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哲雙手向後撐在桌上，隨意的問。

　　“有了具體的人像，我也好分發下去叫人幫你找人。”

　　他理所當然的索要。

　　其實根本無所謂。

　　但既然是演戲，就得把戲演全套了。

　　“順便，你姐姐叫什麼？隻知道她姓季。”

　　他像是要記錄重要的事一樣，拿起筆來就要寫。

　　公事公辦的態度一下子把季柔拽回了現實。

　　到了嘴邊的話被迫吞咽回去，季柔的心一下子沉落下去。

　　但轉念，他始終是肯幫自己的。

　　想必他肯定和自己一樣，心底也牽掛著彼此，否則怎麼會答應幫忙，還如此痛快？

　　季柔這才回神。

　　“她叫季衍。”

　　“有照片嗎？”

　　他垂著頭，又追問了一邊，握筆的手飛快的在紙上寫。

　　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復，然而......

　　大概是精神放松下來，季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照片不早就滿天飛了嗎？哪裡還需要我額外提供？”

　　寫字的手驟然一緊，紙面撕破，衍字的末尾托出長長的一筆來。

　　舒展的眉頭忽的緊蹙成一團。

　　“你說什麼？”

　　他背著身，季柔沒看到那副表情。

　　而是搖晃著酒杯，任由酒精掛壁。

　　“厲爺您還不知道呢吧？也是......您忙於公務，怎麼會關心這種花邊新聞呢？”

　　她像是體諒似得露出笑容，端起酒杯痛快飲了一大口。

　　“其實啊，我姐姐她是個不檢點的人。這些年沒少給我們家惹事，這不，前些日子又鬧出一堆醜聞來。當時醜聞漫天，她的照片更是傳的到處都是了......嘖嘖嘖。”

　　季柔咂著舌，搖著頭，像是在說一個無關之人。

　　“當時的照片......”

　　厲柏哲像是聽不懂似得。

　　季柔卻體貼的為他解釋。

　　“她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混，後來被人拍下果照發到了網上......當時鬧的可大了。雖然現在照片刪的差不多了，可還有一些自媒體存著呢。”

　　“......確定是本人嗎？”

　　厲柏哲追問著，語調微微發顫，細不可聞到了自己都沒察覺的地步。

　　季柔卻輕笑出來。

　　“當然是真的了。隻是那些照片有些年頭了，那時她還有點胖，和現在有差別。我也差點認不出來。”

　　“轟！”的一聲，厲柏哲腦子一片空白。

　　隻有季柔，大概是有些醉了，漲紅了小臉滔滔不絕起來。

　　“厲爺你是不知道，我姐姐生性放蕩，學生時代就和很多男孩子不清不楚了，什麼顧北琛，徐賀謹......”

　　她用舉著酒杯的手，扒拉著手指，細數著每個人的名字。

　　臉上是難掩的鄙夷。

　　“後來真讓那個叫徐賀謹的小子勾搭上交往了。然後，您懂的，情侶嘛，哪有不親密的？也就趁著親密的功夫，拍下了她的私密照......”

　　緊握筆的手青筋凸起，“哢嚓”一聲，鋼筆應聲斷裂成兩截。

　　季柔大口喝酒，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對自己的男人染了一手的墨水。

　　“你確定？”

　　冰冷的嗓音和往常無異。

　　隻是用濕紙巾擦拭著墨跡。

　　季柔沒聽出弦外之音，還滔滔不絕。

　　“當然。徐賀謹有求於我，什麼事都和我說。隻可惜，他說季衍以前胖子的印像太深了，實在下不去這嘴，又有我這枚珠玉在前，否則啊，早就親自上了，怎麼會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