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宗主緘默片刻,若有深意的瞥了對方一眼,道:
“呂道友倒是用心良苦。
”
對方的用意十分明顯,便是打壓輸方的生存空間,讓其瞬速敗亡。
呂泰華故作藐視道:
“難道蕭宗主輸不起了?
”
蕭宗主緩緩道:
“那就這般說定了。
”
雙方談妥規則後,也無心過多交流,定下開戰時間,便各自返回。
蕭宗主回到豪華飛車上,讓人將幾位長老叫來,把剛才約定的事吩咐下去。
他也不管這些人如何反應,便徑自回靜室入定去了。
然而柳長老聽完後,眉頭慚慚皺了起來。
汪長老一向尊重柳長老的決定,見他如此表現,不由緊張問道:
“師兄,這些規則有問題嗎?
”
秦長老一臉凝重道:
“碧濤宗豹狼野心,宗主一時不察,貿然點頭答應,似乎有些莽撞了。
”
“按照這種規則,我派出戰者未免會受到約束,再加上鬥法時困守一處,那形勢將會十分不利。
”
玄陽宗與碧濤宗雖然師出同源,但玄陽宗在飛遁方面比碧濤宗稍遜一籌,這更是加大了限制力度。
柳長老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
“我們這次參戰的人,有一半不是我派弟子,隻怕碧濤宗此舉圖謀不少,暫時無法得知而已。
”
秦長老頗為詫異,他遲疑著道:
“如此說來,當中另有玄機了?
”
“不過碧濤宗真要藏有暗招,我們想改口都難了,到時隻能見步行步。
”
柳長老點頭道:
“暫時唯有如此了,讓人傳達一聲吧。
”
片刻後,十數名弟子往各處飛去。
蕭俊達聽得此事後,不由嗤然一笑,他也認為碧濤宗想要借地形打壓玄陽宗的挪遁空間,便道:
“呂泰華真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壓制得住我派麼?
韓樂沒有說話,擡頭掃了幾眼周圍的地勢,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而另一位主動投靠蕭俊達的尊者鄔興,笑著逢迎道:
“我玄陽宗有少宗主出馬,碧濤宗這麼做簡直是畫蛇添足啊!
”
蕭俊達微微頷首道:
“隻要你們全心全意助我,摧毀了碧濤宗後,除了宗主所賜,我會另贈一份。
”
鄔興心中激動,他改投到蕭俊達名下,不就是為了多撈一些好處麼,頓時拍馬連連。
韓樂淡然一笑,拱了拱手便算答謝。
這時,一位侍女走了過來道:
“少宗主,玄壇已經設好,柳長老請少宗主移步。
”
蕭俊達看向前方,見那邊已經架設了十數座六角形的玄壇,貫通地脈,彙聚八方靈氣,方便鬥法之人恢復法力。
他想了想,便站了起來,看向韓樂二人道:
“那我們就去那邊落腳吧。
”
他操縱飛艦,化作一座流光橫衝而去,在玄壇上方兜了一圈,突然嘿嘿一笑,往其中一座玄壇落下。
降落後他瞥了一眼附近,對著台上的柳長老幾人道:
“我看此地景色不錯,柳長老,要不讓給我如何?
”
要是按照規矩,這座玄壇設在蕭宗主的豪華飛車旁,應是首席長老的駐足之地。
蕭俊達卻明擺著要強行霸占,如此不但妄視禮法,還隱隱帶著幾分羞辱之意。
其他幾位長老聞言,面色不由變了變。
柳長老卻似乎渾不在意,笑呵呵道:
“既然少宗主喜歡,那老朽換一座便是。
”
他擺擺手,阻止想要發怒的汪長老,道:
“左右不過幾步路,走吧。
”
汪長老冷哼一聲,旋即又惡狠狠瞪了一眼跟在蕭俊達身邊的鄔興、韓樂二人,這才跟隨柳長老飛往另一座玄壇。
然而入座後,他愈想愈感到屈憋,怒罵道:
“這賊子真是狂妄,簡直就像瘋狗一樣,愈來愈不將我等放在眼內,師兄,你又何必處處忍讓?
”
柳長老淡淡道:
“師弟,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碧濤宗,其他事等鬥法完畢再說。
”
秦長老也提醒道:
“明天一早便開戰,那肯定是一番生死較量,汪師弟還是少點動怒,先調養好對付大敵吧。
”
汪長老有火無處發洩,隻得屈憋的點點頭。
而另一邊,碧濤宗宗主呂泰華返回後,倪康便走上殿來,問道:
“宗主,結果怎樣?
”
呂泰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田志勇道:
“田護法,蕭宏松已經上鉤了,這次玄陽宗劫數難逃,你趕緊派人去布置妥當吧。
”
田志勇聞言大喜,對方要是中計的話,那碧濤宗吞並玄陽宗的事,已經算是案闆上的魚肉,當即領命而去。
這一刻,雙方參戰者都知道明天一早決戰,便各自入定打坐,沒有多生事端。
但數十上百位尊者齊聚於此,也導緻方圓百裡內罡風浮湧,氣貫長虹,就連十裡高空也是靈光如耀,遍徹萬丈。
一宿轉眼即逝,到了第二天早上,雙方人員俱到整齊出列,來到玄壇上。
兩派宗主讓人點燃香爐,祭拜列祖,誦念法詞。
日出將至,便收回獻祭之物,雙方人士各歸其列,隻等宗主傳下法旨。
呂泰華高座法台上,淡淡吩咐道:
“前面幾場鬥法至關重要,我猜最多三四場過後,玄陽宗就會知道中計,你們誰先上?
”
田志勇身為首席護法,有心耀武揚威一番,但剛想出列,就看到一名身材枯瘦,腳下匍匐著一頭紫斑巨蛇的老者出列,便停住了腳步。
那老者緩步上前,拱拱手道:
“宗主,第一場就交給老夫如何。
”
呂泰華頷首道:
“既然韋長老有雅興,那是再好不過,這一場就看你表現了。
”
那枯瘦老者拱手一揖,便轉身飛了出去,大聲道:
“貧道韋正平,暫添為碧濤宗執禮閣長老,不知哪位道友下場一會?
”
劉夫人見碧濤宗那邊已經開始邀鬥,不由看向身邊,卻見蕭宗主仍在閉目調息,便扯了扯他衣袖道:
“夫君,這第一場派誰去。
”
蕭宗主緩緩睜眼,掃了一眼那邊:
“這韋正平名望不高,也不是元嬰二重,理應是碧濤宗的掛名長老,你吩咐下去,讓柳長老自行安排即可。
”
劉夫人感覺夫君最近的舉動有些奇怪,但如今強敵當前,她便沒有多想。
再加上,玄陽宗的一應大事,宗主並不能一言而決,為了統籌兼顧,照應一眾長老的意願,便按照吩咐傳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