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馨兒?
莫非是馮家的人來了?
”
大廳內,陳必貴的父親遠遠喊道。
陳家會議廳的門外被一座屏風擋著,坐在裡面的眾人自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不必擔任,我回來了。
”
韓樂輕輕拍了拍陳馨的香肩,接著從她身邊擦身而入,繞過屏風,緩步邁進會議廳。
“如今的形勢,馮家步步緊逼,其實必貴的話也有道理,不如我們就把老六家(陳玉龍一家)丟——”
三叔公陳經義正站在會議桌旁,指手畫腳。
他似有所指的說著,眼神不經意間掃向屏風,正好落在韓樂身上。
一瞬間,他那肥大的軀體猛地一震,擡起的手指僵在半空中。
那雙鬥大的老鼠眼,就像看到妖魔鬼怪一般,全是難以置信之色。
“丟,,丟,,丟——”
這個丟字卡在陳經義咽喉中,接下來的話語,不管怎樣都說不出口。
陳昭明坐在上方位置,正對著屏風,此刻剛剛端起心茶,準備潤一潤喉嚨。
看到那名偉岸身影時,手中的心茶杯‘啪啦’一聲滑落,碎裂了一地,滾燙的名貴心茶灑撲一地。
但老者根本沒有理會,而是顫巍巍的站起身子,上前迎接。
其他人看到這位年輕人,無不瞠目結舌,驚呆一片。
陳必貴更是渾身一僵,就像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一樣。
隻有陳必貴的母親背對屏風,順著話頭接了過來:
“貴兒說的方案,也不是沒有道理。
”
“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為陳家犧牲了這麼多,該輪到老六家作出貢獻了。
。
。
哎喲,,三叔,你踢我幹嗎,我說的句句事實啊——”
“閉嘴!
”
陳元武突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痛斥道。
陳必貴的母親微微一愣,正要站起來辯駁時。
就看到五叔公、大伯、四叔、二嬸、陳靜等人都接連站起身,向門口恭迎而去。
“韓大師!
?
”
一個閃亮的名字,閃電般在陳必貴母親的腦海中劃過。
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顫巍巍的轉過身,就看見一名傲然而立的年輕人,正似笑非笑的站在屏風處。
陳馨俏生生站在他身邊,一臉的驚喜欣然。
“韓大師回來?
”
陳必貴母親看到韓樂的那一瞬間,猛的渾身打了個冷顫,就像一尊雕像僵在原地。
那位在陳家眾人眼中如同神明般,以一己之力壓得廣南省眾多世家喘不過氣的韓大師,竟然真的回來了?
但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慘死在羅剎國的導弾洗地之下了嗎?
這可是前兩個月周澤佳親口說的,所有陳家高層基本知道。
半年過去了,原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但眼前這位又是誰!
?
陳必貴母親滿臉呆滯,思維根本轉不過來。
“啪嗒!
”
三叔公陳經義更是嚇得面青口唇白,腳下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
當韓樂離開後,會議廳內仍舊死寂一片。
眾多坐在會議桌前,面面相窺,你眼望我眼。
“居然活著回來了?
真是難以置信啊!
”
片刻過後,陳元武才驚喜交加的喃喃道。
“你們覺得,韓大師回來後,我們陳家可以扭轉局面嗎?
”
陳馨躊躇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這還用說!
韓大師的實力擺在那,隻要他安然歸來,整個省城乃至廣南省,都得屁顛屁顛臣服,我們陳家總算翻身做人了,不容易啊!
”
陳元武一邊說著,一邊冷冷看著陳必貴母親與陳經義等人,心頭冷笑:
‘你們方才暗中議論韓大師的壞話,真以為他不知道?
’
‘另外,莫非你們不知道時刻庇護在韓大師親人身邊的那支獵鷹小隊,以及上次登門的火鳳女子,都是他的勢力。
’
‘更關鍵的一點,隻要周澤佳還盤踞在廣南省,他就不會允許馮家對韓大師的手下趕盡殺絕。
’
‘偏偏你們要作出這種竭澤而漁的蠢事,真不知道你們是沒腦子還是包藏禍心,等著被清算吧!
’
想到這,陳元武心中冷笑之餘,不由暗自松了口氣。
韓大師凱旋歸來,壓在陳家頭頂上長達半年的大石,終於可以摘除。
接下來,輪到馮家等人開始倒大黴了。
......
而此刻的省城,仍舊靜謐無比。
馮家園林內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眾多馮家族人聚集在宴廳之中,開懷暢飲,肆意吃喝,心情舒暢。
“族長,半年前,我們如喪家之犬般,被那姓韓的驅逐出省城。
”
“現在,我們又高調回到這個地方。
反倒是那姓韓的雜碎橫死在烏拉爾山脈之中,真是老天有眼了!
”
“原本蒸蒸日上的陳家,如今也日薄西山,真是大快人心啊!
”
馮家排行第四的馮四爺,舉杯大笑道。
“老四,你喝醉了。
”
作為馮家族長,馮徳倫還能勉強保持住清醒。
不過他眼眉之間的自得之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如今陳家落魄至此,馮家背後又有秦家做靠山,放眼整個廣南省,還有誰能做自己的對手?
隻是這些天,秦家二少秦玉堂一直沒和自己聯系,讓他心中有些隱憂。
莫非帝京出了什麼事?
“爸,我剛收到一個秘密情報,說有人在陳家大宅看到韓大師回來了!
”
馮家公子馮左章突然上前,急急說道。
“怎麼可能!
左章你喝醉了吧,淨聽那些外人胡言亂語。
姓韓的那個雜碎,早就死在烏拉爾山脈....”
“嗖!
——”
正當馮四爺不屑的搖頭大笑時,忽然一道白光淩空閃過。
他剩下的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整個人僵在原地,雙眼圓瞪。
接著,眾多馮家人驚疑的發現,馮四爺咽喉處憑空出現一道皿線。
片刻後,皿線愈來愈大,最後整個腦袋‘哢嚓’一聲掉了下來,滾落在地面上,一道皿泉衝天而起。
“怎麼,真以為我死在烏拉爾山脈了?
”
一個飄渺的聲音,遠遠從門外傳來。
當這道聲音傳出的時侯,場中所有人面色大變,熱鬧的談論聲戛然而止!