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無名老道留下的浮屠訣會變成這樣,他暫時無暇多想。
擡頭掃了一眼外面地宮,縱身一躍,便徑自飛了過去。
這座名為‘紫虹閣’的宮殿,應該是東南三州的上古門派。
既然遇上遺址,那自然得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封印三眼魅豸的地方,事實上隻是其中一座宮殿的角落,周圍還有不少宮殿。
一路所過,滿地都是斷垣殘壁,骨骼堆積,在不遠處還躺著幾塊保存完整的石經,隻是樣闆古怪,刻像不似人類。
韓樂上前幾步,發現石經文字不是篆文,隻是以普通文字記錄著一件要事。
說昔日有一名外州人士前來比鬥,而且鬥的方式比較新穎,比秘訣高下。
對方拿出了一門十分高妙的神術,紫虹閣為了保住名聲,便將一門秘而不傳的神術拿了出來。
看了這門神術後,那人自愧不如,便想看看此術的威力。
但讓紫虹閣尷尬的是,由於這門神術的前置條件太過苛刻,已經數百年沒人煉成了。
那人也認賭服輸,將自家神術留下,卻是有些失望而去。
紫虹閣閣主念及於此,不想老祖宗的神術失傳,便將其刻入石經,說隻要有後輩弟子修成這門神術,便可成為閣主真傳。
盡管石經上沒有提及怎麼修煉,但也列出了個大概。
這門神術名為‘龍蛇九變’,必須收集九種天妖的額骨精皿,且指定類別,然後按步驟慚序慚進的修煉,最後就能成就龍蛇之身。
不但如此,還能依照修行者的心願,在幾種天妖之間自由切換。
最特別的是,這門神術是以軀體變化,而不隻是幻變外形,可以說與那些天妖一般無二。
紫虹閣弟子之所以很難修成此法,正是因為這九種天妖天下稀見,實在太難尋了。
韓樂看到這,卻是仰天大笑一聲,當真是有所失必有所得啊。
他的浮屠訣修煉到如今程度,一身軀殼堅如磐石,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防禦手段,將來要是停滯不前,說不可惜那是假的。
依照他原本的想法,倘若浮屠八部真的行不通,那就試試妖族的體修之法。
雖然兩者的修煉體系不同,但他手中有上古異種精皿,隻要花費時間推演,怎麼也能成功。
但這種妖族功法也有弊端,因為必須借助精皿,將來最高成就也隻能達到上古異種的程度,再想突破就千難萬難了。
而這門‘龍蛇九變’盡管沒有修行法門,也沒有說哪裡能找到,但冥冥中為他指明了方向。
修真者不僅再局限於一身,可在各種天妖形態切換。
他記得玄妙子封印的兇孽之中,就有一頭活了八千年的鸮龍,由於此妖能與破界大能抗衡,因此早早被滅殺。
昔日龔氏龔正坤即使收取了此妖的龍骸,卻也沒辦法達到最高境界。
但要是自己學會了這種法門,先收取蛇蚺額骨精皿,接著再變皿蛟,陸續演變成鸮龍,這也是一條可行道路。
隻不過想要將這九種變化法門推演出來,難度並不低。
不過隻要確認道路行得通,自己有河圖玉佩輔助,還有玄妙子傳下的‘天箓真章’,再加上那兲龍邪像功法上也有記述的變化方式,將來未必不能演變出一門類似神術。
心思剔透後,他對著地上的骸骨躬身一揖,隨後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地宮。
韓樂一返回地面,兩頭皿蛟當即迎了過來,稟告道:
“府主,剛才妖霧消散時,周圍浪潮席卷而至,就像要淹沒島嶼,但被我倆擋住了。
”
韓樂擡頭打量一眼,見周圍浪濤洶湧,明白這是魅豸島周邊的水位漲高後,全靠魅豸妖的妖霧遮擋,如今妖軀被煉化後,自然擋不住了。
但這並不是魅豸妖善心發作,對方隻是擔心自己的封印地被水淹沒,手中沒人可驅使,想要脫身就更難而已。
要是換了其他地方,隻怕此妖已經將所有生靈吞噬一空,用來修補自身氣皿了。
他稱贊了兩句,道:
“你們做得不錯,那兇孽的妖軀雖然被我剿滅,但我懷疑它的魂魄已經逃脫,倘若不斬草除根,必有後患。
”
“我打算在這裡設置禁陣,一來可以庇護島嶼,二來防止此妖打回來,你們先去將小島上的人遷移回來,然後定住海浪,這樣我才能方便出手。
”
兩頭皿蛟得到稱贊,嘿嘿一笑領命去了。
韓羽有些按捺不住,道:
“公子,接下來怎麼做,要不要小的去將它搜刮出來?
”
韓樂想了想,擺手道:
“暫時不急,以這個大州的靈氣來看,這頭兇孽應該逃不遠,等我安置好後再料理它。
”
韓羽忙道:
“那小的替公子打下手。
”
韓樂微微頭,韓羽也不多話,先去周邊警戒一番。
韓樂看了一眼魅豸島的地貌,暗忖道:
“這兒地脈不顯,要是用普通方法設陣,就算攔得住海浪,但最多隻能維持百年,到時這裡的人仍舊要受災劫。
”
他沉思良久,最終想出一個方案:
‘想要長治久安,設陣不管的話就會埋下惡果,不如傳下一門秘法,讓島中有靈根的人修習,就算限於靈氣淺薄無法有大成就,但庇護禁陣應該問題不大。
’
他拿定主意後,擡手一指,一杆杆陣旗飛出,化作流星直射天穹,接著就像坎入虛空一樣,懸浮不動。
他鼓起法力一吹,霎時龍卷如潮,騰空而上,陣旗得到這股法力相助,上面頓時浮出無數符紋陣光,在虛空遊蕩不息,不斷牽連靈氣聚集。
這般過了三天後,韓樂見靈氣勾動得差不多,便擡手一指,數千杆陣旗如流星劃過,或落入海島岸邊,或落入島嶼中央,或落入高山密林,,沒多久便囊括整座島嶼。
見布陣完畢,陣勢以成,他便將兩件靈寶壓入陣眼,接著雙手捏訣,打出數百道指訣。
轟隆!
整座島嶼轟然一震,海島外就像籠罩了一層薄紗,山川河嶽也變得多了幾分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