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瀾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自己有口難辯。
“殿下,我冤枉。
”
對上恆王的視線,蘇雨瀾頻頻搖頭,口中不停的喊著冤枉。
但是她這句冤枉,在恆王眼裡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看著恆王一門心思都在蘇綰寧身上,蘇雨瀾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相信自己,換來的卻是恆王淩厲的眼神。
對於蘇雨瀾來說,心上人的一個眼神,比剛剛蘇綰寧那些話,更讓人難受,讓人心痛難當。
蘇雨瀾一臉幽怨地看著恆王,眼中千般情意。
蘇綰寧不想看她的癡情戲碼,轉身向外走去。
恆王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蘇雨瀾,趕忙追上去。
“對不起,綰寧,是本王來遲了,本王都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你受委屈了,是本王沒有保護好你。
”
恆王一臉痛色的懺悔,蘇綰寧往後退了兩步跟恆王保持距離。
微微行禮:“殿下言重了,殿下以後莫要再說這樣的話,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
”
“對對是是是,本王唐突了,還望蘇大小姐莫怪。
本王會盡快讓父皇下旨。
”
蘇綰寧低著頭,表情平靜,開口:“這件事以後再說,恆王殿下如此,綰寧怕是要成眾矢之的了。
若殿下真為綰寧好,也該等這件事平息再說。
”
“好,一切都聽你的。
”
恆王當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若是把人逼急了,怕是會適得其反,得不償失。
當即應下。
“本王送蘇大小姐出去。
”
“不了,殿下禦前請旨,已經讓綰寧處於水深火熱,若是被人看見,那我更是不知如何自處。
”
看蘇綰寧抗拒,如驚弓之鳥,恆王心中無力。
蘇綰寧走向院外的君逸。
“逸王殿下,綰寧對策王府不熟。
可否請逸王殿下帶我回花園之中。
”
這一句,更像是對恆王的無聲拒絕,避免恆王再糾纏,恆王有苦說不出。
隻是心裡,更痛恨策王和蘇雨瀾。
君逸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綰寧擡頭,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興味。
恆王小跑過來:“三皇兄,你就送送唄,蘇大小姐頭一回參加宴會,反正你沒事。
你的那個老師,不是喜歡我那副杜鵑圖嘛,到時候送給你。
”
恆王當然不是做慈善,也不是和君逸關系多好,不過是想讓蘇綰寧知道,他重視她。
在蘇綰寧面前刷好感。
君逸:“四皇弟太客氣了。
”
“蘇大小姐,請。
”
“請。
”
二人一起往花園中走去。
恆王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莫名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具體。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君恆回身,向蘇雨瀾走去。
蘇雨瀾看到君恆過來,喜極而泣。
忙擦了擦淚,露出一個笑容:“殿下相信我,我沒有做。
”
君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頭緊鎖。
“這件事是你做的。
”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蘇雨瀾心中一痛,眼淚應聲而落。
“不,我沒有,姐姐應該確實是被人陷害的,但是這個人不是我。
她是我嫡親的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還請殿下相信我。
”
這樣的話君恆自然是不信的,他是中宮皇後嫡出的兒子。
對於這些陷害的事情,從小就耳濡目染。
別說是嫡親的姐姐,就是父子兄弟之間,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也免不了有陷害污蔑的事情。
他看向蘇雨瀾,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語氣卻放緩和了一些,有些循循善誘的意味:
“是二皇兄讓你如此做的是不是?
”
蘇雨瀾愣住,話說到這份上,她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對於她來說,如果恆王如此以為再好不過,她就可以把一切推到策王身上。
策王怎麼看她,不重要,但是她希望給恆王留下好印像。
恆王見她不說話,心中了然。
再看她這副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他擡手,拿出隨身的手帕,替蘇雨瀾擦了擦淚:
“以後,別和二皇兄走那麼近,本王不喜。
”
蘇雨瀾沒有躲,看著如此溫和的恆王,委屈得直掉眼淚,忙不疊地點頭:“是,王爺,雨瀾記下了。
”
看著這樣的蘇雨瀾,恆王心中清楚,她這麼做的動機了。
他雖然享受女子的崇拜和愛意,但是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
他娶蘇綰寧這件事,不許任何人破壞。
恆王看了看手中的帕子,目光帶著些嫌惡,塞入蘇雨瀾的手中。
“本王不希望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蘇大小姐會是本王的側妃,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如果本王發現有人從中作梗,企圖破壞本王的婚事,本王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可明白。
”
君恆語氣中警告的意味如此明顯,蘇雨瀾心中又苦又澀。
“是,雨瀾謹記。
”
看著恆王離開的背影,蘇雨瀾久久不能回神。
她低頭,手中是他的帕子,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懷中。
眾人都走了,怡音別院的院子裡,隻有蘇雨瀾和她的丫鬟紅葉,還有一個跪在遠處地上沒有著落的連翹。
看她要走,地上的連翹終於忍不住出聲:“四小姐。
”
蘇雨瀾回頭,眼中浮現一絲厭惡的神色,對著紅葉眼神示意了一下。
紅葉點頭,走過去對連翹說道:“你先回府吧,嘴巴牢靠些,小姐後頭自會安排。
”
“是,是,奴婢一定不會亂說話。
”
連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陷害了大小姐,寧心院是回不去了。
她隻能跟著四小姐,之前四小姐已經答應她了,隻要她願意做這件事情,就放她出府恢復自由身。
現在隻希望四小姐能說話算話。
她也不敢自己就這麼跑掉,因為賣身契還在蘇家。
這會,聽了紅葉這話隻能乖乖的點頭。
出了怡音別院,蘇雨瀾回頭看了一眼。
腦子裡想著,這件事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一開始都是一切正常,是她不放心,派了奶娘來看,才出現不對。
而蘇綰寧說的請她去了屋子更是撒謊。
因為蘇綰寧是被打暈了送過來的。
所以,蘇綰寧是自己醒了,然後將計就計把奶娘送了過去?
也說不通,蘇綰寧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那是有誰幫她嗎?
誰會在策王府幫她?
十六年不參加宴會,平時也是很少出門,蘇雨瀾不認為她能找到人幫她做這種事……
還是說蘇綰寧早就知道有事發生?
蘇雨瀾越想腦子越亂。
徑直往外走去。
想到剛剛那些小姐能吃人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這一回,她惡毒有心機的罪名,是掙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