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此驚人氣勢,有人眼帶忌憚,有人心中冷笑,但更多人,卻是躍躍欲試。
如翟延、胡茂等,更是泯然不懼,絲毫不退,可怕的氣氛在周圍彙聚。
一旁的凝胎境族老們,卻是滿臉苦澀。
與這些年輕人傑相比,即使他們多活了上百年,卻完全不配相提並論。
至於角落中的韓樂,早就沒人問津。
在眾多玄武域的人傑眼裡,像他這種邊緣角色,和螻蟻沒多少區別。
隻有慕秋蝶,美眸不時瞄向韓樂,一副若有所思。
晚宴結束後,韓樂便返回百寶齋。
當晚,馮韶儀忽然登門拜訪,緘默不言的遞上一份名單。
上面是淩雲閣從閣主到供奉,以及各個傑出弟子的相關資料,還有一份玄武域的指示圖。
“最好趕緊離開寧州城,否則等賀奇來到,一切都晚了!
”
馮韶儀臨走前,終於忍不住提醒一句。
韓樂心中明白,對方這是在償還自己的救命之情。
‘隻不過,區區淩雲閣,一個新晉金丹,又怎麼能讓自己退縮?
’
韓樂微微搖頭,隨手將名單擺放在一旁,繼續打坐修煉。
絲絲凝若實質的靈氣,化作匹練長虹,從頭頂灌入他的體內。
更有一株縮小版的太乙神木,在身後若隱若現,枝幹如華蓋,似乎延伸至虛空,吸收著無邊無際的靈氣。
閻浮洲不愧是比俱蘆洲高一檔次的修真洲界。
在這裡才待了幾天,他便感覺比待在地球一個月的收獲還多。
熠熠生輝的璀璨丹珠,在他氣海中浮浮沉沉,似乎時刻都在變大。
甚至隱隱有一絲劫紋,在體表隱約浮現。
他的修為,正在穩步提升。
以目前的速度,最多四五個月,丹珠就會淬煉到極巔,到時就可以渡雷劫洗禮,一舉蛻化成金丹。
‘但這種級別的金丹,不是自己想要的,縱使是再年輕的金丹境又如何?
’
‘不修成絕品,將來怎麼與各大道派的聖子、聖女們比肩?
又憑什麼問鼎元嬰之後的境界?
’
韓樂眼眸一閃,半眯半閉地望向雲漠山脈。
那裡有靈珍材料‘玄冥寶珠’,寶珠裡面醞釀著數千年的玄冥之氣,足以讓他蛻化絕品金丹的幾率提升一二分。
“但這還遠遠不夠,還必須獲得更多的天地奇珍才行!
”
韓樂緩緩合上眼睛,心中決意落下。
倘若隻是想修成金丹,留在俱蘆洲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花費多幾年時間罷了。
但唯有在閻浮洲這種靈氣濃度以上的洲界,才有幾率凝結出靈珍材料,才能成就超越元嬰境的根基。
三天時間,韓樂都在靜修之中而過。
卻就在這天,雲漠山脈深處的迷障,開始減弱的消息傳出了。
當這消息一傳到寧州城,一團團澎湃的氣息,瞬間化作冠絕天地的長虹,衝破防禦罩,向著雲漠山脈飛去。
很顯然,是那些人傑精英們出動了。
很多人甚至依稀看到翟延、鐘欣妍等人的身形,衝天離開。
除了這些人傑外,不少凝胎境強者同樣急速而去。
最後,連一般的修真者都摩拳擦掌,跟隨出走。
盡管他們不敢奢望能獲得玄冥寶珠之類的靈珍材料,但要是走了狗屎運,撿到一兩件法器或者功法,那就發達了。
最後,整個寧州城大半數的修真者,都被驚動了。
“大師,修羅遺府開啟了。
”
張老也急急前來彙報。
“好。
”
韓樂睜開眼,一絲五彩光芒從瞳孔中閃過。
真正意義上的爭端,這一刻正式開始。
韓樂收回氣機,對著張老交代幾句,便緩步邁出百寶齋,向雲漠山脈踱步而去。
他並沒有露出焦急之態,根據以往歷史,每次遺府開啟,都需要不少時間。
沿途之中,他看到不少修真者,當中甚至有築基境的武者。
他們或騎乘一頭弈龍馬、或奴役一隻獅子獸等,躍躍欲試的衝向雲漠山脈。
半空中,更有一艘艘遮天蔽日的飛舟,疾馳而過。
其中還有長達數十丈的寶船,上面氣勢澎湃,威震百丈,顯然是凝胎境大成強者的座駕。
飛舟上,有徐家、譚家等族老,但更多的,卻是聞所未聞的凝胎境。
韓樂背著手邁步而行,他每一步跨出都能橫越數十米,速度居然也不慢,向著雲漠山脈深處而去。
愈是深入山脈裡面,遇到的修真者愈少。
畢竟敢深入這裡的,最起碼都得凝胎境修為,否則根本闖不過兇獸這一關。
期間,還不時看到一道道遁光從頭上飛過。
“哢嚓——!
”
深入到這裡,廝殺場面終於開始出現了。
盡管還沒有到達真尊遺府,但有些心懷不軌的修真者,開始幹起殺人越貨的勾當,到處找落單的‘水魚’打劫。
而韓樂渾身氣息內斂,就像一個毫不起眼的真人境弟子。
不少人以為他是落單的‘水魚’,嘿嘿冷笑衝來,下場自然是被一巴掌拍死。
三個小時後,韓樂終於邁入雲漠山脈的核心地帶。
這時,一座屹立在聳山峻嶺的門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大陣門戶,高達數十丈,渾然天成,高懸於半空中。
上面光芒閃爍,猶如空間傳送門,泛起陣陣波光。
透過大陣門戶,依稀還能看到一片銀裝素裹,似乎連通著一座離奇世界。
而在大陣門戶下面,無數修真者洶湧雲集,互相警惕地探視著。
這一幕,意味著修羅真尊的遺府,終於到了!
“韓大師?
”
忽然,一聲清脆驚呼傳來。
韓樂擡眼望去,便看到嬌小玲瓏的徐靜兒,站在一座懸崖上對他揮手。
在她不遠處,馮韶儀、謝泰華等人也詫異看來。
韓樂沉吟了一下,最終緩步走了過去。
“你怎麼還來這裡?
之前不是讓你趕緊離開寧州城的嗎?
”
馮韶儀滿臉焦急,低聲傳音:
“兩天前,賀奇已經對你下達緝殺令,說看到你勢必殺之!
”
“他要是敢來,殺了就是,何須過多理會。
”
韓樂淡然回答。
馮韶儀急得直跺腳,但面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卻又無可奈何。
至於謝泰華,則是抱著雙手冷笑,一副看戲姿態。
“這是什麼情況?
”
韓樂指了指懸浮在虛空中的大陣門戶,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