不是季衍，心底緊繃的弦微微松弛了幾秒。

　　可下一秒，松懈下去的氣又緊繃起來！

　　因為他發現了聲音的來源——另一個女人。

　　並且，這個人顯然是從某個地方逃出來的，她衣著破爛，渾身沾染了斑駁的痕跡，皿跡還混雜著其他液體，看著就嗅到一股酸腐的惡臭，而她露出來的皮膚上沒一片好的！

　　望著那女人的慘狀，男人深邃的眉峰扭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