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靈箓交還給瑤兒,並鄭重提醒:
“這可是萬金難求之物,不能丟棄,得時刻戴在身上,明白嗎?
”
“恩,明白了。
”
瑤兒重重點頭。
韓樂看向那名飄渺女子離去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其實她剛剛說的也對,炎黃族教導的那些秘笈,的確配不上瑤兒的修真資質。
青鸞皿脈作為僅次於四大聖獸的傳承,何等強悍,哪怕是偽元嬰都不一定具備。
‘看來是時候該給瑤兒,尋覓一部合適的修真秘笈了。
’
兩人繼續向太虛界深入,一路所過,處處都是兇獸殘屍。
看它們橫死的姿態與傷痕,全都是一擊斃命,動作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韓樂甚至看到一頭數十米長的妖獸,狗頭豹身,狀若鐵塔,足有金丹三重修為,也被一刀兩斷。
“看來之前小瞧了那女子的戰力啊,隻怕比大司馬還要強大幾分。
”
韓樂眯了眯眼,臉色變得耐人尋味。
一炷香後,一條如夢似幻的山脈,出現在二人面前。
透過眼前這座聳山峻脈,依稀能看到另外一方世界。
那個世界,千岩競秀,桃紅柳綠,重巒疊嶂,險峻林立,猶如世外桃源。
裡面還生長著無數珍材奇寶,各種白鷺、黃鶯穿空而過,翩翩起舞,引人入勝。
遠遠望去,簡直就像一幅仙家寶地。
太虛界!
到了太虛山脈不遠處,就看到周圍已經徘徊著三四十人。
他們三三兩兩分布其中,卻互相提防戒備。
這些人的衣著裝束,多種多樣,顯然都是來自各個州域的派別。
場中六成以上的人,修為都達到金丹二重,就算最差的也有金丹一重,而且身懷特殊皿脈,底蘊不俗。
這個小小地界,居然齊集了數十位真尊。
當然,這些還不至於讓韓樂驚訝。
讓他驚異的是,這群人中並沒有金丹三重的大真尊。
就連那位飄渺女子芷蝶,也不見身影。
“太虛界即將開啟,你看裡面的那些珍材奇寶,開始變得愈來愈清晰。
”
一位白發真尊,對著身邊的青年說道:
“當它們轉虛為實的時候,我們就能夠穿透兩界的界壁,進入另一個天地了。
”
他穿戴三段式的襟袍,類似於華夏古代的苗族衣衫,身邊伏著一頭黑鱗大蛇。
那大蛇的妖軀似真似虛,並不是實體。
韓樂略一思索,便得知那邊二人是來自玄武域附近的馭獸域。
聽聞馭獸域的修真者,最擅長的就是操縱虛妖。
他們從真人境開始,就必須培養凝聚屬於自己的虛妖。
虛妖似真似幻,不但擁有兇獸的爆發力,手段更是變化多端,能夠攻擊魂魄,詭異萬分。
“哼,那是因為各門各派的強者,早就洞穿虛空,直接強闖而入。
”
“隻有我們這些修為不上不下的人,才會等待門戶開啟罷了。
”
不遠處一名燕頷虎須的真尊,淡淡嗤笑道。
他來自白羽域,屬於附近最強大的寒域,起碼比玄武域和馭獸域強大一倍不止。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剛剛撕裂空間進去的那名飄渺女子,出自何門何派?
”
一名真尊,頗為疑惑道。
韓樂正打算帶著瑤兒,直接撕裂虛空而入,聞言腳步微微一頓。
“剛剛那名氣質傾絕的女子嘛,從裝束打扮,以及氣息、修為方面來看,似乎不是出自我們周邊的任何一域。
”
馭獸域的真尊,眯起眼道:
“很大可能是來自靈域,甚至是那些數千載家族、各大門派的傳人。
”
“哼!
依老夫看,她絕對不可能出自普通的靈域,極有可能是出自某些古老秘派。
”
燕頷真尊冷笑:
“甚至老夫懷疑,她就是琅繯榜上的人傑。
”
“什麼!
?
”
一眾真尊聞言,心中微微一震。
琅繯榜這個稱呼,對他們似乎天生帶著壓制光環,讓人既驚且畏。
韓樂眼眉一挑,這是他第四次聽到琅繯榜了。
“哥哥,琅繯榜是什麼呀?
”
瑤兒忍不住問道。
沿途的真尊,忽然眼帶詫異望來。
顯然是驚異於瑤兒的卑微修為,居然敢前來太虛界,簡直與找死無疑。
那燕頷真尊似乎看不過眼,微帶輕蔑:
“連琅繯榜都沒聽說過,也敢前來這裡,簡直是不知所謂!
”
周圍的真尊,更是各自談論,根本不把韓樂二人當一回事。
現場之人,最起碼都是真尊級別,眾人可以平輩論交。
而像瑤兒、韓樂這種修為不顯的年輕,最多算作晚輩,根本不夠資格跟他們交談。
這就是屬於真尊的傲氣。
真尊高踞於雲巔,俯視著芸芸眾生,在他們眼中,不入金丹,與地上螞蟻沒什麼區別。
“勸你最好道歉。
”
韓樂臉色一冷,淡淡說道。
“咦?
”
這個時候,附近的人才察覺到不對。
韓樂明知燕頷中年是一位真尊強者,仍舊敢如此放肆,顯然是底氣十足。
燕頷真尊眉頭一皺,不由認真打量韓樂幾眼。
他愈看,愈是心驚無比。
眼前這年輕人,全身上下似乎連一點丹煞修為都沒有。
但十萬大山之中,沿途不知遍布多少兇獸與變異獸。
能安然闖過十萬大山裡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市井凡民?
這明顯不正常!
內斂不顯?
還是大像無形的絕代高手?
“咳!
這事是穆某孟浪了,還請兩位同道勿怪。
”
燕頷真尊穆嘉良,十分果斷的開口道歉。
“穆嘉良?
他是白羽域穆家的穆嘉良?
”
聽到燕頷真尊的道歉後,一些真尊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從這些人的低聲交談中,韓樂得知穆家乃是白羽域的最強世家。
穆嘉良更是號稱白羽域穆家的天縱奇才,據說百年時間,就修成金丹二重,成為一方豪強。
更關鍵的是,有著五域八強之稱的穆家太祖,已經闖入太虛界了。
不少真尊看向韓樂二人的眼神,忽然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甚至帶著幾分憐惜。
韓樂渾不在乎,似乎根本沒看到。
像穆嘉良這種懂得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之輩,他要是繼續追究,隻會授人話柄,落得小人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